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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击出,燕九眼露残酷,他左手探爪先取姜宁咽喉,右手则是后至,五指内扣打的是姜宁的檀中穴。

劲风扑面,直将姜宁那一头白发悉数拂开,露出了一双平淡灰眸。

“你这两门武功,从哪学来的?”

姜宁言语温和,可这沙哑之声一起燕九心头无来由的涌起一股莫大的危机感,眼看自己一招即将落下,燕九却忽见眼前一白,只见那人抬臂拂袖一气呵成。

月白色的袍袖只如一抹白云荡过,平平无奇。确实平平无奇,只因这一拂竟未灌注半点内力,简单的紧。

然燕九心头却危机大胜,也就在这空档,他双手已与那拂起的袍袖碰触在了一起。

“啊~”

痛入骨髓的惨呼是乍然而起,回荡开来。

只见一道身影如遇妖魔般倒退而回,满脸冷汗的瞧着那正在掸袖的神秘人,颤抖的双手是血肉模糊,如被千万剑加身,隐露森森白骨,狰狞可怖。“这是什么武功?”

姜宁一身功力虽悉数被困锁在丹田之中,但他千锤百炼而成的剑意又岂是寻常,哪怕仅剩一丝一缕都非普通人可以承受。

“你,你就是杀了一点红的神秘剑客?”燕九脸色难看至极,他瞧见姜宁腰间的木剑立时恍然大悟,忙道:“还请罢手,燕某原为今天的鲁莽做出补偿,金银美女,但凡开口,我燕九绝对都能做到……”

他言语看似慌乱,可眼底却闪过一抹寒意,身形缓缓倒退中,右脚已悄然挪到了某个位置,足尖一压。

“噗!”

一蓬细若牛毛的针雨登时自旁边的木柱中喷出,激射向那正踱步缓行的青年。

木剑刹然入手,只在燕九由喜转惊的注视下,姜宁手中剑影如花绽放,快的不可思议,剑身一卷一转,空中的一蓬针雨竟被悉数被引向一旁,没入船木之中。

震撼间,他嘶声道:“来人啊~来人~”

只可惜偌大的楼船竟是无一声回应,寂静的吓人,燕九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一咬牙是声色俱厉道:“奉劝阁下凡事还是不要做的太尽,这世上有很多人是你无法想象的,若是现在立刻收手,我燕九全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更奉上黄金千两,如何?”

正说着,他眼中陡现四道剑影,似自天外飞来般刺向他双臂双腿,目中虽能看见,但他心底却是生出一股难以抵挡的念头,一剑似包含万千变化,锁住了他所以退路。

电光火石间,他就觉身体四处一痛,人已倒在地上。

“哦?那你说来我听听,他是有多难以想象?”垂目看着被挑断手筋脚筋似一滩烂泥般软倒在血泊中的燕九,姜宁剑尖已指向了他的头颅,目光平静道:“想来李曼青便是落到你们手中了吧!”

“呵呵……哈哈……想知道李曼青的下落?你简直就是妄想,如今天下已无你藏身之处,我看你又能活多久……”原本一脸惨然的燕九忽笑了起来,他鬓角流着冷汗,眼中充斥着歇斯底里的绝望,恶狠狠的瞪着姜宁。“公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等你……”

说着,他牙缝中已渗出乌红血水,双唇迅速变作青紫,不过三两息的功夫,燕九浑身血肉竟似春雪消融般化作一滩恶臭难闻的污血,唯剩下一具骸骨,原来竟是口中藏有毒丸。

“公子?”

姜宁微蹙眉头,他眼中神华闪动,沉思稍许,嘴里兀的吐出来了个名字。

“蝙蝠公子?”

而后径直转身离去。

……

同福客栈。

“啊~”

正从楼下回到屋子的佟湘玉不经意间边看到屋里多了个人猛的被吓得花容失色,张嘴就要大呼。

只是,待看清是姜宁后她是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慌急声道:“孟先生,你可回来了,你这一天去哪里了?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门外两道身影只在前后脚的功夫便已轻灵的掠了进来,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正是白展堂和郭芙蓉,现在各路高手群集“七侠镇”,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一样,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姜宁轻声道:“出去走了走。”

“可是有曼青先生的眉目了么?”白展堂松了口气的同时沉声问道。“我今天看见好几个黑道高手现身七侠镇,全都是凶名赫赫之辈,恐怕是冲着你来的。”

“不错,江湖黑道各势已立下盟约,谁若能摘得李曼青的头颅便能坐上盟主之位。”姜宁的话让众人勃然色变。

佟湘玉或许还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可是郭芙蓉与白展堂二人脸色是难看无比。

“这是谁提出来的?简直就是其心可诛!”白展堂皱眉低喝。

如今白道高手亦是蜂拥而至“七侠镇”,若是黑道高手也齐聚此处,恐怕便是黑白两道的决战之日,牵一发而动全身,江湖只怕也会混乱一片,说不定朝廷也会受到牵连。

亦“燕九!”姜宁淡淡道。

“水龙王燕九?”白展堂脸色一变。

“他死了!”

