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门的肖承跟随程然一路前行……
这正心武馆门面虽不宽敞，但内里却是别有乾坤。
进门是一处青石板铺陈庭院，院中假山小塘，四季常青的盆景花架错落有致，一切看似随意摆放但又井然有序，虽是冬季院内却是绿意盎然，此时各色景致蒙上一层白霜，更是别有一番雅韵。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庭院，绕过中堂客厅，来到后院一处房屋之前。
房屋青砖灰瓦，红柱绿窗，顶门正心堂三字牌匾高悬，看字体，跟门口匾额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程然推门而入，肖承赶忙跟上。
只见屋内空间三十平米左右，架梁极高，左侧靠墙博古书架，各色摆件、书籍齐备。
正中一张古韵书台，台上文房四宝罗列，一把太师椅摆放当中，两只绣墩各据书台一侧。
右侧是一处雕花软榻，软榻上面一方矮几，上面茶器用具一应俱全，一支檀香轻烟袅袅，已是燃过大半。
显然，这是书房所在。
程然此时已经在太师椅上端坐，从桌上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几秒后，电话接通：“喂，老田，派几个工人过来，我家院墙头……”
挂断电话，程然把手机仔细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接着对肖承伸出了右手。
肖承一愣……
这是？
要学费？
要多少？
想了想，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钞票，数出五张，犹豫一秒又加上一张，把剩余的揣好，这才递了上去。
“程然师傅，六六大顺！”肖承一脸谄媚。
程然盯着肖承一言不发，过了半响，才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帖子！”
“哦哦！”
肖承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把钱收回，又把张玉瑾写的贴子掏了出来，双手恭敬呈上。
“坐吧！”
程然接过展开，一边看一边指了指身侧的绣墩。
肖承依言就坐，没有出声打扰程然。
这时，门外一阵叮当清脆铃声。
“嘿嘿！”肖承心下一乐：“是程心那小姑娘来了。”
果然，几秒钟后，书房大门推开，程心端着一碟茶点一碟葡萄，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弟弟，过来。”
程心把手上东西轻置于矮几之上，坐在软榻上对着肖承招了招手。
肖承看了看程然没什么反应，起身来到了程心对面坐定。
“妹妹，怎么个说法？”
“什么怎么个说法，叫你过来吃东西。”程心翻了个白眼：“还有，叫姐！”
说完拿起一块茶点咬了一大口：“嗯，就是这个味，沁心斋的蛋黄冰皮酥就是好吃！”
程心一副满足表情，把口中的茶点咽下，看着肖承没动：“你也来一块，自己照顾自己，还等人喂啊！”
“呵呵！”肖承一笑：“好的妹妹，我自己来！”
说完也是拿起一块咬了下去。
“咔嚓……”
酥皮瞬间冰裂，一股香甜在口中爆开，明明嫩滑无比却又不油不腻，确实美味异常。
“嗯，确实好吃！”
肖承脸露惊喜，三口两口吃完，也是面露满足之色。
“是吧！”看到自己喜爱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赞赏，程心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她小脸一板：“不对，都说了要叫姐了！”
“好的妹妹！”
“叫姐，你没完了是不？”
“知道了妹妹！”
“你……”
“怎么了妹妹？”
“……”
程心气得没了言语，拿起一块蛋黄酥狠咬了起来。
“肖承。”
那边程然放下信帖，盯着肖承坐过的绣墩看了两秒，伸手挪动了一个位置，这才开口说道：“你多大年纪？”
这是要看我的年纪还适不适合练习国术吧？
“我二十四，二十四周岁！”肖承不敢怠慢，连忙正色回答。
“哦，小女程心，二十六。”程然轻声说道：“周岁。”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再次拿起帖子看了起来。
原来他还没有看完！
一共才几个字啊！
这也太仔细了点吧？
肖承差点没一下从软榻上掉下来。
再说，你这是啥？
宠女狂魔？
闹了半天问我年纪不是为了练功，是为他女儿出头！
我真是……
不过！
肖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盯着程心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仔仔细细打量起来。
“你瞅啥？”程心被肖承看得直毛：“我脸上有花？”
“你真二十六？”肖承狐疑。
程心道：“真假别管，反正你叫姐没错！”
“我不信你二十六！”
“哎呀爱信不信，墨迹死了，我爸还能骗你？”
“我看你也就十六！”
肖承愣瞪着眼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呵呵，嘴还挺甜。”程心抿嘴一乐：“你随便吧，反正我是你姐！”
“你……”
肖承还想反驳，那边程然再次放下了信帖。
“肖承，具体我已知晓，你确定要拜入我的门下？”
肖承一听赶忙起身，恭敬行礼：“还请程然师傅成全！”
程然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跟我到院中来。”
说完当先起身，向着庭院行去。
肖承赶紧快步跟上。
程心撇了撇小嘴，把口中的蛋黄酥用力咽下，也是跟了出去。
此时院中积雪见厚，三人留下一串脚印，肖承发现，前面程然的脚印极淡，而且每一道脚印的深浅竟是完全一致。
“之前听程心说过，你在擂台上一拳打飞那个泡菜国棒子，劲力有接近宗师的实力，这样，你用尽全力打我一拳。”
此时程然已经走到庭院当中，转身对着肖承负手站定。
“这……”
怎么又是这套？
跟那个吕国宝似的！
这帮练国术的不管真假，都喜欢让别人打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臭毛病。
肖承在心中吐槽。
“没关系，你只管用力！”看肖承犹豫，程然以为他是害怕打伤自己，再次开口说道。
这话不是跟那个吕国宝一模一样？
肖承翻了个白眼，笑意已经有些憋不住了。
“扑哧……”
程心想到了这个槽点，没忍住乐了出来。
“动手！”那边程然不明所以，低喝了一声。
肖承面色一正：“好，来了！”一拳猛地向着程然胸口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