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眼中全是嘲讽、冷漠且陌生的士兵们;脸上忍不住冷笑:如今天下乱象已出,身边的各种豺狼虎豹露出隐藏许久的爪牙;皇帝年幼,被群臣把控,下达的命令直接将三百多年的大汉分割成一个又一个的诸侯国;到时候就真的天下大乱,大汉将危。
可是这一切,都和他鲍信没什么关系了;刚刚差一点就从城墙上跳下去去见大汉的高祖去了,可是忽然想到自己的一家老小可不能没有自己,至少自己要把他们安顿好再说。
“去哪里呢?京城不能去,那里的人可比山林里的猛兽更加凶残嗜血;那就只能送他们去卢县了。”鲍信忽然想起卢县郡现如今是廖化的地盘,廖化的爷爷和自己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是至交,自己的儿子死之前和廖化的母亲可是青梅竹马;更有传闻如今的卢县郡发展十分不错,兵强马壮甚至有三万铁骑和数十万大军,虽然有很多夸张的成分,可是空穴不来风,从卢县郡到这边来来往往的商队便可见一斑。
“唉,但愿他和爷爷一样重情义吧。”鲍信只能把全部家当压在一个自己多年未见的侄孙子之上了。
鲍信转身离开城墙,周围的士兵看着一会儿癫狂怒吼,一会儿落泪沉思,一会儿又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迅速离开城墙只觉得好笑。
不少士兵看着鲍信的背影嘲笑到:“这老头疯了吧?”
“这个是济北国相鲍信啊!”
“我看也不过一个疯老头罢了,现如今济北国可是换人了。”一名军官从一旁走出,闲聊的士兵纷纷行礼。
军官摆了摆手吩咐旁边的士兵说道:“给我紧紧的盯着鲍信,他只要出现在你们眼前就立刻禀报。”
鲍信自然不知道他离开以后城墙上发生了什么,此刻的他快马加鞭朝着家中赶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道路两边的行将饿死的流民之中,有着一双双精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城主府中,文武百官们和一群绝色的女子们载歌载舞,沉醉于美人美酒之中,丝毫不知道不就得将来这个诺大的城主府会成为他们的活棺材。
唯有一人身着士兵铠甲,化作侍卫看着这奢靡腐朽的一幕幕,眼神中满是厌恶,心中更是有一团团火气。
士兵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就仅仅化作这些贵族手中的半杯美酒,甚是乏累;之前他不理解黄巾乱党为何偏偏要造反,如今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些乱党的心中所想,这个朝廷确实不值得。
苍天确实已死,不过是不是黄巾当道却不得而知;唯有商人口中那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的卢县郡可以给他答案。
士兵叹了口气,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他悄然离去;只在地上留下一套铠甲和武器,士兵为报效朝廷而愤然参军,在和黄巾乱党作战时砍下三名黄巾乱党的头颅,其中更有一人是有着赫赫凶名的通缉要犯;以此成为了城主府侍卫,可是没想到今天上演的的一出出好戏真是让他觉得触目惊心。
一群人逼走济北国相鲍信,推选一个酒囊饭袋只懂得饮酒作乐的所谓德高望重之人,歼灭黄巾乱党的功臣没有得到应得的封赏,死去的军民没有得到应得的抚恤;
“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士兵悄悄的翻墙逃出城主府,身穿深色劲装,面容姣好,眼神中却充满锐气;
路过的百姓无不转头赞叹:好一个俊美男青年!
青年整了整衣服和髪冠,摸了摸怀中,里面放着他的全部家当不过几两碎银,要想走到千里之外的卢县郡简直痴人说梦,路上盗匪横生,黄巾乱党更是隐匿其中;除非能加入一支人数庞大且可靠的队伍。
“商队?”青年想起卢县郡有大大小小的商人们会自发的组成队伍往返于卢县郡和这里,自己何不加入其中,一同前往卢县郡?
鲍信府,鲍信正在家中指挥家中上百口子人收拾收拾,准备尽快上路;鲍信家中三代同堂加上男男女女、家丁、侍女和护卫们人数更是多大二三百人,自己这一走也得带上他们才是。
“抛弃那些贵重物品,只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可随身携带的金银细软带走即可;古董字画珠宝就封存于仓库之中,将来回来再取。”鲍信口中如此对家眷吩咐到,可是心中却一叹气:“可能回不来了,或者说没有将来了。”
“我们争取今天之内出城,速度要快。”鲍信一边安排家中,一边安排管家带着家丁们将仓库中的大量粮食准备妥当,家门外数十辆大车引起了大量百姓的围观,尤其是那些隐藏在流民百姓当中的精明之人。
“快去禀报,鲍信要逃!”
“哼,逃?让他跑,半路劫杀便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城主府内一片哄堂大笑。
千里之外的卢县郡,曾杰正在纠结如何攻打黑山贼,黑山贼张燕在三国历史中也算鼎鼎有名,占据一郡之地,手底下数十万之众;曾经多次打败各路诸侯和朝廷的义军,实力可比黄巾军强大不少,尤其是占据地利人和,要想成功歼灭可不是游戏中那样直接派遣出征就行的。
“大人,济北国相两天前出走;朝着卢县来了!”一名士兵手持一张纸条走到曾杰身边悄悄的说道,曾杰眼珠子转了几下,这个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死忠于大汉朝廷的鲍信忽然携带全家出逃是因为什么呢?而且朝着自己这边来了又是因为什么呢?
“通知铁骑兵团,派出重兵前往接应;还有,带足弩箭;以便不时之需。”曾杰递给士兵一个虎符,那是半个正方体金属,两个半个正方体金属合二为一就是一个完整的兵符,没有完整兵符就只能调动一半的兵力,这也是为了防止手底下有人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