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 见土方已经足够动摇,冬月将嘲讽与轻蔑从自己的脸上抹去。继而用一种既悲伤又怜悯的表情望着土方。
“——土方先生,用这种方式来让大家、让你在意的人、你重要的人们来接受你对蛋黄酱的爱,你真的认为可以吗?”
喀嚓——
“土方先生真正想做的事情难道不是让每一个人都能体会到不同的蛋黄酱中蕴含着的细腻的变化与韵味,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所喜欢的那种蛋黄酱,每一个人都能打从心底的接受蛋黄酱……接受喜欢蛋黄酱的你吗?”
啪嚓啪嚓——
有细碎的轻响从土方的心底发出。热泪不受控制地冲出眼眶,土方似乎能看到冬月话语所描绘出的景象。
——那是和被自己视为同伴、视为朋友、视为家人的真选组的成员们一起分享蛋黄酱的画面。
“我是——……”
是的。一直以来,土方十四郎所追求的都不是强迫自己周围的人认同蛋黄酱和喜欢蛋黄酱的自己。土方十四郎所希望的不过是: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周围的人能产生喜欢蛋黄酱的心情就好了。
噼啪——!
碎裂声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土方的身体里尖叫着横冲直闯。先前被汇聚到空中的蛋黄酱如同一个装满水的气球那样在空中爆炸,接着蛋黄酱如雨一般倾泻而下。
空气中是浓郁的四分之一脂的蛋黄酱的味道。像是从头到脚都被浇了一盆冰水,土方那像是被冰块冻住的心脏再一次强力地鼓动着,土方脑内的空白也在这一瞬消失。理智和头脑一起回到了土方的身体之中。
“……真是、可恶的混账家伙……敢跑进我的身体里、胆子不小啊?”
咧嘴露出一个笑容,黑眸清亮而锐利。土方显然已经恢复了意识。然而恢复意识不代表土方就能取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已经作为温床把驱魂养育到level.3的土方现在的精神力根本无法与驱魂相抗衡。
可这不代表土方就会对驱魂妥协。任由着驱魂再一次支配自己,去做自己压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我是拿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没办法,但是——”
与其被这种东西操纵着伤害重要的人和事物,土方宁可身体里有这种怪物的自己不复存在。
“拉你个该死的畜生陪葬我还是能做到的——”
背后的蛋黄酱翅膀陡然崩坏,土方就这样带着坚定表情、面露笑容的从高空中坠落了下去。
“土方先生————————!!!”
冬月尖叫。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土方的神智刚一恢复,土方就会选择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反抗方式。
银魂的世界和其他的二次元世界不同,轻易接受了驱魂这个“设定”,接纳了驱魂存在的这个世界很有可能同样会接受土方的身亡。也就是说一旦土方真的在这个地方死去了,这个世界多半也不会回溯。土方十四郎以死的事实也不会化为乌有。
“难道我会害死土方先生吗?”这样的念头出现在冬月的脑海之中,不等冬月去恐惧去后悔去痛苦难过去五味陈杂,一个浅黄色、犹如被挤出的大坨蛋黄酱的影子已经从土方的身体之中离开。
——是驱魂离开了土方的身体。
土方的心灵缝隙尚未完全弥合,驱魂之所以主动从他的心灵缝隙中离开也不是害怕土方带着它一起去死。事实上土方的死亡以及*的毁灭都不能给驱魂带来一丝的伤害。
这个进化到level.3的驱魂提前舍弃了容器的原因是它发现应该是协力者的冬月身边并没有驱魂队所属的恶魔在。只要能够杀掉协力者,和协力者缔结了契约的恶魔也得死。驱魂队所属的恶魔不在自己的协力者身边的机会可不多。面前放着这么好的铲除对手的机会,驱魂哪里会错过?
软滑黏稠的蛋黄酱状的驱魂丢下土方向着天守阁顶层冲去。不等冬月看清往下坠落的土方身上发生了什么,驱魂已升到了冬月的面前。
“喂——!!”
眼疾手快的银时一把抓过窗边的冬月,下一秒,窗边的墙壁乃至地板都被变成海胆形状的驱魂用它身上的“刺”给刺出了密密麻麻的孔洞。
“?!”
