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皱眉回忆起来,而苗衷也开口向朱祁钰和其他不认识王琮的人介绍道。
“王琮此人倒是没有什么战绩,不过其父王通,早年在永乐年间被封为成山伯随太宗皇帝北征,仁宗时期接任后军都督府左都督加封太子少保,后镇守交趾。”
“宣宗时黎利在交趾发动叛乱,王通被命佩征夷将军印,率军前往征讨,但是战事不利我军节节败退,王通本人多次弃城而逃,后王通恐朝廷责罚,随诱黎利求和,私自割让清化以南之地划给黎利,以求和平。”
“当时朝廷内外也是希望停战了,所以便同意了下来,这也是后来我大明放弃交趾的原因之一,此战过后我大明损失惨重已经无力在与黎利争夺了,所以后来便慢慢放弃了交趾。”
“而王通回朝后遭到弹劾被判死罪,关进狱中,夺去诰券,并被抄了家,正统四年才得到宽恕释放为庶民,在之前顺天保卫战之时他被再次启用并且立下大功。”
“在论功行赏之时,陛下恢复了他原本的爵位,并且归还了他的宅邸,今年年初王通去世,其爵位由王琮继承,因为那时世袭递降还没正式下令,所以他的爵位并未获降。”
苗衷这一番解释过后,也算是把这王通和安南之间的矛盾纠纷说清楚了,只是这王琮从未上过战场,让他去朱祁钰显然有些担忧的。
对于朱祁钰的这个疑虑苗衷也开口安抚道,“王琮虽没有入过战场,不过其人从小入军伍,熟读兵书,现今任五军营督中军,也算年少有为了,陛下不妨用他一试,毕竟只是驻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臣还提议遂安伯陈韶一同随行。”
“那他两如何任职?”朱祁钰向他问道。
“遂安伯陈韶任总兵督全军,成山伯王琮任副总兵,陈韶负责整合调整两广、贵州、湖广等地的军队,而王琮则先行一步驻扎在边境,等到一切万全之时,陈韶可指挥军队攻入安南。”苗衷回答道。
他这是把日后开战的人选都安排好了,先让王琮去习惯一下战场,陈韶负责整合部队调动人马进行备战,等到大明一切都准备好得时候。
陈韶再率军攻入安南,而王琮则为先锋,一老一少的组合既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也可以为朝廷培养优秀的将才,不得不说苗衷的想法确实不错。
朱祁钰见也没有人表示反对,也就定了下来,从这件事情开始到兵部下发调令,从头到尾五军都督府都没有参与其中。
这其中的缘由他们自然知道,所以只能一脸苦涩的在家中喝着闷酒,他们明白朱祁钰的意思,显然这一次的事情如果无法很好的处理掉。
不能处理的让朱祁钰满意的话,他们以后估计也不会得到怎么重用了,无奈之下杨俊只得写信回去给自己的父亲杨洪,求教方法。
但是杨洪回的信却让他惊出一身的冷汗,坐在书房中前思后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第二天便主动的进宫来找朱祁钰请罪了。
看着下面跪着的杨俊,朱祁钰有些疑惑,没有明白他请罪是请什么罪,正准备让他自己说的时候,王瑾从殿外走了进来。
只见王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俊,他的眼神让杨俊没由来的一阵心慌,随后王瑾将手上了一叠册子递给了朱祁钰。
朱祁钰疑惑的看了眼王瑾,接过册子看了起来,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深,最终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下方跪着的杨俊。
“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朱祁钰这话一说,杨俊就知道刚才王瑾给朱祁钰的册子定然是与自己有关的,很显然上面都写满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顿时吓得重重的叩头在地,“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死?你觉得一死了之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了吗?”朱祁钰愤怒的冲他怒吼道。
随后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向全熹开口道,“带下去交给刑部,让于谦他们审理。”
“陛下!”
杨俊猛地抬头一脸惊恐的望着朱祁钰,他知道如果自己落入了刑部,那么后果定然是极惨的,估计小命都难保了。
他原以为自己主动请罪凭借着自己父亲和自己之前的功劳,朱祁钰定然会原谅自己的,哪怕不原谅也至少能保住小命。
但是现在朱祁钰却要将他送到刑部,去了那里可就什么都没了啊。
“陛下!臣该死!可还请陛下看在臣之前的功劳上饶臣死罪吧!陛下!饶臣死罪吧!”杨俊哭喊着求饶道。
但是他这一举动换来的却是朱祁钰的一脸厌恶,刚刚还想一死了之,一听朱祁钰真要杀他了,立马就吓成这样,朱祁钰真的对他失望透顶了。
“拖出去!”朱祁钰大声的怒吼道。
吓得全熹赶忙指挥着人将他拖出大殿扭送去了刑部,同时王瑾也命人将关于杨俊的调查和所有的详细罪状向刑部送了过去。
“私下里告诉于谦,杨俊不能死,其他的随他们的意!”朱祁钰心烦的向全熹吩咐道。
自己这么的信任他杨家的人,但是他却给朱祁钰玩这么一套,简直是丢了他杨家一家子的脸面,愧对自己的信任。
“陛下,此前杨俊从写信去庐州向昌平侯求教卫所事情的处理方法,而在昨天下午,昌平侯回了信到了他那里,信上的内容只有短短几句话,那便是劝他主动来向陛下请罪。”王瑾向朱祁钰小声的汇报道。
“此事杨洪也知道?”朱祁钰惊讶的问道。
王瑾想了想回答道,“估计是不知道的,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昌平侯回庐州后发生了,没了昌平侯在这里压着,这杨俊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估计昌平侯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或者猜到了一些事,所以才让他主动请罪的。”
“哼,这杨俊,当真是个无能之辈,朕本以为他统军能力不错,还准备给他委以重任,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背地里做出这些事!”
朱祁钰愤怒的骂了一声,不过既然东厂和锦衣卫早就知道了这些为什么之前并没有告诉朱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