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愿吃面的时候几乎都要把整个脸都埋进碗里去了,实在是太美味了,他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把面吃得一根不留,又把汤给全都喝光,碗里连渣都不剩,纪长愿这才满足地抬头,正好醉无休拿着手帕递到他的脸边,替他擦掉了唇角的污渍。
也不知道醉无休盯着他看了多久了,他一直在专心吃面都没有注意,只觉得醉无休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温情。
纪长愿不好意思地又抹了抹嘴角,嘿嘿笑了一声,“师弟,你做的面真好吃。”
醉无休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纪长愿又看了看醉无休那双手,白皙细腻得根本不像是会洗衣做饭的手,再瞧瞧他这张如雕如琢的随着泛着冷光的脸,他哪里是个洗手作羹汤的人,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师弟,师父他不是针对你,他只是,只是对妖比较有偏见。”纪长愿其实挺怕醉无休和惭颜不对付的。
他自己和惭颜毕竟师徒这么多年,都已经皮习惯了。但师弟不一样,师弟身份特殊,不可和惭颜硬碰硬。
“嗯。”醉无休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手帕,就着伸出去的手又捏了一把纪长愿的脸。
纪长愿的脸软乎乎的,但他从来不给别人捏,一捏就生气、就爆炸。但只有被师弟捏的时候他不会炸毛,反而乖巧得很。
“让你修炼珩无宗功法也不是个事儿,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妖元给拿回来。”纪长愿一想到醉无休的妖元被乾元师叔,哦不,是乾元老头儿给拿走了,他心里就硌得慌。
总觉得这乾元老头儿就是珩无宗山上的一根刺,能早点拔掉就拔了,留着迟早是个祸患。
但他们却不能给惭颜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万一暴露了醉无休的身份怎么办。
“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纪长愿也没等醉无休答话,自己又自顾自说着,“师弟,若是乾元老头儿叫你去找摄月匣你就去找,而且要认真找。找不到也没事,若是真的找到了,也别告诉他,自己藏起来,有了摄月匣还怕他不就范?!”
醉无休点了点头,对纪长愿的这个说法表示赞同。
纪长愿又叽里呱啦地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形势,感觉对他们十分的不利,又表示了自己的担忧,最后再表了个一定要拿回妖元的决心,发言完毕。
说完以后,他看向醉无休,见醉无休始终盯着自己,没有说一句话,只点点头,对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表示赞成。
纪长愿拧了拧眉,那个在厨房里的不成熟的想法又浮现出来,他愣了会儿,问道:“师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然后实在是缠得你没办法了,你才勉强和我在一起的。就像当时对花相那样……”
纪长愿自己说着自己都觉得心虚,心道醉无休肯定是要生气了,他竟然将自己和花相比,他是哪根筋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