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彻底改变了想法，开始站在儿子的立场做决定。
武高明也没反应过来，老妈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不是应该生气，应该愤怒吗？
怎么会这样平淡？
而且还说认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认了张牧的身份，还是认了这一万五的费用？
武高明没敢细问，害怕老太太反过来在后悔。
赶紧跟着张牧上山了。
卡在南方与北方中央的冬季，是没有大雪纷飞和皑皑白雪的。
山上的树枯黄着地上都是干枝和的落叶，踩在上面吱嘎吱嘎的。
五点的天边已经有些明亮的黄色了，两人到达坟地刚刚好五点十分。
一座大山脚下，挨着一片荒地，没有被耕种的位置，就是武家的坟地。
这位置算好的，地势也是好地势，只不过放在武高明家人身上就显得一般般了，撑不起来。
就像是给一个要饭的放进了皇陵里一样，他的后辈有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气运，最后混的比要饭的还次。
这就是势，地势，运势，关乎一个国家，一个家族的气脉跟传承。
张牧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兄弟，你家这位置很不错，就是用在你家平平无奇，但买下这块地皮的人家，会越来越旺，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瑕疵，他们谁都看不出来罢了。”
武高明具体有什么影响，在听到瑕疵两字，也就不在意了。
毕竟这以后也不是自家坟地，好与坏的有什么关系呢！
“嗯，回头看见他我告诉一声。”
张牧也没在意他到底会不会告诉人家，反正他不过是随口一说。
在山上看了一会，天边已经越来越亮的时候，两人这才下山。
带着一身露水，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太太给烧了一大壶水。
“高明说你们今天要在外面一整天，带着点热水，别看天气暖和，山里的风硬，可不比家里。”
张牧点头道谢，武高明翻了半天，才翻出一个暖水壶，准备给张牧装水用。
看出他的举动，张牧赶紧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保温杯，“那个你用吧，我这有。”
背包里的东西都是原来地质队的东西，他大概看了一眼，都是户外常用的东西，不过他也没用上几次。
水壶容量很大，一壶直接灌了一暖水壶的水。
老太太尴尬地又烧了一壶给武高明带着，两人继续出发。
那个位置也就真的是独一处了，现在土葬就算在庄上，都要跟大队审批。
不是随便你想埋在哪里都行的。
很多人家为了省去跟别人家沟通的麻烦，都选择自家的地头，能靠近山根，不是低洼处的地方。
基本上不看风水，顺其自然的多。
其实也很少有人家就那么巧，遇上风水不好的。
武高明也想省点麻烦，先带着张牧去了家里的一块地看了看，张牧直接摇头。
“这块地你看着地势在高处，面前面朝大山，背靠大山，但这边窄，那边宽，就你家这坟地要是挪到这里来，就算没有天灾，都得常遇横祸。”
武高明缩了缩脖子，“那咱就赶紧换地方吧，我也是看我家这块地产粮不多，坟地就算葬在这里也不耽误啥吗！”
张牧回头看了一眼，这地方本就山多地少，一家几分地，几亩地都算大户了，再不产啥东西，那种着干啥呢。
“回头给地头那放一张桌子，摆几个石墩子，来来往往有人坐下歇歇脚，都给你家带财了。”
武高明眼神当中难掩激动，“太好，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
张牧淡淡一笑，“格外送你的。”
这可是一块地皮的产量问题，他随随便便开口，就能改变他母亲一年的收入。
这恩情，如果张牧真要钱，该怎么衡量呢？
武高明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回过神的时候张牧已经走远了。
按照张牧之前设定的路线，他沿着武家庄周围转了一大圈，上午八点多去的武高明家地里，十点左右开始围着山转圈圈。
等到一点多的时候回来，这个两人都累坏了。
虽然没上山顶，几乎是围着半山腰穿梭，三个多小时没停下过，谁都受不了。
两人回到家，那几位叔叔伯伯又来了。
听说两人上山去选址了，几位叔伯又找到了话茬。
“小明啊，你俩这是找到好地方了？”
武高明摇摇头：“晚上还要去呢。”
“呵呵，小明你就是太年轻，这老一辈的风水师可没有马山遍野跑的，人家就拿一个罗盘，在山脚下转上两圈，位置就选好了，人家那可叫厉害。”
武高明转身接水洗脸之际，狠狠翻了个白眼。
另外一个伯伯倒是不要命的调侃起张牧。
“小伙子，没吃过这种苦吧，这行当可不好干，经常跟死人打招呼，你就不怕出点什么事？”
张牧放下背包，笑着走到几位老人身边大咧咧地坐下。
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就嘎嘣嘎嘣啃起来，完全不看几人的眼光。
“你们是不知道，武冈龙纹石那时候，我们在村里住了多长时间，半路遇到高架桥倒塌，吃不好住不好的都习惯了。”
几位老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探出头，略带好奇地问。
“龙纹石那事你参与了？”
张牧嘎嘣使劲磕一口，将瓜子皮扔在桌上的盘子里。
“啧啧，那是我办的，老子当年跟我爷爷斩龙定穴的时候，你们怕是还没过大世面呢吧？”
在这几位老人面前自称老子，那也是相当没素质了，但眼下这几位就是倚老卖老，到这装腔作势，想要以年纪小打压他。
那他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老子办过的事，比你们吃过的盐还多。
瞬间几位脸色变了变，另外一位看似沉稳，年纪最大的开了口。
“你这小小年纪，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牧随手将一把瓜子扔进筐里，拍了拍手。
“那您是不知道我的本事了，风再大，我也能压得住。”
他身子突然凑近，指着老人额头说道：“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老人正要因为被他手指着额头发怒，张牧就开口。
“再过两分钟你儿子来电话，说你孙子摔断了腿，你孙子疼哭了大骂你是个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