白展堂正想说什么一听这三个字神情蓦的一愣,然后失声道:“怎么死的?”

“服毒自尽!我感觉抓走李曼青的就是燕九身后的人,还是交给楚留香去解决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

正这时,忽见佟湘玉趁着空档端来一盆乌黑如墨的汤汁来,浓稠如膏,也不知何物熬煮出来的,草药味浓郁非常,让人欲呕。

白展堂和郭芙蓉顿时齐掩口鼻,退出去老远,一脸的嫌弃。“掌柜的,你这是放了多久的洗脚水没倒啊?这味也太重了!”

佟湘玉一挽袖子,她脸上系着纱巾,鼻里塞着棉花,闷声闷气道:“别乱说,这是我想的办法,你想,这天下间都知道孟先生是一头白发,但又没见过他的相貌,你说我要是给他染黑了不就安全许多,放心,没毒的,我都试过了,还挺好吃的。”

“……”

“……”

还别说,此言一出,白展堂嫌弃归嫌弃,眼睛却是一亮,他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姜宁。“那还等啥啊,迟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我可是天天担惊受怕的,而且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姜宁看着那一盆膏糊状的东西是面无表情,他沉默半晌,又看了看三人期待的眼神。若是以往,内力在身易骨换形都不过一念罢了,只是现在,连简单的易容都困难的紧。

终于,他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三人闻言喜笑颜开。

正欲动手间,就听后院里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声,说话的是李大嘴,只听。

“你们哪个杀千刀的用我的锅偷熬膏药了?”

“……”

“我的亲娘嘞!”

邢捕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咋的啦?”

早已成惊弓之鸟的白展堂早就留着个心眼,此刻一看老邢这个反应,赶忙走了过去。

“还能有啥,又死人了,而且这次还是两个江湖上不得了的大人物。”邢捕头一边喘着气一边惊色未消。

“喝慢点,都谁啊?”

话到关键处邢捕头兀的一顿,白展堂那叫一个急啊。

一擦头上的汗珠,邢捕头低声道:“这次死的分别是“盗神”姬无命的师傅公孙乌龙,还有长江七十二水道的霸主燕九,我的亲娘嘞,好像被人洒了化尸水,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剩下骨头架子了,惨不忍睹啊,太吓人了!”

他说完下意识看了眼二楼。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听说黑道各大势力已到七侠镇,估计今夜就会有动作,而且十有八九会先对你们下手。”

白展堂双眼先是一瞪,接着腿一软,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为啥啊?”

“不知道是谁说的,说你们客栈来了个白发青年投宿,如今黑道三大家族齐至,就连葵花派的长老都来了两位。”

浑然不觉白展堂死灰般的脸色,邢捕头叹了一声。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终于等到大案子了~”

“老邢,你还是快别说风凉话了,指不定这就是咱们最后一面了~呜呜~”白展堂哭丧着脸,都快瘫倒桌底下去了。

“不是,这都几天了,你不是说“六扇门”高手尽出么?这人呢?”白展堂猛的似是想起什么,眼露亮光。

邢捕头摩挲着下吧,想了想。

“快了,快了!”

一听这话白展堂就知道指望不上了。

邢捕头腾然起身。“那行,话就不多说了,我已经暗中让十里八街的弟兄埋伏好了,等那什么黑道高手一到,通通一网打尽,你们今晚注意啊~”

他一摸腰间的佩刀,呢喃道:“啊,名扬天下的时候终于来了,我这把刀,也该出出鞘了~啊哈哈~”

听着笑声渐渐远去,姜宁方才走下了二楼,他轻声道:“此事非同小可,六扇门不可能没来,只怕七侠镇外早已埋伏了诸多人马,只等将其黑道众人一网打尽呢!”

“不过,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我猜的那人,如果不是,只怕会横生一些变数啊,也许更有可能还会遇到一些早已故去的人。”

白展堂撑着身子坐起,眼里哪还有之前惊慌,神色凝重且复杂,见四下无人,他看着姜宁沉声道:“我不管会来多少人,来的是谁,反正我不允许掌柜她们受到一点伤害!”

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姜宁风那张脸。“事实上早在你出现的第一天我便在猜想你的来历,这天下能杀一点红的剑客虽有,却绝对是凤毛麟角,只是,当你说你姓孟的时候,我本来还有些怀疑,可如今连公孙乌龙和燕九都倒在了你的剑下。”

“而且,李曼青早已避世多年,天下更没传出他结交过你这样的可怕剑手,细细想来,恐怕你是为了他们李家才出手的吧!”

