“人都不在了,还记入人家名下?那是想多分点嫁妆吧?”温黄说。
李禛:“那倒不是。蔡大相公富可敌国,不缺女儿的嫁妆。”
温黄:“那就是为了名分?”
李禛:“有消息说,皇后娘娘有意让蔡碧云嫁给五皇子。
皇子通常在十六七岁就大婚,怕是等赵咸余满了十五封王,就要给他定亲了。”
温黄瞪大眼睛看向李禛:“啊?”
李禛微微点头。
“那可不是什么良配……”温黄看了蔡碧云一眼,却发现她一直在盯着李禛看,都不带避讳的。
“未必能成。”李禛说:“她毕竟是个庶女,反对的声音不少。”
温黄皱眉,看向刘皇后。
她长得慈眉善目,总是笑眯眯的,一举一动很有国母之仪,看着就有种很贤惠的感觉。
赵咸余说母后很疼爱他。
但是,五皇子是前皇后的儿子,也占了个“嫡”字,对于五皇子……她是真疼爱,还是假疼爱,通过婚事就能看出来了……
跟李禛说着话,最后一小杯玉髓清露也见底了。
她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杯子。
就在这时,五皇子突然离席,拿着他自己的玉髓清露壶,跑过来递给温黄,说:“见你喝了两壶了,还一副想喝的样子,这东西开坛的只有这些,没有多的,把我的给你吧!”
“啊?”温黄都被他整蒙了,下意识地看向其他人。
果然,满大殿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不用了舅舅!你快回席去吧。”温黄强装镇定地说。
“喝吧!”他冲温黄咧嘴笑了,放下壶,转身回去了。
“老五,你干什么呢?”皇帝问他。
“我见我J——家外甥媳妇特别喜欢玉髓清露,一口气喝光了她自己的和李禛的,我就把我的也给她了!”赵咸余说。
皇帝没说话,微微皱眉。
皇后一脸尴尬之色。
满大殿的人看他和温黄的脸色,都有点怪。
“五皇子此举成何体统?!”突然,右侧最前面的一位老王爷虎着脸说。
那位老王爷,是当今皇帝唯一健在的皇叔,被封为穆王,已经七十高龄,是当朝资历最老,最德高望重的王爷。
他年轻时候又做过纠察百官错误的御史,经常连皇帝也是张口就批,更别提一个赵咸余了。
赵咸余看向他,问:“七爷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还问怎么不成体统?你今年就满十五岁了,难道连这最基本的纲常礼仪都不懂?”穆王问他。
“我不就给她一壶清露,怎么又扯上纲常了?”赵咸余很不服气。
“你是男,她是女!男女有别,自当避嫌!”穆王怒道:“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举动,简直不知廉耻!不知所谓!”
不知廉耻?
不知所谓?
老王爷的话跟一记炸雷在他头顶炸响。
赵咸余瞪大眼睛看向周围的人,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他,还有许多意味不明的眼神,是看向温黄的。
赵咸余从小没受过委屈,没经过事儿,但他不傻。
他立刻顿悟到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