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雨和醉无休看了个对眼儿,然后他一点也不像喝醉了般平静地问道:“你是谁?”
醉无休握着人参的手紧了紧,抿着唇没有答话,而是径直走向了齐思雨。
虽然齐思雨还处于混沌状态,却感觉到了醉无休身上的煞气,本能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浓眉大眼警惕地盯着醉无休,道:“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动手啦!”
闻言,醉无休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却并不是怕了,而是闻到了他们身上传来的不知道是谁的浓烈的酒气。
整个半人马部落都在狂欢,四处都盈满了馥郁酒香,刚开始醉无休还没注意,现在明显地闻到了,这酒味实在是重。
“你要是敢拦着我,不让我去宁都,我就……”齐思雨严肃地瞪着醉无休,放出了豪言壮语。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怕是醉得不轻。
醉无休当然不会他的话,只顿了顿就又迈腿走了过来。
一见事情发展不对,齐思雨强大的本能又做出了反应,在醉无休那“恶狠狠”的目光注视下,自动地选择了逃跑。
马儿跑起来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可偏偏这马儿不爱草原爱马圈,嗖地一下就冲进了自家的房屋里。
在那大堂里转呀转,嗒嗒嗒嗒的,跑了好几圈。
醉无休跟在后面踏进屋里,等齐思雨奔过他面前的时候,伸手拎住了纪长愿的衣领,将人给拎下了马背。
被马儿这么疯狂颠来颠去纪长愿都没有醒,浑身都是瘫软状态,醉无休不得不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醉无休垂眸望了望纪长愿,他双颊坨红,一双眼睛就算是紧闭着也含着笑意,笑得像两弯月牙儿,唇边还时不时溢出一两声“嘿嘿”。
齐思雨还在不知疲倦地跑,醉无休直接无视掉他,打横抱起纪长愿就寻着一间客房走了进去。
半人马族知道纪长愿要来这里睡,早在他俩在院子里唱歌的时候,就进来将床铺给换好了。
醉无休选了最没人气的这间屋子进来,把纪长愿给放在了床上。他坐在床边,伸手想要拨开纪长愿额边散落的发,却看见自己指头还挂着一支人参精。
人参精流了他一手的哈喇子,虽然这哈喇子也是好药,但醉无休还是嫌弃不已,直接把人参给扯了下来,不等那烦人精哭嚎出声,就一把将它扔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他收回那只被人参啃过的手,换了另外一只,撩开纪长愿的乱发,手背在那光洁饱满的额头处贴了贴。
滚烫无比。
于是他又碰了碰纪长愿的脸颊,更是烫手。
此时纪长愿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发出细若蚊吟的呓语,“嗯……师弟。”
那红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甜得腻人的笑容,嘴角扬起了愉悦的弧度,然后无意识地动了动脑袋,脸颊在醉无休冰冷的手背上蹭了蹭。
醉无休几乎是立马收回了手来,瞳孔微缩,别开了眼不去看纪长愿。
但纪长愿那小小的声音就跟故意在他心上挠痒痒似的再次响起,“嗯,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