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头鱼选完了，剩下大大小小都分完装车拉走了。
剩下的鱼给村民分了好多，所有人才想起来张牧这条鱼。
因为要杀鱼取籽，张牧一时间还不知道用什么装，就三个人盯着那条鱼使劲看。
“苏婉，你看这条鱼是什么颜色？”
张牧好奇，到底是只有自己看是蓝色，还是大家看都是蓝色。
苏婉淡淡道：“就普通鲤鱼，没什么特殊的，颜色也正常，这玩意还能啥颜色？”
“蓝色？”张牧略显迟疑地问。
苏婉冷笑：“你当是深海鱼哪？还有好多漂亮的颜色啊！”
张牧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正好这时候小姑娘的爷爷，带着几个村民过来了。
“小子，你说这条鱼肚子里有籽？”
爷爷身边的男人开口。
张牧点点头。
“有。”
男人还想说什么，爷爷拦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到底是不是开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去找东西盛着。”
男人正要走，张牧赶紧开口。
“给我找个保鲜盒吧，回头我放在冰箱里。”
爷爷知道张牧是用这个东西救人，就摆摆手叫男人去找。
等男人拿着一个保温盒回来的时候，全村人都围在张牧几人身边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看似不起眼的公鱼肚子里，到底是不是有籽。
保温盒放在一旁，小姑娘还贴心地准备了一个泡沫箱。
杀鱼这件事正式交给了爷爷。
老爷子摘下脖子上挂着的棉手套，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刀子。
眼睛盯着张牧，将刀尖抵在鱼腹上，轻轻一划。
鱼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冒出来了。
鱼肠子，鱼泡，各种内脏，甚至还看到了一大块鱼油。
所有人几乎都确定了这就是公鱼，根本就不可能有鱼籽。
爷爷也要将所有内脏都掏出去扔掉的时候，手指突然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爷爷瞬间就愣住了，看着张牧的眼神瞪得老大，胡茬下的嘴唇动了动，鱼肚子里的手颤抖着反复确认。
最终确定无误，才开口。
“小张，有籽！”
所有人都惊呆了，以为老爷子是逗人呢。
“老爷子，您可别逗他了，一会我都要信了。”
张牧尽管早就确定这条鱼肚子里有鱼籽，但还是不免紧张。
尤其是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时候，那种紧张更甚了。
在听到爷爷说里面有籽的时候，一口气终于吐出来。
那些人都不相信一声声催促，老爷子也终于缓缓抽出手，动作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将那条鱼放在旁边的案板上，将鱼肚子剖大，然后一点点小心地剥离那些内脏，最后剩下大块的鱼油。
又将鱼油轻轻拨开，瞬间，露出里面包裹的一小条鱼籽。
所有人都震惊了，张牧赶紧递上去保温盒。
老爷子轻轻摘下鱼籽，放进保温盒里，转身交给苏婉，她又将保温盒放进泡沫箱里。
几人赶紧离开。
周围的人还是不敢相信。
刚才那个不是母鱼，老爷子还特意收起剩下还没死透的鱼。
交给刚刚满脸诧异的男人。
“你赶紧开车送去市里，找人鉴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公鱼。”
男人抱着鱼就往岸边跑。
此时张牧几人，已经将泡沫箱里的保温盒转移到了车载冰箱里。
为了确保车里冰箱不断电，备用电瓶始终开着。
几人也不敢再耽误，想连夜就走，被爷爷给拦住了。
“这道上都是冰雪路滑，没有本地人带着，你们可不能开夜车，这样吧，明天一早走，让我孙女跟着押车，我也能放心点，就当是顺便给这丫头带回去了。”
张牧不好再拒绝，就答应再住一宿。
但因为车上的东西重要，说什么也不敢离开了，就让苏婉跟沈若楚住在屋里，他还住在车上。
屋里喝了新鲜的鱼汤，又吃了鲜嫩的铁锅炖大马哈，心满意足地回到房车上开了直播。
“主播今天有没有好消息？”
“对啊！这一天天的，你是真不把我们当人啊！”
“有没有消息都不告诉我们，让我们干着急。”
“看主播脸上春心荡漾的，应该是找到了。”
张牧淡淡一笑，深吸口气，告诉粉丝：“确实找到了，所以很高兴，今晚算命八折，我是不是很好？”
下面小姑娘突然评论一条消息。
“大师，我爷爷叫人拿着那条鱼，去找专业人士鉴定了，结果没错，就是公鱼！”
张牧自然是没有太大反应，因为早就确认，所以没像小姑娘一样激动。
粉丝不明所以啊，就一条条消息，询问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小姑娘就在下面回复。
两个多小时就看着小姑娘跟粉丝互动了，没有张牧什么事，最终视频结束在他睡着后的一个小时。
后台超管进来了，发现主播睡着了，就直接停了账号直播。
第二天一大早，在小姑娘家里吃了早饭，一行人离开。
张牧特意给家里留下了两万块，作为这几天的招待，和那条特殊的鱼。
两万块对一条鱼来说，不少。
但对于它能救沈若楚的价值来说，两万块不多。
这也是张牧能承受的范围，不需要跟苏婉借钱就能解决。
给小姑娘送到抚远市中心，张牧好一阵道谢才离开。
下一站，北边的北极村。
在极北之地找红色的白桦树叶，这又是一大挑战。
千里冰封，万里雪山，白桦树跟松树，整片整片的山林里几乎都是这两种。
要找白桦树的红色树叶，这简直就是在南极找北极熊一样，几乎不可能。
尤其是这个季节，山里已经厚厚地一层白雪覆盖地面，就连树枝上都是层层叠叠的白色哪里还能看见树叶了？
到达目的地，张牧就找了一个距离山根最近的位置。
他没选择在景区附近居住，而是选择了景区之外的野山，住在一间民房里。
比起在抚远找公鱼，这个范围要更大。
范围大目标小，难度就更大。
苏婉心情也更沉重了。
“是不是没有希望了？”躺在炕上，三个人都来回翻身，睡不着觉。
沈若楚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没希望就当是来旅游的，我只在三年前出任务到过这里，也没落脚，正好这次好好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