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愿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那闭关了好几年的师父会在这个时候出关,而且还大老远跑到了妖族来“捉奸”。
他被惭颜提着后领扯下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醉无休是在听到惭颜说的话之后才悄悄收起了掌心凝聚的妖力,默默把中衣套好,退到边上去穿外袍。
“怎么,几年不见,就认不得为师了?”惭颜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松开了纪长愿。
纪长愿这才回神,盯着惭颜那张无比骚包的脸,幽怨道:“认得认得,师父就是化成灰了我都认得。”
“你在咒我?!”惭颜柳眉一皱,抬手就要往纪长愿身上招呼。
纪长愿赶紧握住惭颜的手腕,顺势拉着他朝旁边的凳子走去,“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哈,先坐,坐下说。”
惭颜瞪了纪长愿一眼坐了下来,目光投向那边已经穿戴好端立着的醉无休。
“你,给我过来!”惭颜那双凤眸狠狠地腕了醉无休一眼,仰着鼻孔直哼气。
“额,师父,我给你介绍……”纪长愿担忧地望了眼走了过来的醉无休,生怕他师父上来就要揍人。
“滚一边儿穿你的衣服去,还要你介绍?”惭颜抬脚踹了纪长愿一下。
醉无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师父。”
“叫谁师父?我什么时候收过一个妖做徒弟的?”惭颜握着椅把,手背上青筋都凸了出来,“乾元眼瞎,不识得你竟是妖,但别想逃过我的眼。妖就是妖,再像人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人!”
纪长愿杵在一边没有离开,听他师父这么说,他心知这简直是再糟糕不过了,落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是他师父。
当年那妖祸害了水涵峰一众弟子,损失惨重,惭颜因此痛失爱徒,对妖族恨之入骨,又怎会容得下醉无休。
“师父,师弟他已经入了宗门了,你也不能因为他是妖就赶他下山呀,这不合规矩。”纪长愿瞄了他家师弟一眼,见他师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于是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守过规矩?还跟我谈规矩?”惭颜没好气道。
“我……反正我已经认了这个师弟了!”纪长愿道。
“是你做师父还是我做师父?反了你了!”惭颜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来。
纪长愿浑身一震,拉住惭颜的衣袖,摇了摇他的手臂,软下了声:“师父,师弟是个好妖,本本分分老实做妖,又天赋极好,是个好苗子,就留他下来吧。”
惭颜的眼角直抽搐,“本分的人一上山就被掌罚司罚禁闭?天赋极好连灵根都没有?纪长愿,你不要睁着眼说瞎话,为师可不是任师兄那种老糊涂。”
“罚禁闭那是误会,是我闯的祸。那灵根,师弟是妖哪里来的灵根嘛……人家靠灵脉修炼,难道不是更厉害?”纪长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好意思说宗主,大家不都是好几百岁的人了。
“哼,灵脉修炼?邪门歪道!还敢拿出来炫耀!”惭颜那张俊美得一点都不像几百岁的脸都被气得扭曲了,毫不留情地给了纪长愿的脑袋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