以往冬月只要把驱魂赶出人的心灵缝隙就能完事大吉得等着奇奇来抓捕驱魂。偶尔遇上逃窜的驱魂,冬月也只需要等着奇奇把驱魂抓捕回来就好。像迪卢木多心灵缝隙里的驱魂逃到黄濑的心灵缝隙里那是特例中的特例。
冬月从来还没有看到过离开人的心灵缝隙之后还会主动攻击人的驱魂。而这个驱魂此时明显就是冲着冬月来的。
“这种的就是恶魔?!未免也和一般的形象差得太多了吧?!”
银时说着拉起冬月往天守阁内跑去。海胆状的驱魂也如同融化一般浑身的刺都纷纷往回缩去。
“汪呜呜——————————!!!”
长啸声中,定春那巨大的躯体跳跃了起来。在空中衔住土方的身体,定春很快轻盈地落地。在定春的身后,那里站着一身狼狈的神乐、总悟以及信女,还有扛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将军德川茂茂的异三郎以及新八。
“银酱!!月炭!!!”
看见那个漂浮在空中蛋黄酱怪物在把身上的刺缩回体内后重新朝着正前方的天守阁放出了无比巨大、如同巨齿一般的刺掀掉了天守阁的屋顶,神乐大声叫喊着就想往天守阁的方向跑去。
啪——!
然而,一只手抓住了神乐的手腕。
“放开我!!银酱、银酱他会出事的阿鲁!!”
神乐挣扎着想要甩开总悟的手,可不知为什么,拥有怪力的神乐就是无法甩开总悟的手。
“就算你去了也无济于事。那种怎么看都不正常的东西……你要怎么和他对抗?”
“说着这种话就这样把一切都丢给银酱的事情我做不到阿鲁!!!”
神乐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对于神乐来说,万事屋就是她的第二个家。银时就是她的归处。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坂田银时这个男人——
“放心吧。神乐。银桑他不会有事的。”
放开茂茂,新八快步来到了神乐的面前:“那个男人可是杀他一百万次都不会死的、比蟑螂还要命硬的家伙啊。”
“新吧唧……”
神乐泪眼朦胧地看向了身旁的新八,只见如此说着的新八脸上一片肃穆,放在身侧的双手不停地微微颤抖。
——新八不是一点都不担心银时。而是身为男人的他知道这种时候,银时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他能照顾好神乐这个如同妹妹一般的存在。
明白新八也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担心不去给银时增加麻烦,神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着天守阁的方向呐喊:“银——酱——!!!!!!”
神乐的叫喊声穿透了空气,传到了银时的耳朵里。这让银时咧了咧嘴。拉着冬月东躲西藏的他在发现整个天守阁的屋顶都被掀掉了以后露出了“卧槽”的表情。
被银时拉着向楼梯跑去,冬月早已气喘吁吁。偏偏在这个时候冬月踏着木屐的脚因为地板上的蛋黄酱而向前一滑。整个人就这么用脸着地的冬月带着银时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
见驱魂巨大的身体飘到了天守阁的正上方,正向着自己和冬月而来,显然是打算再一次变成海胆,用成千上万的“刺”把人洞穿。四周没有能够躲避穿刺的地方,就算有银时也来不及把冬月带到那里去。已经习惯了舍身救人的银时就这么想也不想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冬月。
(啊………………)
这个瞬间,这个刹那,冬月的心中又一次浮现出了熟悉的抽痛。
(这个人真的是——)
既狡猾、又笨拙。
既无赖,又正直。
既没心没肺,又温柔善良。
既浑身缺点,又满身优点。
既是最游手好闲的闲人,又是最像英雄的英雄。
以最自然的态度守护着周围那些人们以及那些人们最重要的事物。像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样永远说不出好话,唠唠叨叨啰啰嗦嗦还爱嫌麻烦却总是拯救者他人。
然后每一次都为了他人伤痕累累、浑身浴血。
然后每一次都在事后像个没事的人那样睁着死鱼眼,用小指挖着鼻孔。
——总是在拯救着他人的你,总是在保护着他人的你;谁又来拯救并保护这样的你呢?
一把推开银时,将银时按倒在地板之上。冬月就这么凝视着银时的脸庞,被驱魂放出的不计其数的刺给洞穿了身体。
“为、……什么……?”
银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有温热的血液从冬月的身上滴落下来,坠落到他的脸颊上,接着又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一道弧度后流到了银时的耳边。
“为什么你会——!?”
躯体上不知道被开了多少个洞的冬月有些感动于自己运气不错,没被驱魂直接爆头。在自己的嘴巴里尝到了血腥味的冬月仰头喊出了声。
“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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