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脸色发白,受到了惊吓罢了。”
“你是坚持觉得姐姐被鬼附身了?”我问。
“废话,如果不是被冤鬼附身,她能有那么大力气,杀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就算是出其不意,也没可能。”苏琴愤怒道:“更何况同一个院子住着苏家四个家庭,接近二十多人。姐姐杀了三个人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居然没有闹出任何响动。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要知道,她被附身后,我可是亲眼看到她一蹦一跳就爬上了四合院三米高的围墙。”
“你说的讯息,我没有用自己的眼睛看到,所以无法评判。”我苦笑:“只是很多事情,哪怕是亲眼看到,或许也不是真相。”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能看到的。”苏琴不满的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一步一步的走入废墟里,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我明白了这个小妮子为什么要吃那个奇臭无比的鸡蛋。
“你吃那个鸡蛋,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姐姐?”我跟在她身后,猛地问道。
“你居然猜到了!”苏琴肩膀一抖。
“很明显,土薛镇的叫魂仪式我略有耳闻。从火中取出的鸡蛋,是应该直系亲戚分吃的。因为法事后的鸡蛋,封印了邪恶的能量,会令人身体上出现短暂的变异,例如看到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所以多人分吃,摊薄了能量后,才容易减少风险。”我语气一顿:“你,那么想见到鬼吗?”
“我想见到我姐姐。”苏琴撇撇嘴:“如果姐姐真的是被自杀的杨氏附身,她一定会回到夫家。”
“怎么肯定?”我有些不解。
“夜不语先生,你无疑是个聪明人。可再聪明的男人,他始终是男人,永远也不会了解女人。”女孩倔强的说:“你觉得杨氏只是因为羞愧难当觉得没了清白才会自杀?她的鬼魂想回家看看,结果看到了贞洁牌坊上自己的姓氏,所以灵魂都彻底崩溃了。借着叫魂,我的家人在她的暴怒下遭了殃。可不管她如何发泄,杨氏终归会带着姐姐回到夫家旧址的。”
我拍手道:“推理的很不错,可惜,你的论点全部建立在这世界有鬼的基础上。无论你如何推崇唯心论,鬼怪,其实都是不存在的。哪怕是你吃了叫魂仪式上的红皮鸡蛋。”
“哼,究竟结果怎么样,找找才清楚。”苏琴被我的言论气的跺脚,径直朝着废墟深处走。
今晚是少有的晴夜,月光洒在大地上,皎洁的如同白霜。我俩掏出手机,用电筒功能在断壁残垣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动。绕过断掉的院墙,从前院走入,几十个房间一个一个的漫无目的的找起来。
直到清晨五点半,当最后一个房间都搜索完后,苏琴才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满脸的绝望。
“算了,回去吧。”女孩甩甩手,许久后才深呼吸了一口。我点头,领着她回到车上,经过四合院前的菜市场时,突然将车停了下来。
“你干嘛?”苏琴一路上都很沮丧,见我没有将车停在家门口,郁闷的问道。
“苏青的梦里,曾经有许多次梦到梦中男人领着她逛菜市场,我觉得,既然梦里有这个地方,说不定这里是一条线索。”我一边下车,一边走进了市场大门。接近六点了,却并没有菜贩子往来,整个菜市场都显得空荡荡的。
“今天有点奇怪哦,往常凌晨五点过,打菜的贩子就会在市场门口聚拢了。”苏琴掏出手机确定了一下时间:“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节日,怪了。”
我带着她进去溜达了一圈,觉得这里跟苏青描述的梦中情况出入不大。毕竟这儿是苏青的老家,又是经常来的地方,在梦里映射的场景,真实性占比多些也实属正常。
“回去吧。”我挠挠头,一无所获的准备跟苏琴回到四合院。
菜市场确实离苏家很近,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我俩徒步走到那扇足足有百多年的雕花院门口,俩人突然一愣。
院子门大开着。
“你跟踪我出门时,没关大门?”苏琴不满道:“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负责任?”
“我关了。”我皱起眉头,总觉得门内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那股气息涌动的厉害,带着惊人的寒意。那一瞬间,我甚至联想到了苏琴春城租住屋中浴池里那满浴缸的冰冷刺骨的水。
冷彻脊髓的空气缓缓流动,在麻麻亮的天际下,显得极为阴森。苏琴不由得裹了裹外衣:“怎么那么冷?明明都快夏天了的说。昨天天气预报还提及温度高达34度,是百年来同期最高的一天!”
“出事了!”我脑袋一转,猛的几步走入院子中。
四合院为了住更多人,简单的改造过,不过大体格局始终保持着百多年前的初始模样。进大门就是放马放驴子的大院,昨晚的叫魂仪式也是在这地方举行的。可是这空旷的,载满了许多植物的院子,法事残留的痕迹依然在,可却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薄雾。
雾气不弄,粘着地表,像是干冰般吹而不散。
苏琴满脑袋浆糊的跟我走到院子中央,有些迷惑:“这怎么回事?我都活了十八年了,第一次在自家院子里看到这种奇景。是今年土薛镇天气特殊的原因吗?那些不到一米高,像是雾气的东西,究竟是啥玩意儿?”
“那是浮雾,只有温差大的时候,而且地面还极为湿润的环境下才会产生。出现它的原因很复杂也很极端,土薛镇的气候,是没理由产生的。况且还只是小范围出现。”我环绕了四周片刻,浮雾只萦绕在院落里,到了屋子的墙角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挺漂亮的。”漂浮的雾气似乎只有一层,不过却将地上的模样遮盖的严严实实。白雾吞没了我俩的大腿以下,看起来非常壮观新奇。苏琴尝试着向前走了两三步步,觉得地面有些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