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华,看,我们的孩子!”江法言抱着怀中的襁褓,欣喜若狂。
女子冷冷地看着他:“孩子?哪来的孩子?”
“我们的!你看她多像你!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在一起了!”江法言开心得像个孩子。
女子还是一脸的冷漠:“孩子已经死了……”
“死了?!”如晴天霹雳,江法言连忙低头,怀里空空如也,他一个趔趄险些栽到床下。猛地睁眼,面前是岑子实关切的脸。
原来,只是一场梦。江法言双目浑浊,怅然若失。
“法言哥,我们谈谈吧。”岑子实认真道。
头一晚的欢、爱让人格外疲倦,黑甜一觉,已是艳阳高照,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卧室的大床,床上是相拥而眠的两个女子。
陶嘉然先醒了。怀里是异样的触感,温热、柔滑,她惺忪着,突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儿,白皙的脸上不由得一红。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宝贝儿,睡得正甜,嘴角含笑微扬,似在做什么美梦。陶嘉然的心情也随之开阔,她不愿动弹,痴痴地看着岑萌的睡颜发呆。
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她此刻的心无比安然,内心被幸福感充盈,忍不住低头在岑萌的嘴角亲了一下。
岑萌梦中感觉脸上一痒,不耐烦地小声哼了哼,又往陶嘉然怀里使劲儿蹭了蹭。
陶嘉然被她的小动作萌翻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岑萌被她吵醒了,迷蒙地睁开双眼。
陶嘉然揉揉她的脑袋,“醒了?”
“唔……讨厌,吵醒我了……”说着,又往她怀里靠了靠。
“还疼吗?”陶嘉然怜惜她昨夜的承受,唯恐她身体有任何不适。
岑萌这才意识到与往日的不同,和她师姐相贴的肌肤真实、火热,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她羞、涩地扭了扭身,却不小心勾起了身体的不适,小小地皱了皱眉。
陶嘉然轻笑,又吻了吻她的嘴角。
两个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透着别样的意味。岑萌沉醉地环住她。陶嘉然有些难、耐,支起身体撑在她的上方,急切地体会她的美好。
瞬间空气又变得炽烈。岑萌食髓知味,急切地迎、合她的一切。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接着是阿姨的声音:“陶小姐!陶小姐!你起床了吗?”
陶嘉然不舍地支起身,顺了顺气:“什么事?”声音透着一丝慵懒嘶哑。
岑萌贪、婪的目光拂过她的脸颊,迷恋她的一举一动。
“岑总电话,找你。”
岑子实的电话?找她?陶嘉然有些困惑。“我马上来。”
“不让你走……”岑萌小声地抱怨着,调皮地抬起光滑的小腿,蹭在陶嘉然的腰、腹间。
淘气!陶嘉然的神经都绷紧了。按住不安分的小丫头,“你爸爸的电话……肯定是有急事,我很快就回来……”说着,又亲了亲她。
岑萌小嘴一撅:“要我还是要我爹?”
这有可比性吗?陶嘉然汗一个,“乖,听话……”
岑萌可怜巴巴地撇撇嘴,算是勉强同意了。
陶嘉然笑笑,穿好衣服,拧开房门。
“陶嘉然,抱我去洗澡澡……”
陶嘉然刚接完电话返回,岑萌就慵懒地环住她,不失时机地撒娇。
陶嘉然宠溺地亲亲她,“宝贝儿,我得出差。”
“啥?”岑萌不敢相信地张大双眼。
陶嘉然也很无奈,“你爸爸刚刚来电话,说有一个谈判,我必须得去,事关华文的,在c城。”她也舍不得此时离开岑萌,温柔乡太过诱人。
岑萌闻言甩开她的手,背过身不理她。爸爸什么的好讨厌!人家不要师姐走!可她也知道,事关工作,她既阻止不了她爹,更阻止不了她师姐。本来很嗨的心情瞬间就低落了。
陶嘉然歉然,贴着她的小脸儿,“我很快就回来,乖啊……”
岑萌还不理她。
“笑一个嘛……”
姐又不是卖笑的,噘嘴,越让笑越噘嘴。
陶嘉然无语,只好拍怕她的脑袋,“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请假。这两天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你不在家还有什么趣儿?还不如去被老方当牲口使。
“我跟你去!”岑萌突然想到了解决的好办法。
果然知女莫若母。陶嘉然不得不佩服季女士,刚刚和岑子实通话快要结束的时候,季女士特意抢过电话,加了句:“萌萌不用来。公司的事,又不是过家家。”
其实陶嘉然也不想让岑萌陪着她折腾,尤其是在经历了昨晚之后,她知道初次经历那事之后的感受,加之刚刚回返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自己指根干涸的赤、色,陶嘉然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她的脸顿时红个通透,更觉心疼了。小丫头应该好好休息。
想罢,她顺着小丫头的毛,“昨晚不累吗?好好在家休息,一会儿洗个热水澡……乖乖等我回来。”
