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到湖边收放藤篓;早上,林中收集东西、找虫子;中午,在篝火旁稍作休息后到湖边喝水收放藤篓;下午,林中收集东西、找虫子;傍晚,湖边收放藤篓;夜,篝火旁编藤篓、玩木头做容器,然后睡觉。
然后日子重复着,关跃寒过着每一天。
···
五天。
巨岩下,多出两个木桩,一个木桩里装着水,一个木桩藏着二十三只虫子;湖泊里,沿岸边每隔十步有一个藤篓,一共有五个藤篓,藤篓里五天内偶尔在早、中、晚会有一只鱼。
日子继续重复,八天。
巨岩下,多出一用藤篓捆绑着木头和枯草所做‘床’,还多出一个木桩和两个带盖木罐,一个凹槽方形石头,木桩里面装着两条烤干鱼;湖泊里,一共有十个藤篓,其中两三个藤篓里有鱼;关跃寒身上,多出一个藤条背篓。
···
巨岩下,晨。
出发,找指环!深吸一口气,双手抓起身边藤条背篓,站起来,将背篓背在背上,弯腰捡起地上两个穿着藤条木罐子,将木罐子斜挎在左右肩上,再弯腰,捡起一个削尖树枝把尖头朝上拿在手中,关跃寒抬脚,走。
···
‘凹痕树’下,大约中午。
背靠树坐着,吃完最后一烤鱼,把水罐盖住按好,关跃寒皱眉,环顾四周环境,动着心思。
‘这么大范围找一个指环,唉,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找到啊?!’
‘呵,不轻易,那就难吧,再难找,只要努力总会找到!’
‘所以,还等什么,找吧!’
那么,和上次垂直方向扫过去吧!拿起尖树枝撑地,关跃寒站起来,背好背篓,向前走两步右转,往前边走边用树枝在地上扒拉着。
···
巨岩低下,夜。
篝火旁坐着,用一双树枝筷子翻烤着石头上晚上刚收四条小鱼,关跃寒心思随烤鱼声‘嗞嗞’动着。
‘···那么大地方,找指环肯定要很有耐心才行!’
‘不过,这戒子会不会被什么动物·’
‘别,别乱想,万一想多成真可就麻烦了,毕竟,毕竟这里可是在我的·’
‘打住,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找到指环!’
‘对,明天继续找!’
‘不过,说实话,这二十天来···’
随后烤完鱼,吃完鱼,关跃寒侧躺在‘床’看,心思继续着。
‘···在这种情况下我都能活下来,那以后还有什么困难我克服不了···’
···
随后关跃寒日子开始重复——天亮,去凹痕树下找指环;傍晚,到湖边收放藤篓;夜,巨岩下烤鱼,然后睡觉。
十天。
巨岩下,夜。
冷静,冷静,别冲动!皱着眉头,忍住踹篝火旁石头冲动,用‘筷子’狠狠夹起一只鱼翻面,关跃寒心下随鱼上白烟翻腾着。
‘不是说好最多一个月就会醒过去吗?’
‘为什么还不让我找到指环?!他@的!’
‘难道,难道我真被···’
‘···一个月至十年,也许梦里的时间和现实时间不一样?!’
‘就算是这样,那我现在已经完全能在这林子里活着了,为什么还不让我找到指环?!’
‘三十一天,就算是锻炼耐性···’
‘···越到最后越锻炼耐性,所以,找,明天继续找,范围再大一点!对!那么,明天先从···’
随后鱼烤好,关跃寒躺在‘床’上,身子随心思翻来覆去着。
···
五天。
巨岩下,夜。
面对石壁坐着,拿炭条在石壁上许多‘正’字下画一道横线,转身,眉头紧凝,关跃寒目光落在篝火里火苗上,心思随火苗一蹿一蹿着。
‘···三十六天了!为什么还不让我找到指环?!’
‘总不能让我真一直找一直找,找十年吧?!’
‘那样就算毅力真锻炼成功了,人也肯定会变孤僻吧?!’
‘难道这里真不是梦,如果这不是梦的话,这么久都没找到,那指环···’
‘···是不是因为我打心底还是认为这是梦···’
复杂着情绪,关跃寒一夜纠结着。
···
五天。
‘凹痕树’下,午后。
背靠树坐着,仰头,关跃寒眼中带雾。
‘至少给个提示,给个方向让人去努力啊!’
‘总不能让我这样没有方法一直找下去吧?!’
‘毅力,不就是毅力吗?好,我找,我一直找总行了吧!’
一直,一直找总行了吧!咬着牙齿,关跃寒提背篓,撑尖树枝站起来,抬脚走。
···
巨岩下,夜。
皱着眉头,看着火堆,关跃寒心思闪烁着。
‘···遇到生命危险会醒!’
‘一个有关梦的电影里好像说,瞬间坠落会让人醒过来!’
‘要不然,明天去湖边试试?’
