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姜宁面色冰冷,“可你就是在下毒害他!”
“前辈我没有!我怎么会害恩公!”女子焦急自责,“前辈不知,恩公将我从那歹徒手中救下,我感恩涕零还来不及,又怎会加害恩公?”
不得不说,这女子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皆看不出问题,可姜宁并非初入江湖之人,这等花言巧语又岂会轻信。
“不会加害恩公?”姜宁声音沉重,“若不是你暗中下毒,他的脸色又怎会那般惨白?我已经检查过他的身体,毒雾侵入脏腑肌理,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即便华佗在世也难以回天乏术,你还敢如此胡言乱语!”
女子闻言一怔,心中却暗自惊恐,眼前之人看样子不仅是位毒术高手,其内力境界也不弱。
“前辈明鉴,当真不是我下毒的啊!”
事到如今,这女子仍在尝试着狡辩,企图让姜宁放她一马。
“他体内之毒明显是近期入侵体内,你又是几个月前来到这府院的,事已至此,你还在撒谎,今日看来,留你不得了!”姜宁话语铿锵,已然动了杀机。
“前辈饶命!我……我当真不知道啊!”女子眼眶通红,泪水竟止不住地淌下,模样委屈极了。
但是紧接着女子毫无征兆地朝着离她最近的窗户冲去,速度极快,看样子是事情败露想要逃跑。
尽管女子不能动用内力,但她的速度依旧不慢。
不过姜宁比她更快,他几乎在一瞬间出现在那女子的身旁,五指探出径直向那女子抓起,“还想逃?”
女子满脸惊慌想要避开姜宁的手,可那五指仿佛能够探知她的想法,无论她怎么躲避都难以逃脱姜宁的掌心,而姜宁趁势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颈,随意让她扔在地上。
与此同时,窗户被姜宁关上,女子想要逃脱的念头彻底断绝。
“说吧,在我面前你没必要撒谎了,如果说不出让我相信的理由,你的性命可就难保了。”姜宁沉声道,目光死死落在那女子身上,他必须知道这女子下毒的原因。
女子心头一颤,深知若是说了,恐怕性命也难以保住,像姜宁这种擅用毒术的高手,一贯喜欢杀人灭口,若是女主当真将其中缘由说出来,恐怕她的性命更加保不住!一番思忖后,女子心中有了办法。
抬头昂首,女子望向姜宁,楚楚可怜道:“前辈不知,小女子行此事也是被迫而为?”
被迫?
姜宁微微蹙眉,这女子背后果然有人指使。
“我设计被恩公救下,来到府院沦为下人,为的就是能够随时接近恩公,我每日按时替恩公准备鸡汤,并在其中下毒,日积月累算来也有两个多月,为的就是等待毒雾彻底侵入脏腑,种下蛊毒让他听命于我。”
“只要成功,从此他只能依靠我才能活。”女子将自己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说出。
“傀儡?”
若当真如同女子所说,届时独孤秦将彻底沦为傀儡,听命于女子,终身失去自由。
“不能算傀儡,毕竟他只是独孤家的废人而已。”女子不小心说漏嘴道。
“他不过一介废人而已,终身难入正经境,这毒可是极为难得,用在他身上未免可惜了。”姜宁冷声道:“莫非你们意指独孤家?”
独孤家作为隐世世家,其积累之丰硕足以让这些邪祟之徒心动。
不过这飞狐府的邪祟之徒又怎会是独孤家的对手?自寻死路?
“小女子也只是奉头领之命行事,并不清楚其中缘由。”女子连忙开口道。
“你家头领呢?”姜宁沉声道。
“此刻就在这钦州城。”女子如实回答。
“带我去见他。”姜宁瞥了眼地上的女子,语气毋庸置疑。
“小女子愿意带前辈前去,只希望前辈能够饶我一命!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替他们办事的!”女子楚楚可怜地哀求道。
“少废话,前面带路。”姜宁声音冷厉许多。
“若前辈不答应,小女子纵然一死又何妨!”女子话语中满是决绝。
此话一出,姜宁沉默了。
事实上这名女子也在赌斗,若是姜宁真心在意那独孤秦的话,他就一定不会杀了她,因为他想知道她身后的幕后黑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女子咬紧牙关,依旧在跟姜宁僵持。
“好,我答应你。”
姜宁这句话一出,女子终于长吁口气,心中暗喜,只要带姜宁找上头领,两者之间必起冲突,趁着混乱之际,正是女子逃脱的机会!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小女子这就为前辈带路。”
噌——
话音刚落,姜宁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悄无声息地将她带离了府院。府院里守卫依旧在四处巡逻,谁也没有发现府中曾经有人来过,这一夜在他们看来,依旧如同往常。
有女子的指路,仅仅片刻时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家富商贵胄的宅院外。
“这便是我家头领的藏身之处了。”女子轻声开口,生怕惊扰到宅院中的巡逻护卫。
“这府中不像藏匿着邪祟之徒?”姜宁沉声道。
“前辈不知,这宅院只是掩人耳目所建,这宅院之下可有一座地下宫殿。”女子怕姜宁以为她说假话,连忙解释道。
此话一出,姜宁更加震惊,若女子所说当真不假,那么这座宅院绝不简单,少说也得经营数年才能形成如此规模的地宫。
“你应该知道进入那地宫的方法吧?”姜宁回过心神,质问女子。
“自然清楚。”女子唯诺道。
……
就在姜宁带着女主悄然潜入宅院的同时,在这地下宫殿中,正在进行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会面。
隐秘的地宫正大厅内。
那装潢华丽的宝座上,一名身形瘦弱的黄袍男子正卧躺着欣赏着台下的表演。
莺歌燕舞,舞女们应声扭动那细柳般的腰身,直引得男子眼光直冒精芒,垂涎不已。
男子座下此刻有六人在侧,看见这些舞女的表演,他们也甚是喜欢,不停点头称赞,狞笑垂涎。
可忽然地,在殿厅一角出现了一名灰袍老者,立马引起了那黄袍男子的注意。
“你们都下去吧。”黄袍男子挥了挥手,遣散了台下舞女。
舞女们自然不敢多言,只能恭谨行礼后陆续退下,伴乐的琴师也紧跟着离开,很快整个殿厅便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