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到如同末日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着,诡异恐怖的氛围让我们几乎要绝望了。这时候本来也很害怕的倪念蝶冷静下来,她似乎在打量四周,然后将嘴凑到蜡烛边轻轻一吹,蜡烛的火焰微微一摇晃便熄灭了。同时间,手指突然传来轻松地感觉。碟子上传来的粘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几个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抱头继续哭,简直有股劫后余生的冲动。跌倒的女孩躺在地上无力的呻吟着,后来送了医院才知道她的手臂竟然粉碎性骨折了。据说,至今那女孩的手也没有医好,整个手臂软塌塌的失去了行为能力。”
“再后来,我们听说碟仙游戏其实是因为人体的神经反射和肌肉的怠性产生的推力使碟子移动。而且有个先决条件是必须要对称的两个或者四个人坐在对称的位置才符合条件。五个人其实是没有办法将碟子移动的。所以我这几年就老在想,恐怕那次的碟仙游戏我们是成功了,召来了恶灵吧。只是‘就快抓住你了’这六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八卦女不知从什么时候掏出笔记本开心的记录着,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你们应该没把碟仙请回去吧,有没有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七班的女孩满脸的困扰摇头:“这倒是没有。但是倪念蝶吹熄蜡烛的动作和当时那副很难形容的表情倒是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总觉得,那晚的事情肯定跟她有关。所以我们从那天起就有意无意的躲着她。直到她没再来学校为止。”
虽然说得是真人真事,可听起来犹如怪谈的言语流淌在聚会保健中,就算明亮的灯光照射着周围的一切,可还是觉得附近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怪异的不协调感充斥在每一个人心中。大家似乎都在想倪念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就连我也不例外。
黎诺依觉得空气变得有些冷,便用力的朝我挤了挤。丰满柔软的感觉让我清醒过来,抬起头说:“没想到你们班上还出了这么一个奇怪人物,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后来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说实话,我对这个叫倪念蝶的女生,渐渐开始有了些兴趣。
“有,我也遇到过。”坐在徐露右侧的七班女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本来准备永远不再提起的。既然大家都讲出了遇到过的事情,我想就算我说出来也没什么了,至少还能轻松点。”
“说起来,你们有任何人注意过倪念蝶的影子吗?”
那女生踌躇着该怎么开头,结果吐出了这么一句唐突的引言。七班的其她人同时摇头:“开玩笑,谁会无聊去注意别人的影子。”
“很遗憾,我就不小心观察过,后悔死了。”女孩回忆起来:“那是倪念蝶刚转入班里才几天的时候,有一次上体育课。下午的太阳很烈,我们顶着刺眼的阳光沿着操场跑步。你们知道,我的体力算很不错了,可倪念蝶的身体素质明显更好。跑了一圈下来,许多女生都不堪重负的被甩到了后边,最后只有我跟在她身后不断地跑。看的出来,她明显游刃有余,而且体力充沛。可我已经开始感觉累了。”
“人一累就容易精神涣散。我下意识的分散注意力,将视线有意无意的到处飘,可周围全是金晃晃的阳光,刺眼得很,看得人更加的烦躁。于是我最终把目光转移到了倪念蝶的影子上。烈日就在偏西的位置,所以她的影子并不算拖得很长。只是看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有些怪异。倪念蝶的影子,似乎很黑,影子划过的地方,地面犹如染上了墨汁似的。”
“我用力揉揉眼睛,那种不适感依然存在。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回头望自己的影子。我的影子很普通,只是如同蒙了一层灰的阴影罢了。再去看倪念蝶的影子,还是如墨水般漆黑。同样一片天空下,同样的太阳,为什么我俩的影子深浅差那么多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从那件事起,我就对倪念蝶在意起来。准确的说,会经常性的瞧着她的影子看。有一天我因为社团活动而回家很晚,在校门口偶然遇到了她。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因为好奇心泛滥而开口邀请她一起回家。倪念蝶笑着点头答应了。其实我跟她回家的路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方向。可我莫名其妙的就是很想弄清楚她与众不同的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色在回家的路途中越来越黯淡,最后完全黑了下来。倪念蝶的家会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地方,我撒谎说自己也是一条路,其实心里在不断哀叹等下怎么回去。没路灯的地方,真的很可怕。倪念蝶掏出了手电,而我则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两道白色的光束将周围的黑暗分隔开,狭小的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只有我俩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回荡着。”
“我走在她身旁,心里小鹿乱撞,完全是因为紧张。紧张到最后,才发觉我们一路走来似乎就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倪念蝶的脚步很轻,像是一只卷缩着爪子的猫在用肉垫走路。而我运动鞋的声音刺耳的不像话!越听越让人心情烦闷,有口气始终憋在心里没办法吐出来。那条没有路灯的路走到了中段,我鬼使神差的突然转动手,将手机电筒的光芒射向倪念蝶,没想到自己这一无意识的举动,竟然出现了令自己几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
女孩的声音颤抖起来,恍如至今都在那场噩梦中挣扎,无法摆脱:“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倪念蝶的影子。如墨水一般漆黑的印刷在对面的墙壁上,拖扼着长长地、带着邪恶气息的颜色。她满脸诧异的用大眼睛望向我,而我的身体在发抖,抖得厉害,腿软软的根本没办法支撑身体。倪念蝶的影子不断地在扭曲,根本就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形状。而是像个蛀虫,蠕动着,恶心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