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帝江给群猫吹牛的时候,智海看了一旁的当康一眼,示意当康把帝江叫回来。
当康将一根金冠鬣箭射向了帝江的方向,正好从帝江的脸庞穿过。
帝江也感觉到有暗器从一旁穿过,于是警觉地摆动着四个小翅膀,四个翅膀分别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帝江朝着四周望了望,终于看到窗户里的智海和当康,于是对着他们尴尬地笑了笑,一瞬间飞回到了智海的房间里。
“诶?这些猫怎么都散了?”奶奶问。
“可能是饿了吧。要去找吃的了。”智海说。
“真是怪事,你看,那里还有三只在打架。”奶奶说。
奶奶仍然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猫群,智海回头一看,发现帝江正在他的房间里,对着他和当康招呼着。
智海和当康悄悄回到了房间里。
智海看到帝江一身的猫毛,而且全是野猫的毛,五颜六色的,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有几根猫毛正好落在帝江的头上,像极了小孩留的怪三毛发型。
当康和智海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康笑得跑到床上打滚,智海笑得不停捶桌子。
帝江还很疑惑地看着二人,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今天怎么了,这是发什么神经。
“你们怎么了啊?”帝江呆呆地问。
智海忍不住把帝江身上的野猫猫毛捋一捋,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说肥江,你曾经在囚神台不还是天帝之一吗?现在怎么成猫老大了?”智海打趣道。
“什么猫老大啊,我这不是无聊吗?你们俩不知道去哪了,家里就只有你奶奶,我看你奶奶画画,看得又要睡过去了。”帝江说。
“刚好啊,我看到窗户外面有一只长得甚至俊俏的小野猫,我就出去跟她玩了,还给她带了一些好吃的过去。你也知道,玩吗,不吹点牛怎么行?”帝江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这不一吹牛就吹大了,小野猫们一传十十传百、把附近几个小区的小野猫不分公母全都引过来了。”
当康还是忍不住的笑,一边笑还一边说,“肥江,你不是天山神鸟吗?这猫和鸟可是克星,是天敌,你不怕这些饿急眼了的小野猫吃了你啊?”
“怎么会,我可是天山神鸟,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凡间的土猫给吃了呢?”帝江说,“再说了,人家这些小猫看着野,但其实脾气好极了,都老老实实趴那听我讲故事。”
“对,你们俩去哪了?”帝江问,“要是你们俩在,我也不能无聊到去跟野猫吹牛讲故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多有损我天山神鸟的形象啊。”
智海略笑笑,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将刚才去任大有家里、任楚鸣失踪的事儿告诉了帝江。
“砰!”帝江拍案而起,说,“那你们还等什么?救人如救火,你们这不有一句话吗?叫,上医治未病,非要等着人被那异兽抓走了,再去异兽手里救他啊?”
智海心里想,“帝江说的有道理。我就是这样想的,可是……”
“可是,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小鹿知道了,会责怪你们的。”
“谁呀?禺鹿?她敢?”帝江十分张狂地说。
智海与当康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说,“别看肥江现在嘴硬,平时挨鹿呦萍最多数落的人可是他。”
“走吧!”帝江说。
正在这时,智海受伤的血纹环收到了一条来自鹿呦萍的信息。
信息上写着,“小海,我因为困兽渊中有许多事需要处理,脱不了身,我已经指派新的猎兽人前往甘北与你汇合了。他叫禺唐,也是我的堂弟,肥江见过他的,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用血纹环联系。”
智海讲血纹环上的信息念给帝江和当康听。
“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去甘北了?”帝江问。
“应该是的。”当康说。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帝江说。
智海也看着当康,点点头。
智海跟奶奶说,他学校有事儿,需要去学校一趟,这两天就不回家了。
交代好之后,智海就和帝江、当康一起飞往甘北的方向了。
当康的大部分豚羽都还在甘北,一直留意着任楚鸣的动向。
智海、当康、帝江都坐在当康的牙陵扁舟中,驰骋在云端,稀薄的云层从三人的面庞前飘过。
“哇吼!”帝江张开翅膀,让翅膀感受着从身旁穿越而过的风,“爽快!这才是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就应该是驰骋在苍穹之下,不应该囿于方寸之地!”
“肥江,想不到你在地表待得时间久了,说话还挺文绉绉的嘛!”当康打趣着帝江。
“诶,康康,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可把我给憋坏了。”帝江说,“早知道我就不跟小海回他的家了,在他的家里可憋死我了,只能睡在他的壁橱里。”
帝江又转身对智海说道,“诶,小海,你们地表人怎么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跟个火柴盒一样,难受死了,不觉得憋得慌吗?这地球虽然不是宇宙间最美丽的星球,但也是大山大江大海大草原,应有尽有,为什么你们要把自己困在那个小方格子里呢?”
“可能是因为有安全感吧。”智海其实一直在看着身下的云层,没有仔细听帝江的话,智海也做过飞机,不过就像帝江说的,飞机在帝江的眼里也像一个会飞的火柴盒一样,虽然在空中飞,但是和近在咫尺的苍穹总是隔着一层。
今天却不一样,难得有一个云层厚重的天气,当康的牙陵扁舟飞在中间,智海看着身下住满了各色霞光、如色彩斑斓的页状岩与的美丽云朵, 而自己正置身在这壮阔又斑斓的云景之中,一时间被这从未见过的美丽景象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安全感?那怎么会有安全感呢?我在你家住的那几天啊,别都快要憋死了。”帝江接着吐槽道。
“是啊,四面都是墙的房间确实会让人有安全感,地表人是很脆弱的,不像你们说的十三方域的人,或者困兽渊和囚神台的人,拥有强大的本领和坚不可摧的躯体,地表人像是纸娃娃,不仅身体中会生各种病,而且外在的环境,对地表人来说也是灾难的一样的,我们弱小的身体无法抵抗这些生态灾难,只好建造起了房屋,将我们与在灾难区隔开。”
“外在的环境也是一种灾难?比如说什么呀?为什么我在天山生活了这些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几乎你说看到的一切,都会成为我们的灾难,比如这云层厚了,下雨多了,陆地上就会发洪水,吞噬我们的生命,云层薄了,下雨少了,谷物歉收,饥饿会带走很多人的生命,还有这太阳,阳光太多了,温度高了,我们会中暑,阳光太少了,温度太低,我们会冻死。还有这空气,空气中的氧含量高了,我们的脏器就会损伤,氧含量低了,我们就会感到窒息,你们从不放在眼中的一些东西,可能放在地表人身上就是灭顶之灾。”智海说,
“就像肥江你刚才说的天山,你会发现天山附近的人,他们住的房子很有意思,冬天会在地上掏一个洞出来,住在半地穴式的地窝子里,为什么?还不是怕冬天的天气太冷,身体承受不了的无奈之举呀,不然谁会想不开住在狭小的地窝子里。”
“喔~”帝江边打哈欠边说,“这一点我还确实没想过。”
“你们看,甘北到了!”当康指着下面一片河谷秀丽、森林遍地的地方。
“什么?这就是甘北?”帝江说,“这么美的地方,真的会藏着异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