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殿厅彻底恢复平静,这灰袍老者这才走了进来。此刻老者手中正单手托着一木盒,面色谄媚道:“柴头领,您需要的处子血丹我耗费数月,终于炼成了。”
“炼成了!”坐在那宝座上的柴头领陡然身影模糊起来,等到那老者再眨眼后,这位柴头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前。
黑袍老者心头一颤,“太快了,恐怕仅仅一招便能要我性命,还有他这座下的六名下属,恐怕个个都远胜于我。”
就在黑袍老者为此心惊肉跳时,柴头领已经将他手中的木盒打开,径直取出了里面放置的玉瓶。
轻轻靠近一嗅,那柴头领满脸陶醉,似是十分满意。
满意犹豫,柴头领径直从玉瓶中倒出了一颗殷红无比的丹药,当着众人的面吞服下去。
血丹入喉,柴头领只觉得宛如一股暖流正润养着他的经络,仅仅一颗血丹的效用,就已经隐隐让这位柴头领多年未曾突破的桎梏隐隐松动起来。
“丹药果真是好东西!”
柴头领面露欣喜,不禁感叹道。
回过神来,柴头领这才将目光投向那灰袍老者,面露狞笑道:“马老,这处子之血可极难收集,辛苦了。”
姓马的灰袍老者闻言,心中又惊又喜,连忙点头哈腰道:“柴头领,这处子血丹失败率极高,老夫足足用了近百处子的性命才炼出了这么两瓶。”
“刚一炼成,老夫就迫不及待地赶来送与柴头领,生怕耽搁了。”马姓灰袍老者连声道。
“放心,你如此忠心于我,以后的好处少不了你的,你如今的地位有我撑着,没人能够撼动,并且五年内你都不必再献上供奉了。”这柴统领豪爽道。
有柴头领撑腰,如今在这钦州城的地位足以保住,并且省去五年俸禄,更让那灰袍老者心中一喜。
“那便谢过柴头领了。”灰袍老者谄媚道。
柴头领会心一笑,重新坐回那宝座上,将那木盒放在一旁,脸上笑意更盛。
“有了这两瓶处子血丹,本头领有自信在一年之内更进一步!”
一想到能够在一年内登临正经境高境第一脉,这柴头领当场狂笑,振聋发聩。
“哈哈哈哈……”
可忽然,一位白衣青年单手抓着一名女子径直走到了这殿厅中央,步态十分随意,如同在自家后院闲逛一般。
来者正是姜宁。
“嗯?”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十分警觉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尤其是那柴头领,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坦然道:“我这地宫重重守卫森严,阁下却如履平地,并且还擒了我的手下,想来定是江湖高手之流,我柴胡佩服,只是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柴某兴许有能够相助的地方。”
姜宁瞥了眼那柴胡,一眼便看出了他境界不凡,恐怕已是冲破中境第三脉的高手,而他身侧的那六名下属,多数都在初境,不足为虑。
“他就是你那头领?”
“就是他让你向独孤秦下手的?”
姜宁并没有理会那柴胡,而是询问着那女子。
“是。”女子低垂着头应和道。
“阁下是为那独孤秦而来?”柴胡蹙眉道。
“正是为独孤秦而来。”
姜宁将注意力投向那柴胡,“你为何欲要谋他性命?”
“哈哈哈哈!苦心孤诣谋一个废人的性命,我柴胡还没那么无趣,只不过独孤秦这废物拜了那陆云风为师,而那陆云风又屡屡扰我计划,听闻那陆云风对他那弟子独孤秦尤为看重,只是想借独孤秦之手与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不过阁下既然出手,我柴胡倒是可以卖阁下一个面子,揭过此事,从此不再对那独孤秦下手,阁下以为如何?”
柴胡是个聪明人,眼前的白衣青年尽管看似人畜无害,可连他柴胡都无法探清深浅,权衡利弊,他柴胡愿意退让一步。
“哼——!”
姜宁冷哼一声,径直将那女子随手抛在地面,望向那柴胡说道:“飞狐府少有邪祟之徒出没,没曾想今日竟被我碰上了。”
就在姜宁与那柴胡对峙之际,那女子却趁机想要溜走。
如今她已经出卖了自家头领,她十分清楚背叛的下场,心中一颤更加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噗嗤——
女子身子猛地一颤抖,一柄利剑瞬间洞穿她的心脏。
“你……你不守……信!”女子双眼满是不甘与愤怒,质问着姜宁。
“与邪祟之徒,谈什么守信!”
姜宁手中长剑一震,女子的心脏彻底被搅碎,当场毙命。
此话一出,殿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阁下如此无视我柴某,似乎显得太过狂妄了吧。”柴胡双眼闪烁,似想要探清姜宁的功力深浅。
“狂妄?”
“你等以人命修炼邪魔武功,难道不是更狂妄吗?”
姜宁目光森冷,注目着柴胡。
谁也不知柴胡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只是沉默半晌后,柴胡开口了:“独孤秦只是中毒而已,可阁下却杀了我一名手下,此事就此揭过,与阁下两清如何?”
事到如今,这柴胡仍在试图劝说姜宁,让他就此离开。
“不能。”
对于柴胡的劝说,姜宁不为所动,连连摇头。
如此动作,已然说明了一些问题。
顷刻间,那六人皆是站起身来,目光死死落在姜宁身上,而那灰袍老者则是想着如何躲避,以免惨遭波及。
原本平静的场面,一瞬间演变成剑拔弩张。
既然不能善终,便只能一较高下了。
柴胡双眼中凶芒毕露,猛然长喝:“杀!”
话音刚落,顿时那六人纷纷朝着姜宁出手攻来。
感受着那些溢散而出的血腥气味,姜宁对这些邪祟之徒更加痛恨,肆意掠夺他人生命的邪魔外道,又岂能留他们一条生路?
一瞬间,姜宁拔出龙渊剑,等待着六人的临近。
“有暗杀者?”
见六人中有一人突然隐匿身形,消失在姜宁的视野里,姜宁顿时心中惊讶。
看样子那诏狱囚徒口中得知的那支混迹于飞狐府的邪徒队伍,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