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卿,你可知道我这次回潮州城是为了什么?”
“什么?”她是真的没听懂骆远洲的意思,楞楞的问出声。
骆远洲的声音带了几分郑重,“是为了带辛川回去。”
“是吗?”斐羽卿说完这句话,便开始垂头不语。
如果骆辛川真的要随骆远洲回边境的话,那她也要随着骆辛川回去吧!可是这里是她的故乡,有她的亲人,若真是让她离开,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可是辛川说了,他不愿意随我回去。”
斐羽卿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爹爹,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骆辛川是因为楚玥吟才不愿意回去的?
“那是因为辛川他跟我说过……”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骆辛川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骆远洲十分庆幸自己还没把那半句话说出口。
而斐羽卿心里也松了口气,她不想从骆远洲的嘴里听到骆辛川不愿意回边境的原因是因为楚玥吟。
转念一想,她虽然爱慕骆辛川,可是她也有尊严。
骆辛川不愿意和她交心已经极大的考验她的耐心了,若真是这样……
斐羽卿仰头对着骆辛川笑了笑,“我在和爹爹聊一些你小时候的话。”
她的话一开口,殊不知骆远洲的脸都变了。
骆辛川像是没注意到骆远洲的脸色一样,随意地坐了下来,“我小时候可没什么开心的事,你说对吧,爹?”
骆远洲尴尬的笑了笑,“是没有太多。”
“这是什么?”骆辛川瞅了一眼,黑乎乎的,味道还挺重。
“药。”
“就是之前拿的那些?”
斐羽卿点点头,“嗯”了声。又侧头看骆远洲,“爹,您还是快喝了吧,这样身体也能好一些。”
“你生病了?”骆辛川问了句。
“别胡说,本王身子健朗着呢,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骆辛川嗤了声,“我看着爹您也像是没病的样子。”
骆远洲没听懂骆辛川的潜意思,满意地点了点头。
“唉,这是爹的,你喝了干什么?”斐羽卿一个没注意,就看到药碗里的药已经见底了。
她嗔怪道,“这是给爹准备的,你的还在熬呢。”
话落,她又看见骆辛川的嘴脸沾染上了一些药渍,便自然而然地掏出手绢给骆辛川擦擦嘴脸。
刚碰到骆辛川的皮肤,斐羽卿的手就抖了一下,忙给骆辛川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这下,把斐羽卿弄得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下去了。
骆远洲看着两人这尴尬的气氛,咳了声,“咳咳咳。”
斐羽卿把手绢塞到骆辛川的手里,“你自己擦吧。”
骆辛川拿着手里的手绢给自己擦擦嘴。
“爹,辛川,我去厨房看一下你的药好没有。”斐羽卿站起来,又去厨房看了看骆辛川的药。
一看好了,又要着急忙慌地给骆辛川端过去。
丫鬟看到斐羽卿,“夫人,您来了,奴婢还说要给您送过去呢。”
“给我吧。”
丫鬟看药碗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好心道:“夫人小心一些,这药烫的很。”
“好,我知道了。”
等斐羽卿走后,厨房里的下人窃窃私语道,“这夫人可真是一点大小姐架子都没有啊。”
“是啊,你们看,从骆亲王来到后,夫人可是事事都是亲力亲为啊。”
有一个人附和,“是啊,世子真是娶到一块宝,不像六公主,生性跋扈,哪里能和夫人比。”
又有一个人拍了下刚刚说话的人,“小声一些,六公主的事情又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说话的人是一约摸有四五十的妇人,“要我说,夫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六公主比,六公主是皇上宠出来的,你们想想,皇上为什么要把夫人嫁给世子呢。”她煞有介事道:“那夫人的娘家可是一个太医世家,无权无势的。”
终于有一个厨子看不下去了,语气有些冲。“快散了,赶紧准备今天中午的饭菜。”
斐羽卿在门外听着,暗想,还是有人觉得她和楚玥吟不能相比啊,可是她对骆辛川的感情,不比楚玥吟少啊!
为什么老是有人拿着权势来相比感情呢?
斐羽卿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下人看到了,心里惊讶,还是有一妇人上前,“夫人,您还有何安排?”
她扫视了一圈这些人的面孔,这些人都是骆辛川在骆远洲来以后,专门找来做饭菜的人。
听着这嗓音,这个应该就是说她配不上骆辛川的人吧,她眯了眯眼睛,又想起来斐纪黎的安排,“今天的饭菜就弄得清淡一些。”
她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有些人若真的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一样会报复回来,可是为了这所谓的相比,她其实是不想计较的。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那些饭菜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饭桌上。
“可是世子说了,今天的饭菜还是照旧。”
“那我手里端的是什么?”斐羽卿没理她说的,反问了句。
下人看了一眼斐羽卿手上的盘子,如实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夫人手上的是药。”
斐羽卿很满意,点头继续道:“现在骆亲王和世子身体不好,若是再这样吃照旧的饭菜,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可是……”
“如果你觉得这里我说的话没有分量……”斐羽卿话音刚落,下人就急忙回道,“是,夫人,奴婢明白了。”
她“嗯”了一声,很是满意她的反应。
“那今天就准备清淡的饭菜。”
那妇人不情不愿地回答,“是,夫人。”
她没有多做停留,端着盘子就离开了。
墨珏拦住在院子中拦住她,表情恭敬,“夫人,还是让属下来吧?”
她抬头看是墨珏,又往后退了几步,与骆辛川的下人保持距离这点她还是懂的,轻笑着摇头,“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本就是她的分内之事,又哪里能让其他人来做呢。
“那夫人小心一点。”
墨珏看着斐羽卿离开的背影,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日骆辛川的话。
斐羽卿走的很快,到了骆家两父子面前,两人立刻就噤了声,她把药摆放到两人面前。
“这是你的,爹,我看那还有一些,又给您端了过来,您不介意吧?”
骆远洲笑眯眯地把药碗接过去,“不介意不介意。”
“这是你的,爹,我看那还有一些,又给您端了过来,您不介意吧?”
骆远洲笑眯眯地把药碗接过去,“不介意不介意。”
“这才是你的。”斐羽卿把药碗推到骆辛川面前。
后者皱了皱眉头,“我已经喝过了,况且这是药三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