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峰主都不同意纪长愿做宗主,那绝不是实力问题,应当是别的什么。
纪长愿没有动手,也没有问为什么,就定定地望着乾元。
乾元又笑了,笑得还特别慈祥,那满头的白发跟着晃了一下,晃花了纪长愿的眼。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清澈,比灵泉水还清。”
纪长愿皱眉,不知道乾元在发什么疯,被乾元夸眼睛好看,他一点也不高兴。
“哈哈哈,你太天真了。”乾元大笑几声,却有着嘲弄的意味。
“天真的人怎能做了一宗之主,珩无宗历来最天真的一个宗主就是雪落痕,他的下场你也知道,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护住,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凄惨结局。可你比他,更天真!”
乾元嘴里的“天真”和“傻”估计是同一种定义,纪长愿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这个外人,又凭什么对珩无宗评头论足!”
“哟,你倒是火眼金睛。”乾元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老朽最见不得你这种天真无邪的,我最喜欢的……是那种!”
乾元看着的方向,是醉无休……
纪长愿顿时怒不可遏,这老不死的竟然对他师弟有非分之想!他握紧剑柄欺身上前,没有虚招,剑尖直指乾元胸膛。
但乾元却四两拨千斤,用那把红剑将白珩剑给挑开了去,冷笑道:“祸夜那种经历过人世间最残酷的事的人,眼神最是好看,啧啧啧,深邃得叫人根本看不透。”但乾元又哼了一声,转而道,“若不是他三番五次欺骗我,我会考虑收他为徒,以后……”
“你休想!”纪长愿头顶都在冒烟,又抡着剑砍了过去。
可纪长愿的心绪乱了,本来就不敌乾元,现在更是败得一塌糊涂。
红白两色的光相互碰撞、交织,最后那红的发黑的光压过了那道白光,在半空中耀武扬威般地窜动着。
进攻型的纪长愿被逼得四处闪躲,无法全身而退,周身被刮拉出无数伤痕,有大有小,小的只是擦破皮,大的甚至血肉翻飞深可见骨。
就连他引以为傲的脸颊上,也被剑风擦出好几道血痕。
他喘着粗气竭力应对,乾元却越来越气定神闲,手中的剑威力也越来越强,就好像纪长愿流血越多,那把剑就越是兴奋,真正像是那嗜血的恶龙。
纪长愿被他打得筋疲力竭,半跪在地上避无可避。
他还有,还有最后的一个阵法……曾经在藏书阁里看到的,终极阵法,以命相搏,大不了二人同归于尽!
他用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就着手上的鲜血在地上飞速画着阵法,说来讽刺,那阵法图中画的那就是一条龙。
但愿这条鲜血化成的龙能够听到他的心声,杀得乾元狗贼魂飞魄散!
“结束吧,可怜的孩子。”
就在这时,乾元扬起红剑,眸光一凛,劈下了那灌注了八分灵力的最后一剑。
等等,就差一点,他的阵法还差一点了!纪长愿咬破下唇,大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