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利国利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可是苏景,不但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又除掉了碰触他推行新政底线的几个对头,还让在京城的魏忠贤都开始看重他,这是苏景没有想到的。
苏景,成了最大的赢家。
而养济院,也开始如火如荼地兴建着,江淮各地的官府,也开始将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统计收养,分批次送到南京来。
就在这个时候,苏景让人贴出告示。
这份告示,主要是说明现在朝廷缺少钱粮,又因为某些官员从中作梗,导致兴建养济院缺少钱粮支撑,幸亏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比如说前南京的守备太监李实李公公,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居然私自捐献十万两白银,用来修建养济院,收养孤儿……
这告示一出,本来以为养济院没了希望的百姓们,又被重新点燃了热情,他们纷纷欢呼起来。
由此可见,人心都是善良的,因为这些百姓,都是在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欢呼。
当然,也有许多人,开始感谢李实。
做成正义的代表,号称读圣贤书的那些朝廷命官,成了百姓痛恨的对象,而阉党出身的李实还有苏景,现在却受到百姓的赞誉与拥戴,大明朝的风气,在南京似乎完全反转了过来……
可是,人们并没有能够高兴多久。
很快,就又传出来一个消息。
苏景要给李实修建生祠!
没错,就是眼下阿谀奉承之辈最惯用的伎俩,给那些在宫里当太监的人修建生祠……
太监是什么?
那是没根每种的家伙!
为太监修建生祠的人,也都是每种的……再说了,生祠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太监,何德何能敢在世的时候,就开始享受香火?
顿时,整个南京城中,都在热议这件事情。
这一回,没有了李逢节这样的官员出来阻拦苏景,所以不管百姓如何热议,这生祠也开始修建了。
同时开始修建的,还有养济院。
至于百姓们的议论,苏景则是完全当做没有听到。
不管是人们支持这种行为,还是反对,生祠的地基就在这满城闹哄哄的议论声中打好了。
因为工程很赶,苏景便让工部开出比较高的工钱,来吸引更多的工匠参加建造,半个月的功夫,那墙壁便开始砌了,而且砌得还很快。
这段时间,苏景倒是清闲,因为衙门里面暂时没有啥大事,所以他便在家中教导小成功,可是现在小家伙年龄太小,学不快,有叶小鸾一个人就够了,完全没苏景什么事。
苏景觉得闷得慌,就出去溜达溜达,不知道怎么的,就溜达到了乌衣巷。
然后,修竹居的门被敲响,开门的人是柳如是,见到是苏景,这个小丫头抿嘴一笑,说道:“我与贞娘姐姐,都以为大人忘了来这里的路呢!”
苏景一阵尴尬,这丫头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都敢用话语来揶揄他了。
进了门,苏景发现院子里放着还没有做完的女红,李贞娘坐在一边,便笑道:“哟,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才女不写诗弹琴,却开始做女红了?”
“还不是冬天快到了吗?”柳如是赶回去继续做她那未完成的女红,她做的貌似是一件男子的上衣,还望着苏景笑道:“大人,贞娘姐姐和我上次去了街市,然后买了一些布匹,说是要给你做一套衣裳呢!”
“呃,这个就不必了吧?”苏景一愣,心道:你们做的衣裳,我能穿回去吗?
就算叶小纨和叶小鸾不会知道,以为是买的,如果以后知道了呢?
到时候,这姐妹俩的醋坛子肯定闹翻!
所以,苏景便佯装心痛地说道:“你们看……哟,怎么手指头都包扎起来了?快别做了,我有银子可以自己买,做这些干什么?”
“大人,那是贞娘姐姐特意把手指的头部包起来,防止不小心受伤的……”柳如是在一边解释着。
李贞娘抬头对苏景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埋下头,认真地做她的女红。
苏景很无语地望着柳如是,这丫头一些日子不见,都学会拆台了呀?
得,看来想要阻止她们是不可能的了,同时苏景也觉得李贞娘这样不说话,只是耐心地做女红,似乎意有所指。
看来,她是在这修竹居待得太久,心里急了。
但是苏景也很无奈,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像叶家姐妹开这个口,让李贞娘进门……
这是一个非常头痛的问题,哪怕苏景小聪明再多,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扬州那边还有一个柳眉……
唉,人太帅了,烦恼就是多!
苏景非常臭美地想着……
乌衣巷这边的修竹居院子很深,非常安静,苏景在这里坐着摇椅晒着太阳,也蛮滋润的,若是兴趣来了,还可以和李贞娘一起探讨一些人体学,是非常深入地探讨的那种。
因为感觉李贞娘似乎有些哀怨,苏景便决定今晚不回去了,让人回去送了个信,就说他晚上有事情要办,得在衙门守着走不开。
或者是苏景这个家伙的嘴巴有毒,本来打算在修竹居过夜的,所以借口说衙门里面有事,这说着说着,事情就真的来了……
高路虎带人来到修竹居,把苏景喊了出去。
“怎么回事?”
“生祠砌起来的墙,被人推到了。”
“谁干的?”
“东林党的魁首!”
“东林魁首?”
苏景有些搞不清楚了,问道:“东林党的人不是死的死逃的逃吗?现在他们的魁首是谁,名字叫什么?”
高路虎答道:“钱谦益!”
“是他?”苏景一愣。
他不禁回头看了看修竹居,刚在这里面,还和柳如是说话呢!
苏景有点心虚,毕竟柳如是将来,可是钱谦益的老婆呀!
这算不算是挖了钱谦益的墙角?
转念一想,现在柳如是和钱谦益压根就不认识,而且连大明朝的历史进程都已经改变了,柳如是的人生也已经改变,她和钱谦益现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怕什么?
苏景一咬牙,说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