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叠在一起!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呢?!”纪长愿一脸的羞愤,差点就将这话说出声来了,还好他及时止住,小声又恶狠狠地在识海里吼道。
“我说错了吗?他背你可不就是叠在一起的?还是说你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噢,真没想到你这小兔崽子竟然安的是这种心!”
白珩夸张地将语调拖得老长,就怕醉无休听不见似的。要它说啊,祸夜就是个榆木脑袋,分明能听到它说话,却连点反应都不给,显然是根本也不怀疑纪长愿的动机不纯。
也不知道祸夜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这个人啊,就是活该孤独一辈子!
“你,你胡说什么!我,我才没有……”
纪长愿红着一张猴屁股似的脸,说着没有没有,心里却止不住地往那个奇怪的方面想,两个男人……究竟是怎么……
啊!纪长愿你在想什么!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纪长愿猛地摇了摇脑袋,可脑海里的某种废料却怎么都甩不掉。
“怎么了?”醉无休感觉到了身后的人的动静,停了下来问道。
纪长愿将自己羞得不行的脸埋在醉无休的肩窝处,瓮声瓮气道:“没什么。”
而醉无休竟也真的不再追问,沉默着慢慢往前走。
没过一会儿,纪长愿就憋不住了,靠着醉无休的头,轻声问道:“师弟……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露骨了,常人一听就能听出他其中的试探意味,他心中不免有些懊悔,暗骂自己问得莽撞了。
奈何他家师弟,是个被白珩鄙视的榆木脑袋,只听他认真答道:“嗯,有一人。”
这是纪长愿怎么也没有料到的,心中一堵,喉中像是塞了一大堆棉花似的,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哦。”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头发出了这一声嘶哑的回答。
原来他家师弟已经有心上人了,那人是谁呢?会是哪家美丽的仙子呢?为什么没有听他提过呢?是在佣兵团里认识的吗?还是说,是他从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好像有好多想要问的,全都涌到纪长愿的喉头,拥挤着想要咆哮出来,可偏偏谁也挤不出来,最后又都重重地摔回他的心里,砸得他的心口一阵疼痛。
“那她可真幸运。”纪长愿涩涩地笑道,“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得到你的心。”
醉无休沉吟了许久,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直到纪长愿都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开口。
“他哪儿都好,很温暖。”是他永恒的孤独冰冷中,唯一的火光。
他的声音带着醉人的沉静,浅淡的话音里,纪长愿听出了眷念的滋味,叫他喉中一苦,自讨苦吃就是这个意思吧。
心里不免有些嫉妒,温暖?谁又不是呢?他纪长愿最不缺的就是温暖了,他浑身上下哪儿都暖。
“嗯。”纪长愿闷闷道。
他是真的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了,生怕万一问到了二人的良辰吉日,那他今天就要猝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