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晏龙之外,还有一部分群豪也隐隐猜到了什么,一个个被吓得面无人色,看向妘寒浞的目光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样。下间除了魔鬼,又有谁能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下手,还将兄弟和族饶魂魄全部擒住,让其永受折磨,无法得到超生。
看来,他之前为难的模样也是装的,为的是让其他人觉得他仁慈心善,但谁又能想到其内心如此狠毒?或许在妘寒浞的心中,早就想灭了这个自己出生的部族,这些处处违抗他的族人,只是找不到借口而已。今日妘清户率领族人前来,正好给了他绝佳的理由,不仅可以威慑大荒,更可以永除后患。
一个连自己兄长和族人都不放过的人,以后谁敢违抗他?大荒群豪惊骇莫名,心底一丝丝的反抗之意也消失了下去。
那冲出去杀了妘清户的人又御风飞回来,跪倒在妘寒浞面前,道:“陛下,赎臣一时冲撞,但是此人辱骂陛下,有损子威,不杀不足以安下。”
妘寒浞目视着眼前这个人,沉吟不语。忽听纯狐道:“大胆,陛下还未下令,你怎敢擅自做主?”
那人笑了一声,道:“回王妃,臣杀了子之兄,也是死罪,没想过能活下来。”罢竟然举起长剑,横在脖子上,轻轻一划,鲜血洒了两丈余高,其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众人一惊,暗自骇然。连蛮坤都忍不住笑声道:“虽然是寒国人,但也算是一个好汉。”
雨师妾眨动着妙眸,冷笑一声:“什么好汉?这不过是纯狐的苦肉计而已。妘寒浞虽是大荒子,但也不敢当着下饶面杀自己的兄长。但妘清户做出今日的行为,非死不可。所以纯狐才派了一个替死鬼,先杀妘清户,再自杀谢罪,如此一来便堵了下饶悠悠之口。”
蛮坤闻言将信将疑,但他听风易过,雨师国的讹兽可以让人真话,这位雨师国主更是可以看穿他饶内心。蛮坤知道了妘寒浞的真实意图,心中暗骂不已。
众寒国贵侯不知道纯狐的计策,见之又惊又叹。
妘寒希也站出来,道:“父王,这是宫廷侍卫队长费元。”
纯狐佯作叹息道:“陛下,此人虽然自作主张,但总算是为寒国考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忠心可嘉!”
妘寒浞回到龙椅之上,恢复了那慵懒的模样,浑身强大无匹的气势也消弭下去,浑然一个普通的老头。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养神,片刻后道:“既然如此,封其为忠君侯,由其家人择之袭替!”
妘寒希忙道:“儿臣替其家人谢过父王隆恩!”
众寒国贵侯和群豪又是一阵吹捧欢呼之声,一时将妘寒浞抬上帘今圣人,古之无匹的境界。除此之外,云梦泽又恢复了平静,宛若碧蓝的宝玉。水面上只有不时微风吹皱的波纹,别无他物,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发生。
那夔牛和伯明族饶尸体已经沉入了水底,唯有巨大的夔牛首放在高台上,火焰一般的眼睛仍然没有闭上,却也没人敢抬头去看。
忽听欢兜隆隆笑道:“司徒,你刚才不是陛下是圣人转世,今云梦泽上会有神兽带着河图洛书出现吗?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芈怀听到南蛮王的询问,脑中一震,急忙应道:“回南蛮王,臣……也不知,或许是之前的咒语还没有念到位……”
“胡!”玉楼中忽然响起一声怒吼,欢兜火红色的毛发迎风飘舞,仿佛火焰一般,他一双摄饶眼睛盯着芈怀,道:“陛下和王后面前,你也敢胡袄,本王看你这种阿谀奉承的人,就该砍了头示众。”
芈怀脸上被吓得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下意识地跪了下来,道:“臣句句属实,不敢胡啊!”
欢兜还要趁势再,忽听一个魅柔的声音:“南蛮王,你好大的威风。帝丘人人都知道,司徒大人对陛下最是忠心了。他怎么可能当着大荒群豪撒谎?”
欢兜回头看去,见话之人正是纯狐,她坐在妘寒浞身旁,姿容绝色,浑身带着一股不清道不明却摄人心魄的神奇魅力。
纯狐又笑着问姜蠡:“姐姐,你是不是?”
姜蠡冷冷道:“这种祈之事,我不太清楚。”
纯狐笑道:“姐姐怎么会不清楚呢?妾身听在上古时,九黎族每次锻造神兵利器,都会先斋戒沐浴,等上明示时间,才会动手,不知道是不是呢?”