岑萌有点儿不好意思,赤、裸的身体往被子里埋了埋,“陶嘉然,你昨晚好禽、兽,害得我……”想到自己昨晚失控无助的声音,岑萌恨不得整个人都埋到被子里,默默祈祷阿姨不要听到那些不和、谐的声音。
陶嘉然刚刚平静的心又被她激起几分旖旎,她强压下异样,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小声地:“一会儿把床单……那里,洗洗……别被阿姨发现……”
岑萌愣了愣,才明白她所指,更是羞、涩:“流氓……”
陶嘉然都来不及吃早饭,就在小丫头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发了。好在岑子实安排妥当,一早就让老张订好了机票送来,她也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飞机一起一落间,已经到了c城。
重新出现在这个熟悉了四年的城市,陶嘉然颇有些恍然。就在若干天前,她和岑萌还在这里一起参加展会,一起坐在酒桌前,还有那时的那些暧昧,如同隔世。
机场外的阳光格外明媚,投射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温暖。陶嘉然抬起右手,骨感的指掌间不久前还有岑萌的痕迹,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狠狠跳动了几下。是的,岑萌属于她,那个美好的女子属于她。陶嘉然合起手掌,微微攥成拳。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人生,还有岑萌的父母,迎接她的将是什么,她统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拥有岑萌,她爱着岑萌,无论谁,用什么来阻拦她,她都不会放手。有人阻拦,遇神杀神、见招拆招就是。
再次见到岑子实,陶嘉然几乎不敢相认,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儒雅稳重的岑子实吗?他明显消瘦了,精神也不旺健,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
“岑总,您身体不舒服?”坐进一辆c城牌照的车,陶嘉然颇不自然,因为此刻岑老财成了她的司机。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累,”岑子实看了看她那张颇为熟悉的脸,发动了车子,“之前骗你是公司的事儿,先和你说声对不起。”
陶嘉然受宠若惊,她猜到了此行的不简单,自从发现了那张照片,她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开始朝着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滑去。对于可能发生的一切,她无力阻止,只能努力去适应、接受。
“您有事儿找我?”
“是,有事,家事。”岑子实并不讳言。
果然,陶嘉然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可是为什么要把她调到这么远的地方?是为了避开岑萌?
“家事?”
“对,家事,”岑子实沉默了半晌,又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
“好。”
落座。
岑子实微诧于她的淡定。“知道我和你谈什么?”
陶嘉然没有直接回答她,她直视着岑子实的双眼,“若说对不起,也是我先对您说?”
“哦?”
“我翻看了您的书。”
岑子实皱眉。
陶嘉然抿抿嘴,她还是对岑子实的气场稍感压力,定了定心神,她鼓着勇气说:“我看到了一张照片,一个和我长得非常像的女人的照片。”
她看到岑子实凝起双目,于是顿了顿,说出了最真实的心声:“我不知道您要找我具体谈什么,但是,能不能请您先告诉我,我是谁?”
有理有利有节。这就是眼下岑子实对陶嘉然的评价。岑子实颐指气使惯了,平时自然会流露出迫人的气场。即使面对这样的自己,这孩子依旧能够顶住压力,说出心中所想,虽然还是有些生、涩,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不过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已属难得。
岑子实眼露赞赏,并不计较她的所作所为,他摆了摆手:“没什么,这也是早晚要告诉你的。”
陶嘉然不欲被他误会,她坦言自己因为很喜欢哈耶克,随手翻开了那本书,无意中发现了照片。
“嗯,哈耶克是位伟大的学者,”他话锋一转,“这件事本该早就告诉你,只是有些事尚未确定。好孩子,我希望你对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有心理准备。”
陶嘉然抿紧嘴唇,她马上就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她很有些紧张。在岑子实看不到的地方,她攥紧了手掌,那里还留有岑萌的气息,这让她多少有了些勇气。
岑子实深吸一口气:“我们是亲人。我,是你的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