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醉无休冷冷道。
“呜呜呜,你快放了我!”人参精逮住醉无休的手指头,张嘴就咬了下去,“不然,我就咬死……唔…吧唧吧唧……好香。”
人参啃着醉无休的手指,那生动的脸颊一下子变得幸福无比,一双晶亮的眼睛里冒着星星。
当然香了,万年菩提的化形能不香吗?
于是醉无休都不用抓着人参精,它都不会撒手,一直含着醉无休的手指不放。
醉无休带着人参御剑下了山,回到半人马部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停在半空中俯瞰下面。半人马部落今夜格外高兴,四处灯火通明,宴会场的篝火都还熊熊燃烧着。
醉无休那两道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把人参往袖口里藏了藏,然后缓缓将落下去。
……
喝得找不着北,根本忘记了还有个小师弟没回的纪长愿,正在齐思雨的院子里撒野。
齐思雨那小院儿里有个用来当做凉亭的小草棚,草棚里有一张圆石桌。纪长愿正侧卧在那张石桌上,瞧着二郎腿,大声唱着歌。
纪长愿平时从来不会唱歌,连哼哼都很少,因为他唱歌实在是比杀猪还难听。
咿咿呀呀的,真是什么好曲子从他嘴里发出来,都变成了折腾人的魔音。
而齐思雨在一旁的石凳上正襟危坐,时不时眼含愉悦地点点头,一点也没有被魔音侵扰的意思。
这两人一个敢唱,一个敢听,竟在这外头待了大半个时辰。还是纪长愿先受不了的,被这夜里的冷风一吹,哆嗦了一下,翻身下桌,扯着齐思雨就往屋里走。
“冷死我了,师弟,咱还是回屋吧。”
齐思雨被这么一扯差点摔倒,还好纪长愿下意识捞了他一把,可这两人都是喝高了的醉鬼,这么一来二去的,结果大家都没有站稳,扑通朝草地里跌去。
纪长愿摔在齐思雨的身上,一点事儿没有,甚至连酒都没摔醒。
半人马族皮……比较厚,草地又比较松软,齐思雨也没摔伤,但被纪长愿给压着都喘不过气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也粗重起来。
“你,松开!”
纪长愿如果没摔还好,一倒下去就跟一滩烂泥似的,他也试着起来,手肘却用不上力,怎么也起不来。
于是他放弃了,趴在齐思雨的胸口,道:“你站得好好的,你不拉我我怎么起来?”
“明明是你踩着我的尾巴了,你不松开脚我怎么起?”齐思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用力扯了两把,道,“你快松开我的尾巴啊!”
两人推搡了半天也没弄清楚到底是谁要先起来,纪长愿酒劲上来,干脆呼呼大睡了。
齐思雨终于知道让纪长愿松开他的尾巴是不行的,只能把纪长愿推到地上去,然后才自己站了起来。
喝得头昏脑涨的他两条腿站不稳,还摇摇晃晃的,干脆不顾衣服撕裂化出了原形来。见地上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有个人睡得不省人事,他又好心地咬住此人的衣领,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醉无休找到这里来的时候,推开院儿门,看到的就是一匹没穿衣服的半人马,背上驮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的纪长愿正往屋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