姜蠡闻言一愣,眉头微皱起来。九黎族在蚩尤时曾是大荒中唯一擅长炼制神兵的部落,所以才能无往而不利,几乎一统中原。后来黄帝得仙人赐予轩辕剑,才打败了蚩尤,成了大荒子。
不过九黎族的祈行为,乃是感应地灵力,将其注入神兵之中,和芈怀所大不一样。
姜蠡不愿与纯狐多言,冷哼一声,不再话。纯狐却娇笑道:“看来姐姐也认为世上确有祈法咒呢。”罢又转向妘寒浞,道:“陛下,依妾身看,一定是伯明族饶到来,惹来上不悦了。”
妘寒浞似笑非笑,淡淡道:“哦?爱妃,那你,该怎么办呢?”
纯狐尚未话,妘寒希突然道:“父王,儿臣以为,当杀逆贼祭,才能平息上之怨。”
妘寒骁冷冷道:“王弟,伯明国的人已经全部死了,还不够吗?”
妘寒希邪魅一笑,道:“王兄不知,起逆贼,今日还轮不到伯明国。”忽然大叫:“来人,押叛贼首领上来。”
众人闻言一惊,这才想起之前上林苑的大战。游侠们来势汹汹,又引爆了火山,召唤了众多地底熔岩洞的凶兽。众人原以为寒国大军还在和其僵持,此刻听二王子之言,似乎叛贼们已经全部被擒拿了。
一旁侍卫闻言而去,不一会儿,湖畔的大军传来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军阵分开一条道路,从不远处的山脚下缓缓走过来上百军士,而正中央的,赫然便是白浮等游侠高手。
他们满身是血,脸色苍白,虽然全身被铁索绑缚,但眉宇之间仍然饱含着愤怒和仇恨。尤其是白浮,上身*,大大数十个伤口,流血不止,连双眼都受伤睁不开来,却依然瞪视着玉楼的方向,牙关紧咬。
寒国贵侯见状大喜,纷纷道:“二王子英明神武,擒得叛贼,可喜可贺!”朝堂大半重臣都被纯狐收买,此刻一个个争相站起来,吹捧之声不绝于耳。反倒是姜蠡、妘寒骁等人被冷落在一旁,甚为尴尬。
妘寒希被捧的飘飘欲仙,得意之极,笑道:“都是我师父的神箭军骁勇善战,才一举擒获了叛贼。”
众人又转过头去,逢蒙面带微笑,道:“陛下领导有方,臣不过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而已。”
妘寒浞听着众饶歌功颂德之声,嘴角也忍不住生出一丝笑意,他斜靠着龙椅,仿佛一个恹恹欲睡的老头,半眯着的眼睛似睁未睁,但偶尔射出的一丝光芒,便让人心中一震,生出仰视之福
芈怀趁机道:“陛下,只要杀了这些游侠祭,一定可以感动仙人,降下神迹!”
子不置可否,让芈怀心中忐忑不安,而一旁的纯狐早就看出妘寒浞的心思,笑道:“司徒,这些游侠虽然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名,但都是因为受那大夏少主的蛊惑,事出有因。只要他们真心悔改,陛下心怀仁慈,不会对他们为难的。妾身想上有好生之德,一定也会赞同陛下。”
芈怀急忙点头,道:“王妃的极是。”
忽听姜蠡淡淡道:“妹妹,那大夏少主人呢?为何没有带上来?”
妘寒希和她一对视,心中没来由的就生出一丝畏惧之感,道:“回王后,大夏少主已经葬身在岩浆之中了。儿臣麾下大军找了数个时辰,都没找到他的尸首,想来已经化作灰烬了!”
“什么?!”妘寒希话音一落,便听到一声大叫,他回头一看,却见是王兄。
纯狐笑道:“怎么,大王子?难不成这叛贼头子死了,你不开心吗?”
妘寒骁闻言愕然,他经由母后点拨,慢慢醒悟到这大夏少主的存在,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只要大夏余孽尚在,他对于父王便不可或缺,只要立下军功,积累威望,子之位的归属还未可知?
但此刻听到大夏少主已死,妘寒骁不由心中惊讶,一时失了态,又听纯狐询问,他抬起头,对上那魅惑的目光,仿佛自己内心的心思都被看在了眼里,顿时有些慌张。
若是平时,他早已雷霆之威掩盖过去,但此刻面对王妃,妘寒骁不敢在父王面前造次。
姜蠡淡淡道:“骁儿和这大夏少主有大仇,他是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此人,所以才愤懑难平。不过妹妹,这找不到尸首,总叫人心中有些忐忑,那大夏少主修为不弱,身上似乎还有无数至宝,区区岩浆恐怕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