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又把碗端起来,在鼻子边轻嗅了下,“回皇上、娘娘的话,这药,确实是没问题。”
谢颜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之前明明是他。”谢颜指着曹安道:“是曹安,他亲口说要害皇上您的。”
曹安面上委屈,“娘娘,奴才何时敢和您说奴才要害皇上,就是再借奴才几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而且谋害皇上,可是要诛九族的。”
“还请皇上替奴才做主。”曹安声音哽咽,可在楚君安眼里,曹安可真是两面派。
“皇上,臣妾和您将近二十年的夫妻,终归是比不上这个阉人吗?”
“娘娘,奴才虽然是阉人,可是奴才也是个人,娘娘这样当面说奴才……”
楚君安的脑子被两个人争论的头疼,怒喝,“够了。”
斐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楚君安发了话,“斐爱卿,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等到殿内只有三个人的时候,楚君安才开口,“谢颜,药也检查了,没问题,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回皇上的话,臣妾的确是没欺骗皇上。”
楚君安看着跪着的谢颜面上满是倔强,但还是坚持着。
他当然知道谢颜的话不假,可是令他意外的是,曹安怎么可能没下毒?
“曹安,你可还有要说的?”
曹安只说了一句,“请皇上明察,还奴才一个清白。”
楚君安“唉”了声,“谢颜,朕信你。”谢颜听到这话,只觉得楚君安还是对她有情分的,但是他顿了下,“可是刚刚斐济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臣妾听到了。”
“所以陛下,还是相信这个阉人的吗?”谢颜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终究是不信她。
“谢颜,此事本就是你不对,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在踏进这宫里的任何一处。”
谢颜身体瘫软下来,她还是有自尊的,即使这样,她还是挺直了腰板,叩头道:“是。”
……
韫玉没有回之前住的地方,而是在沈洛安走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去了苏焕元给他的城郊别院。
等楚君安一死,他也许就不会就在天宁了,到时候云游四海也可以。
但是陈彦回来后,面色沉重。
“主子,有人在打探您的消息。”
“谁?”韫玉有所怀疑,他虽然是以齐国人的身份来天宁的,按理说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
“刹血阁的人。”
“容七弋?”
陈彦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杖舒出事的地方。”
韫玉听到杖舒两字紧了紧眉头,“他怎么会查我?”
“据属下所知,刹血阁阁主容七弋个和慕长风交往甚密。”
韫玉想,难不成慕长风不想再让他和花朝接触,这才故意查他的消息,以此来拿捏他?
“这件事情先不要管。”
韫玉想,他是时候需要去见花朝一面,他想让曹世叔多活几年。
“可是,属下怕这件事情会对您不利。”陈彦说出自己心里的顾虑,眼看他们就要成功了,可不能因为一时私情而与成功失之交臂。
“这件事情,你照办就可以。”
陈彦无奈,只得应下来,“是,主子,我们之前住的地方还回吗?”
韫玉眯着眼想了想,“不去,那里人太多,不适合再待。”
……
“慕长风,你怎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呢。”容七弋又追着慕长风回了公主府。
他又不知道韫玉会提前离开,不然打死他他也不会告诉两人啊。
慕长风不是气其他的,就是在自己生着闷气,当初去找苏晔的时候是这样,找韫玉的时候也是这样,这种感觉很是让他挫败。
“慕长风,你怎么了?”
花朝把容七弋关在门外,也不理会他的拍门,一会时安就该把容七弋“请”到另一处了,这点花朝很是自信。
“我怎么了?”慕长风转过身低头对花朝说。
“你这样很……反常?”花朝虽然不信,但细心如她,还是察觉到了慕长风的不对劲。
“我真的没事。”
“你一定有事。”花朝这句话说完,门外也没有了敲门声,屋内一片寂静。
慕长风脸上的表情突然崩塌,“阿朝,我很挫败。”
“慕长风,没事,我们慢慢查。”花朝以为慕长风是因为这次没找到韫玉,安慰他道。
“不是。”慕长风走到桌边坐下,“这些天事情都不顺利。”
花朝了然,走到他身边蹲下,“没事的,慕长风,一切都会好的。”
“阿朝,我没见到苏晔,现在也不知道苏晔在哪里。”慕长风说到慕尚诚的事情,声音哽咽起来,“我爹的事情到现在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还没有查清楚……”
花朝站起来把慕长风抱进了怀中,“没事的,慕长风,你还有我呢,我们慢慢来,一定会查清楚的。”
花朝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脆弱的慕长风,她的心,很疼。
等安抚好了慕长风,花朝才从房里出来。她给慕长风吃了安神的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他这些天精神这么高度紧张,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
容七弋已经没有在门外了,花朝又找了找公主府的各处,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看到了容七弋。
花朝惊讶道:“你还没有走?”
容七弋咂咂嘴,“明知故问,你不是安排时安说不让我走吗?”
要是没时安那句话,两个人齐齐忽视他,他还真就撂挑子不干了。
花朝一屁股做到容七弋身边,不过,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容七弋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垂眸没说话。
他能说什么呢?花朝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她既然连两人的距离都算的刚刚好,这不也就说明了两人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吗?
“说来听听。”
“我待慕长风向你说声对不起,慕长风这些天太劳累了,这才说话有些不对,没顾虑到你。”
容七弋被慕长风这样对待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次还没事,“这个大可不必。”
“不过,你怎么不和我说对不起?”
容七弋想,花朝既然都已经代替慕长风跟自己说对不起了,那她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跟他说。
花朝用容七弋的话,“这个大可不必。”
“哈哈哈哈哈哈。”容七弋笑到停不下来,花朝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
可是这难得的欢乐过后,花朝朝容七弋郑重道:“韫玉的事情,你接着查。”
“既然永乐公主说了,那我只能说……”容七弋顿了顿,“可以。”
这件事,他就这么应下了。
有些事情,花朝也必须为慕长风考虑,“楚渊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