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醉无休从乾坤袋里拿出人参精时,纪长愿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
薄生居然是花相的儿子,薄生也才两百多岁,那也就是说花相差不多两千岁了才有了薄生这个儿子,就算是寿命长的妖族,两千岁那也是很老的了……
“哇,老牛吃嫩草啊!真下的了手!”纪长愿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毕竟薄生的娘生他时可只有一百多岁。
此话一出,醉无休捏着人参精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望向纪长愿。
纪长愿却毫无察觉,将目光投向了那成精的人参,对这人参精来了兴趣。
只有某位剑灵背着纪长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醉老牛,你化妖多少年了?二千二百年总有了吧!哈哈哈人小孩儿才十八九呢,你说你羞不羞啊!诶你化妖前活了有上万年吧,这不只是老牛了,你这完完全全是比人家那泥里埋着都化成灰了的祖宗还老的老僵尸啊!”
醉无休的脸色变了变,说不上愠怒,就是有点气闷,唰地板起了脸,抓着人参精的手猝然收紧,痛得那人参精哇哇直叫。
“师弟,师弟,你怎么啦?”纪长愿急急双手稳住醉无休的手,阻止他把人参精给捏成人参干。
醉无休回了神,手也跟着松开来,纪长愿赶紧把人参精给接了过来。醉无休沉沉问道:“花相很老吗?”
“当然老啊!”纪长愿安抚地摸了摸人参精那颤抖的小须须,想也没想就道。
说完没一会儿,纪长愿再抬头时,发现他家师弟已经没了人影。他捏着人参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是说好了要煮了人参给花相补身体吗?怎么这就走了……”
纪长愿对着灶台直发愁,这人参是醉无休给他采的,他好说歹说才让醉无休拿出来,先给伤得重的用,他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现在师弟走了,他又不会煮人参……
“那就别煮我了吧……”人参精弱弱道。
捏着人参的小须,把它倒着晃了晃,望着它那和人有几分相似的脸,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他也没想到醉无休口中的随便在山上采的人参,竟然是已经生出了灵智的人参精。
想了想纪长愿还是把人参给收了起来,转身出去找醉无休。
一直到天亮,花相也没有醒过来。
纪长愿枕在醉无休的腿上假装自己在看天,实际上是盯着师弟的颈线看,“师弟,你一整夜都没睡?”
他们在营地的一个火堆旁坐着看星星,看着看着纪长愿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就已经是早上了。
“嗯。”他轻声应道。
“不困吗?”纪长愿问。
醉无休摇头。然后换来了白珩剑的无情嘲讽,“哟哟哟,美色当前当然不困,盯人家的脸看了一夜,不害臊!”
纪长愿当然没有听见,挠了挠头道:“师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忘了什么事?”
“没有。”
在那被纪长愿和醉无休遗忘的营地外围,有一匹马被一群豺狼团团围住还不自知,仍然睡得鼾声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