‘对,必须试试!不然这么没完没了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对,那明天的话···’
时间渐渐。
心绪始终翻腾着,关跃寒一夜半醒半睡着。
···
午后,湖边。
上吧!面对湖边最近一棵大树站着,关跃寒深吸一口气,双手抱树,脚登树。
抱住树干转低头看一眼树下,关跃寒手脚用力,爬树。
应该够高!将目光从树下收回,手上拉住一支树杈,脚踩另一根树杈,关跃寒慢慢向树杈末端挪去。
“嘎!”树枝断裂声。
卧!感觉到脚上一空,关跃寒连忙手上用力抓头上树杈。
“嘎!”树枝断裂声。
插!感觉到身子不受控制,关跃寒双手疯狂抓身边急速向上树枝。
卧!感受着腰上一阵剧痛,感受到天旋地转,关跃寒努力抓周围树枝,控制着身子平衡。
“嘭!”巨大声音。
脑袋?!完!关跃寒陷入空白,随后脑中混乱出一些画面。
——
白大褂站在透明圆柱体内对另一人拍一下手;
白大褂走进透明圆柱体内将一个指环戴在圆柱体内一个赤光男子左手手指上;
赤光男子闭着眼睛伸右手拧左手食指指环,一圈,一圈,又一圈;
半透明圆柱体壁上一阵电流闪烁···
——
不,不要!我不要穿越!努力睁眼,关跃寒张大嘴巴:“郝·”。
这么糊?!为什么呼吸不了?!好难受!胸口好闷!不好,水里!关跃寒双手疯狂用力划,双脚用力踢。
脚?!低头,关跃寒看向自己右脚。
一堆东西缠住一只脚。
弯腰,摸到自己右脚上那一堆东西,关跃寒双手贴住小腿往下撸缠住脚物。
缠脚之物紧紧缠在脚踝处。
双手拉住缠脚之物,关跃寒用力扯,用尽所有力气,扯。
卧!直起身子,关跃寒手脚齐用力,向上游。
弯腰,关跃寒伸手够向缠脚之物,撸,扯。
看着自己双手动作越来越慢,最后不动并完全松开缠脚之物,关跃寒脑中断续着只剩一个念头——死!!!
很久?!
不,不要死!瞪大眼睛,关跃寒双手用力抓向缠脚之物。
给我冷静!脚板上下摆动,关跃寒双手拇指用力往下剥后脚根上缠脚之物。
缠脚之物脱离右脚。
直起身子,手脚疯狂用力,关跃寒向上游。
“哗。”水花声。
手脚划着水,关跃寒张大嘴巴,用力吸气。
左转着身子,关跃寒向湖岸游。
手脚并用,爬到湖岸上,全身力气一松,把身子扔在岸上,关跃寒张大嘴巴,呼气,吸气。
好难吸气!双手再次用力,关跃寒翻身,嘴巴对着天空,大口呼吸。
些许时间。
呼吸渐缓,关跃寒心思开始活跃并渐渐疯狂。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真的,真的会死!’
‘哪怕再晚一秒挣脱,都会死!’
‘这样都没醒过去!穿越?!’
‘我真穿越了!’
脑中里出现许许多多片段。
——
路灯下白大褂···
房间内白大褂···
地下室内白大褂···
透明圆柱体内白大褂···
透明圆柱体内站着白大褂和一个男子···
半透明圆柱体内白大褂一手拉起赤光男子左手···
——
‘催眠!从一开始就催眠!’
‘骗子,实验品!’
动喉咙,关跃寒动嘴唇:“他@的,他@的,骗子,死骗子”声音渐渐大“他@的,你个死骗子!他@的,死···”。
片刻。
所以,骂破天又能怎么样?他又听不到!闭嘴,关跃寒心思随枝叶缝间阳光闪烁着。
‘然后呢?!’
‘还有然后吗?!那么久,指环···’
‘···真实?!是很真实,是会真死···’
‘···插他@的死骗子,竟然催眠我,把我当成实验品···’
‘···就算是科技再发达,在梦里也不可能跟现实完全一样的真实···’
‘···要死,也总不能让狼啃死,让野猪拱死···’
先回去吧!腰上用力,关跃寒双手撑地。
卧!疼,什么情况!?强忍着脖子上疼痛,关跃寒努力坐直身子,摆正脖子。
这么疼!什么情况?!狠皱眉头,关跃寒伸手摸向后脖颈。
完!骨头好像,好像真移位了!伸双手捧住两侧脑袋轻轻用力,关跃寒掰脑袋。
卧!这么疼!放下双手,关跃寒心绪混乱。
‘卧,插,他@的,插,插,插!死骗子···’
‘···他@的,这还不如直接死了算···’
‘···这种状态到时候跑都跑不了···’
马上天黑,不想冻死,被咬死就回去吧!向左歪斜着脑袋,挣扎着站起来,走几步弯腰捡起岸上尖头树枝,关跃寒抬脚,向庇护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