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无休抿着唇笑了一下,抬手去揉了揉纪长愿的头。
从醉无休那微弯的眼睛里,纪长愿瞧见了些许赞赏,他高兴地眯了眯眼,继续道:“我怀疑,乾元其实来一开始来珩无宗的目的就很明确,他就是一直蛰伏在珩无宗,等待着这一天!”
不等他得到醉无休再一次的肯定,那位“始作俑者”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闯入进来,“哈哈哈哈,不愧是白珩尊啊,果然是一等一的聪明。”
听到自己名号从乾元的嘴里说出来,纪长愿浑身的不舒服,不仅仅是恶心,还有被人窥伺的烦躁。
他们在妖族的行程,做了什么,与谁接触……他们的一举一动,乾元特定都知道了。
不知道那个下了他们悬赏令的人……会不会是乾元……
纪长愿平视着从结界里突破出来的乾元,心中一点也不似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部下这个结界,他们花费了多大的力气他心里很清楚,结界有多牢固他也亲自试过,而乾元似乎只是大吼一声,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挣脱出来。
可见他的实力有多强,远远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
“要说聪明,谁能比得上您啊……”纪长愿不动声色地朝醉无休那边挪了挪,背在身后的手在醉无休的手心里写字。
“纪长愿,以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年轻人,还是不要太狂妄得好,不然容易年纪轻轻就折在半路上了,连仙道的门槛儿都还没摸到,就一命呜呼了——就跟你们那个雪宗主一样,多么可惜。”
乾元摩挲着手中的菩提子,朝北边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多谢提醒,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总比有些人活了好几百年了也一样没能修炼出花儿来要好得多。
糟蹋了粮食,浪费了晶石,污染了灵气,白活了这一世不说,还老不知羞,仗着年纪大就倚老卖老,简直可恶!
猪活一生尚能供人裹腹,狗存于世尚可看家护院,他们那些老不死的既不能羽化飞仙,又不能造福人族,岂不是活着连猪狗都不如,您说对吧。”
纪长愿摸了摸自己年轻有朝气的脸颊,啧啧叹了口气,“我啊坏就坏在长得太俊,年纪太轻,实在是比不得那些个老不死的。”
一口一个“老不死”的,乾元脸上的假笑也没能绷住,一下子垮了脸,一只眼皮跟抽风似的抖得停不下来。
他瞪着纪长愿,气得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但气过了他又恢复了从容的假笑,说了句“轻狂”就自顾自地开始朝北边走去。
纪长愿一时还没看懂乾元是怎么回事,醉无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抓住纪长愿的手腕就跟了上去。
“祸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妖元还给你吗?”乾元左右探头看着地面,时不时伸脚踏两下地上的土,他没有回头,边走边问道。
纪长愿心中咯噔一下,立马反握住醉无休的手,紧紧地将那冰凉冷硬的手给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