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笑声再次传来,这次更为更为清晰,使得众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司小南最胆小,甚至在低声啜泣。
“谁啊?大晚上的,不知道扰民?”周寻将她搂在怀里,黑着脸,埋怨道。
这时,魏小冉的脸色更加难看,望了一眼屋外的方向,开口道:“是我二婶,她病了。”
“是你二婶?她……这是怎么了?”
众人难免疑惑,这哪里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啊,像极了某种动物。
只见魏小冉摇了摇头:“不知道,二婶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会发疯,又哭又笑,请了不少名医,但都没能查出病因。”
听到这,郑博脸色凝重,赶紧问道:“她这种状况几天了?”
“已经是第四天了。”
“带我过去!”他心中升起一有股不好的预感。
二叔家,就在她家的隔壁,同样是一所别院,装修的很精致,料想家庭条件也很不错。
几人跟随着魏小冉的步伐,来到了正厅,这时,可以看到,在大厅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尊神位,坛下香烛燃烧,弥漫着特殊的香味。
“这供奉的是?”有人好奇,因为发现所供之神貌似是某种动物。
魏小冉开口:“这是保家仙,在我们北方,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供奉。”
郑博点头,正如魏小冉所说,保家仙在北方广为流传,为求平安,几乎每家都有供奉,但,他们所供奉之神也有不同,有的是狐仙儿,有的是常仙儿,也有的是白仙儿。
据说,保家仙是民间神位名,是作为一家一姓的专门保护神,它们共有五类,分别是胡、黄、白、柳、灰。
但在道家看来,“保家仙”是一种既包含于香头信仰之中、又游离于香头信仰的边缘的半独立状态的信仰体系。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二叔家所供奉之神应该是狐仙。
只见坛前红色牌位上写有“胡仙保家仙之神位”。
而在祭坛两侧则写有一副对联,“深山古洞得仙成道?,保家护宅吉祥平安”,横联—“请仙临坛”。
这里的胡仙,对应的就是保家仙之一的狐仙。
“既然有狐仙护佑,二婶又如何‘生病’的?”
郑博狐疑,仔细凝视会发现,神坛之上的牌位上有淡淡的灵气缭绕,这也就意味着二叔的宅中确有正神在。
从魏小冉的描述中,郑博基本可以断定,二婶之所以会发疯、大哭大笑,大概率是撞邪了。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既然二叔家中有正神盘踞,二婶又因何如此?
保家仙之所以保家,是因为一般的邪祟见到它们会自动退避三舍,不会轻易上前招惹。
但依眼下的情形看,事情倒显得有些反常。
“二婶在哪里?”
郑博决定,还是要当面看看才好。
“在里面卧室。”
她指了指厅内,面露难色,又道:“只怕见了生人,二婶的病情可能会加重。”
魏小冉的担忧并不是没来由的,最近几天,一旦有生人靠近,她就会变的更加狂躁,甚至还会有自虐的倾向,拦都拦不住。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郑博开口,示意她不用担心。
“好吧,那你们跟我过来。”她只能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二婶出去乱跑,她的家人干脆将她关在了最里面的卧室,每日派专人看守、照料。
魏小冉小心的推开门,众人便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病床上,一名妇人被五花大绑,蓬头垢面,眼神猩红而又嗜血,嘴中一排排尖牙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还在不时有血液渗出。
而在地上,则躺着数只已经死去的公鸡,脖子断裂,浑身干瘪,像是被吸干了血液。
“桀桀桀”
见有生人靠近,她的确变的更加狂躁了,嘴里发出惨烈的桀笑,差点挣脱了束缚。
“小冉,他们是谁?谁让你带生人过来的!”
开口呵斥的是她的父亲,魏郢,而一旁,她的二叔魏横则跪在地上,胡子拉碴,满脸痛苦,可见这几日着实把他愁坏了。
“爸,我为二婶请来了一位先生,也许能治好二婶的怪病。”
“瞎胡闹!这是你能参与的吗?赶紧让他们走!”
魏郢看了郑博一眼,而后便开始开口训斥,认为她在瞎胡闹。
也难怪他会如此,毕竟,郑博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分明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怎么会治病救人?
这几日,他们也自然也请了许多名医、法师,但最后治不了病不说,反而还让她的病情更严重了。
他打心底认为,像郑博这样的毛头小子,甭说看病救人了,一个弄不好反而得把自己搭进去。
“瞎胡闹!保安呢,都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人都轰出去!”
他脸色难看,因为此时二婶的‘病情’确实又加重了,甚至挣断了几根绳子,好几名壮汉一起上前才将她堪堪摁住。
“秀,咱乖乖听话,别闹了好不好?”
魏横不顾众人阻拦,上前心疼的抚摸她因为挣扎而勒出血的胳膊,面露痛苦。
“还嫌事情不够乱?让他们赶紧滚!”魏郢一脸阴沉。
这时郑博神情凝重,开口了:“魏叔,二婶她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她得罪的应该是一只黄皮子。”
听到这,魏郢再也难以保持淡定,而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郑博,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打开门的那一刻,郑博就看出了端倪,二婶确实是撞着什么东西了,但并不是寻常的邪祟。
她之所以满嘴尖牙,双目猩红,嗜吸鸡血,那是因为她是被黄皮子附体了!
这时,魏横也一脸希冀的看向了他,眸子中写满了憔悴,近乎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媳妇儿,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只要能治好她!”
郑博将他扶住,安抚道:“你先不要急,我会想办法的。”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镇魂符,念动咒语,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顿时,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她渐渐安静了下来,猩红的眸子也开始有了一丝明亮。
“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是如何得罪那只黄皮子的?”
郑博开口问道,黄皮子是极具灵气的动物之一,通常来讲,它不会轻易捉弄人,除非有人得罪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