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治动作停了下来,挑眉看向林曦:“你想说什么”
码头几乎是秦家所有收入的来源,现在被陆承骁抢了去,就相当于拔去了秦家的根,秦家枯萎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林曦跟他说,要跟他谈一谈码头的事情,这不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林曦双手合在一起,十分诚恳地道:“我们想让你来管理秦家码头。”
说完,她静静地看着秦治,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秦治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又猛地把酒瓶摔在地上,气愤道:“林曦你真当我们秦家的人都是软柿子,好欺负呢?你抢了我们家的码头,还想让我给你们打工,果然是商人,算盘打得是一等一的好!”
他深吸了两口气,又继续说道:“你们想让我管理码头,不就是看准了我是秦家人,对码头的运营比较熟悉,又能压得下那些工人吗?林曦,我真是看错你了。”
秦治满脸失望,抬步往外走。
林曦赶紧叫住他:“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以后码头依然是秦家的产业,陆氏只占很少的股份。”
秦治身子顿住,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林曦继续道:“但是有一个条件,秦家的产业以后必须由你来继承。”
秦治反应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你们想用这个来贿赂我?你觉得用这个就能弥补你们对秦家的伤害了?”
林曦摇头:“没有,我们只是觉得你才是最适合的继承秦家产业的人选。”
“哦,那就是说,你们闲得没事干,帮我争秦家的继承权了呗?”秦治反问道。
林曦神色僵了一下,“秦治,我觉得我需要强调一点,我们是对秦家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但那是建立在你们对我跟陆承骁下手之后,我们所做的报复行为上。我们不是没事找事,但是我们也不可能挨打了还不还手。”
两人凛冽的视线相撞。
林曦再次开口:“这事并不全是我跟陆承骁的错,我觉得我跟陆承骁做的并不过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秦治神色凄凉,自嘲道:“也是,谁让我秦家一家都是恶人呢?”
林曦抿唇没有答话。
半晌,秦治倏然开口,“我能问一下,你们既然要把码头还给我,那之前你们抢码头的意义何在,总不可能是为了赌气吧?”
“而且……陆承骁知道你这个决定吗?”
林曦点头:“当然,这个决定是我跟他商量之后得出来的。至于为何要抢码头,一是因为你爸太过分,二是因为我们需要用码头去应付一些人。”
秦治笑了起来,“说到底,抢码头就是因为你们跟我爸赌气,外加码头是一个可以被你们利用的工具对吗?”
林曦点头,“可以这么说。”
秦治颓丧地笑了笑:“林曦,我现在才知道,我还是太小看了你。”
说着,秦治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酒,“就像这酒,颜色好看,但是真正喝下去之后,你才会明白它有多烈!”
秦治端起来,刚送到嘴边就皱眉。
他把酒放下来,一脸气愤地看向林曦:“林曦,你既然要对我下手,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我自知敌不过你,所以我乖乖认栽。”
林曦满脸疑惑:“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要对你下手了?”
“你还在装!”
“我都亲自把码头送还到你手里了,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手?你从哪看出来我要对你下手了?”
说完,林曦突然反应过来,“是那杯酒?”
秦治依然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演戏”的表情盯着林曦,但是胸口的起伏足以证明他现在有多生气。
林曦过去拿起那杯酒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味直窜她的鼻腔。
“这味道怎么这么浓?”她一边拿手在鼻子底下扇风,一边说道。
秦治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装啊?我喝过烈火酌情,根本不是这个味,你这杯酒味这么浓,是想掩盖些什么吧?”
林曦一脸菜色:“这酒不是我点的,是经理送的,说是什么满足独自等待三个小时的顾客就有。”
“不对啊,经理凭什么要害我啊?”
秦治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林曦转身去开门,准备去问问经理,结果一开门,门外站了一个戴着兜帽的女人。
林曦瞬间警惕起来,“蓝秋!那杯酒……是你动的手脚?”
蓝秋往包间里看了一眼,“真是可惜,我那杯酒可是特意为你调制的呢,结果你一口都没喝,简直浪费我的心意。”
林曦脸色沉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要是告诉了你,让你有了防备我还怎么搞?你这话问得就很弱智,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前脚刚跟陆承骁宣布了结婚的喜讯,后脚就来这里私会男人,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
“嗨呀,不要这么无趣嘛,我找你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先唠唠嗑不好吗?你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
林曦笑了笑:“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
“什么?”
“反派死于话多。”
蓝秋不高兴了,“林曦你这张嘴还真是欠揍,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一个眨眼,蓝秋的十个手指头缝里便夹满了银针。
她笑道:“你信不信下一秒,你就会变成刺猬?”
林曦摇摇头:“不信。”
“那我们走着瞧!”说罢,蓝秋便开始暗自调整呼吸,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砰”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了。
而她手里的那些针,全都结结实实地扎在了门上。
林曦隔着门与蓝秋对话,“我看你在门口站了半天也不进来,所以我就把门关上了,你不介意吧?”
蓝秋气得嘴都歪了。
她把那些针收回来,又发射,针还是扎在门上。
林曦隔着玻璃仔细观察,发现蓝秋第二次发射的酝酿时间要比第一次长,而且针射出来时,她的呼吸明显比第一次急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