“如今,我已十有八九肯定你与当年那柄剑有关系,只怕楚留香他也猜到了,所以才会如此相信你与李曼青的失踪无关!”

短短几句话白展堂说的是大汗淋漓,冷汗直流,像是刚从冰窟里爬出来一样,无他,只因他心中的猜想实在太过吓人,只因昔年那柄剑太过可怕,几大绝代剑手同争一世,如煌煌大日横空,可谓是最璀璨的一个时代,但也是最残酷的,甚至是超过了“小李探花”的那个时代。

只可惜,随着人们刻意的遗忘,能留下的也不过是些零星记忆,而恰好,他便是无意中得知了这段隐秘的其中一人。

对面的青年一头白发此刻已是重复乌黑,他神情平和,并没作答,但这对白展堂来说已是最好的回答。

白展堂双手一紧,问道。

“你到底是谁?”

看着这个一心想退出武林的“盗圣”,姜宁心里涌起一抹讶异,自己还真是小觑了别人,他缓声道:“是谁重要么?若你真想要一个答案,便当我是他的后人吧!”

确实,对姜宁来说,过去已经不重要了,熟悉的都已死了,仇家也死了,对手也死了,都不重要了。

说罢,他起身朝屋外走去。

去杀人。

~~~~~

夕阳西下,黄昏已至。

空旷的街道上弥散着一股无来由的肃杀。

而在七侠镇一角落处,正安静的落着个画摊,画摊旁坐着个打盹的老画师,身子摇摇晃晃,像是喝醉酒般,让人不得不担心他下一刻会倒在地上。

画摊不大,普通的近乎简陋。上面零零散散的丢着一些画册,其上人像不过是几笔勾勒,便画的栩栩如生,可谓是鬼斧神工。

街上平日里就冷清,而这几日更是少有人来,糊口都是问题,地上随意的散落着一些纸张,被风一吹当即如落叶般飘飘荡荡卷向四方。

直到某个时候,老画师似是听到了什么,他睡眼惺忪的眯着眼睛先是看了看暗下的天色,然后又看向街道一侧,但见一白袍青年正踱着步子由远及近而来。

年迈的老画师费力的取出一盏油灯,挑了挑快要燃尽的灯芯,然后将其点燃。

原本一直前行的青年,步伐就此一止。

“小伙子,要不要看看我的画呀?”

青年却没动作,他眼露沉思,甚至带着几分凝重和变化,若非这亮起的灯火他竟是全然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书摊。

沉默之余,青年倒是注意到了一个东西,他俯身拾起地上的一纸张,目光落下的顷刻双眼便是陡然一凝。

但见上面是一男子出拳之像,拳势如山,似能透纸而出,扑面而来,霸道非常,下面还有一句话。

“碎暴崩奇杀连环!”

沉默中,青年又拾起一张纸,这一次却是一招截然不同的剑法,剑势自在逍遥,观其画便如见真人,低下的字却是。

“吴钩霜雪明!”

再拾一张。

这一次乃是一招掌法,其上所记赫然是。

“千佛降世!”

青年眼波流转终于开口了。

“要价几何?”

黄昏,长街,书摊。

青年一双眸子淡淡有神,慢条斯理的打量着手中的三页纸张,腰间的木剑却是在微微轻颤,他轻声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一招拳法,乃是出自“翻天三十六路奇”,这剑法,是“侠客行”中的一招,而这最后一招掌法,则是出自“如来神掌”。”

他的话或许自己听来很是普通,但在当世任一人耳中却无疑是闻所未闻,盖因这三种武功根本就不属于此间。

老画师低眉一笑,避价不谈,只是点点头。“小兄弟识得就好,识得就好!”

见状,姜宁迟疑了一下,他沉声道:“敢问老丈高姓大名?”

老画师摇头笑而不语,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姜宁还有他腰间的剑,好一会,才点头道:“小兄弟手里可是有一柄石剑?”

“原来如此,你想要?”姜宁神色微动。

“非也。”怎料老画师一摇头。

姜宁又拾起一张纸,这一次,上面画的是一人负剑之像,手捏剑诀,底下落着三个显眼的大字——“御剑术!”

他皱眉道:“那又是何意?”

老画师“呵呵”一笑,他一指画摊上的书册,道:“无他,算是与小兄弟结个善缘。”

“因为那石剑主人?”姜宁面色沉着,难见喜怒。

老画师眉目含笑,却是避而不答,只是打量着姜宁,语出惊人道:“小兄弟当真是大魄力啊,修习天道不说,更是同时堪悟时空、阴阳、五行之变,未来成就注定不可限量。不过,你既是人族,还是莫要修习将臣之躯的好。”

这老画师一席话说的姜宁连连色变,只是一眼,竟然将他所有一切看了个通透,却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

“敢问前辈,我该如何回去?”

他沉声开口问道。

无他,只因那虚无浩瀚无尽,便是他都难以找寻到曾经的那方世界,修行至此,他心中牵挂不但未消反而愈发的重。

“时间到了,你自然能回去。”

奈何这老画师言语之中尽是打机锋,奇怪的紧。

“何时?”

姜宁皱眉不解。

老画师却只是看了看天边的暮色,笑道:“你想要何物?不如我替你选吧!”

就见他右手伸进左边的袍袖,等再拿出来,手中已握着一柄古怪的剑。那剑剑身灰蒙蒙的,没有过多的修饰纹理,剑柄两侧微凹,光滑如玉,在火光下泛着迷蒙的光晕。

但姜宁瞳孔却是陡然一缩,他眼神变的很是诡异,过往的一些记忆被翻起,嘴里慢慢吐出两字。

“幽骨!”

这竟是他曾经埋入土中的那柄骨剑。四尺长的剑身自老画师袍袖中慢慢被抽出,极为不可思议。

“此剑你从何处得来?”姜宁眼神复杂无比,当初只因此剑邪异非常,驾驭吃力,他方才藏剑未用,如今不想竟是在此间重见。

“佛曰:不可说!”老画师笑了笑,只见他目露思索,旋即又自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截灰蒙蒙的木枝,而后信手一抛,只在姜宁的注视下化作一古朴黝黑的长条木匣。

“这七宝剑匣便赠予小友……”

话音散去,就在姜宁茫茫然接过那骨剑与剑匣的一刻,面前的老画师忽的打了个喷嚏,眼神骤然变得茫然。

“阿嚏!”

“咦?又睡过头了?哎呀!”

老者拍了拍自己的头,等他看见姜宁的时候,顿时笑眯眯的道:“小兄弟可是要买画呀?武功秘籍我都能画的,剑法、掌法你看看!”

姜宁却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中空白的纸张楞楞出神。

好半晌,灯火已是摇摇欲灭,他这才回神,默然看了眼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老画师这才提着剑匣而去。

……

七侠镇本就不大,此刻天色一晚顿时更加冷清,往往百十步都难见一人,只能隐见一抹抹亮起的明灭不定的灯火。

陋巷之中,数道身影忽自阴影中滑出。

就听一人阴恻恻的道:“诸位好汉,谁要先去探探啊?那剑客先杀一点红,再斩公孙乌龙,可不是什么寻常之辈,奉劝诸位莫要在这小地方栽了跟头。”

“燕九那短命鬼现在已经死了,不知道那盟主之位还作不作数?”又一人冷声开口。

“说的岂不是废话,燕九那条臭虫是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无怨,我们是我们,更何况诸位可都是立过誓的,难不成现在打退堂鼓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讥诮一笑。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岂是那种裤裆里没种的男人。”

这说着说着,陋巷中却已各自拼斗了起来。

事实上不光这一处,镇内各处如今俱是隐见绰绰人影,从四面八方朝“同福客栈”汇聚而去,各路高手云集。

“谢天谢地,孟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同福客栈里,只见风声鹤唳的众人见姜宁自外面回来就差喜极而泣了。

“怎么样了?”

白展堂忙问道。

放下剑匣,姜宁寻了张椅子坐下,轻声道:“回来的时候杀了几个,恐怕黑道但凡有名有姓的都到七侠镇了。”

“不错,这一次只怕是江湖数十年罕逢的大场面,恐怕无人想要例外。”

楚留香神出鬼没的自后院掠了进来,他脸上易了容可声音却能分辨。

只是他一进来一双眼睛却始终不离开姜宁,眼中神情变幻如同遇到了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情。

“咋了?”

郭芙蓉见气氛不对,开口说道。

“就在两个时辰前,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楚留香自顾坐下,声音听着虽轻,但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心里的压抑。

“大事?有多大啊?”

李大嘴好奇接过。

“惊天动地的大事。”

楚留香一双澈净眸子仍是死死的盯着姜宁,仿佛要找到一丝破绽,他一字一顿道:“青龙会,重现江湖!”

白展堂失声脱口。

“什么?”

然后,他也看向了姜宁,带着挥之不去的惊疑。

“两个时辰前,黑道各大势力包括江湖上一些世家豪门俱是收到了一块令牌,青龙令。”

楚留香说罢手掌一翻,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已被放到了桌上,其上龙纹雕的是栩栩如生,除此之外,还落着八个字,八个触目惊心的字。

“青龙掠世,唯吾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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