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礼也醒了,可是祂并没有想太多。在祂看来,合邕能和多多一起守夜,说明叶家已经知道叶海的身份,那么祂睡在这儿,也就是理所当然的。
祂用手肘慵懒地稍微撑起身子,睡眼模糊的淡金色双眸在温暖的初春晨曦中散发出迷人的暖色,贴着叶海的胸膛慢慢地蹭着他的睡衣,淡金色的长发滑过祂性感的锁骨,露出脆弱的逆鳞。
祂双腿门户大开地骑在叶海的跨上,以一种近乎折磨的速度轻如蝉翼地舔舐着叶海敏感的颈部,一路往下,咬开了他的第一颗纽扣。
港湾里有温柔乡,温柔乡里有甘渊,甘渊深处是世间的极乐。而他只需要躺着不动,就能尝到这世上最甜美的果实。
那果实已成熟,散发着诱人夺魄的香,他熟悉果实的每一寸柔软,咬过每一口迷魂的果肉。
然而他却一个翻身,压住了御礼,附在祂的耳边轻声道:“我不想用这个身体抱你。”
御礼不解,已经性起的祂并不想停下来,夹着叶海的腰委屈地讨要。
“这是邢玥的身体,他虽然是我的分身,但他不是我。”叶海艰难地喘着粗气,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回家再做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对御礼提到“家”这个词。御礼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了,眼里心里都是幸福,就像是三月盛放的第一朵花,抢夺了整个春天的颜色。
叶海温柔地抱起御礼,踏进了玄门。合邕想要跟上,被一脚踹了回来。
合邕可怜兮兮地爬回床头柜旁,多多同情地看着祂,感同身受地安慰道:“我从人类那里学会了一个词,电灯泡。”
“我知道,就是那种打扰别人秀恩爱的讨厌鬼。”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自讨没趣呢?”
“我就是很好奇他们抱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
多多化成了人形:“要不,我们也试试?”
合邕上下打量了一下多多,拒绝了:“算了,我们已经抱了一晚上,并没有什么好玩的。”
多多鼓励道:“主人说,要有梦想,要坚持。要是没有探索精神,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合邕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大字型地躺下,认命道:“来吧。”
于是过了两个小时叶景然敲门进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家伙像八爪鱼一样,在冰凉的地板上抱作一团。
“你们是不是很冷?我给你们准备一床被褥吧。”叶景然心疼道。
合邕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冷?”祂看向多多,“你冷吗?我不冷。”
“我也不冷。”
“难怪了。”
“来吃早饭。”
“吃饭。”多多麻溜地推开合邕,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地跑走了。
“小海去哪里了?”
“他冷,去找被子了。”
叶景然不知道合邕打的什么哑迷,疑惑地看了一眼落了一半在地上的被褥,走过去把床铺好。
合邕其实并不需要吃东西,但也有样学样地和多多一样坐到了饭桌上。
叶景然心事重重地找了几圈都没找到儿子,回来饭厅又问了一遍。
“小海哪去了?”
“晨练。”合邕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一个谎。
叶景然心想,这大早上的练什么?真当我是瞎的么?
徐彤听了很着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去哪里?伤成那样了还练什么?”
合邕熟练地用筷子夹起一个麻团塞进嘴里:“别担心,我把他治好了。”
叶景然半信半疑,徐彤倒是信了,放心地坐了下来。
此时的叶海仍在享受主动送上门的“早餐”,他化回了归墟之主的模样,把御礼里里外外“吃”了个遍。
什么真相,什么觉悟,什么放手,早就在温柔乡里化成烟灰了。
看着御礼那张圣洁禁欲的脸,因为愉悦而露出意乱情迷的模样,归墟之主得到了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满足。弄脏祂,玩坏祂,让祂崩溃,让祂恳求,在祂的身心开疆拓土,封地称王。
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深沉的爱,只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宣告他的主权。
“我第一次上你的时候,你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归墟之主舔舐着御礼的逆鳞,呵着气蛊惑道。
御礼想起初次被进入时的羞耻感,下身赫然一紧。归墟之主亦是身形一颤,唇角勾起一个轻佻的弧度,伸出修长的手指顶开了御礼的唇瓣,玩弄起祂带着软刺的舌头。
一滴清泪滑过祂的眼角,落在殷红喜庆的床单上。
“怎么?爽哭了?”归墟之主调笑道。
御礼红着脸,伸出舌头舔舐起他的手指。
归墟之主将自己下身抽离,带出一片狼藉,贪婪地觊觎着御礼的舌头。
御礼懂了,露出慌乱的神色,龙涎自唇角滴落。
归墟之主也不着急,用静默逼祂就范。御礼潮红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脑海中如同雷霆过境,让祂从温存的假象中清醒过来,美丽的双瞳染上了屈辱的神色。
可祂最终还是屈服了,认命地俯下身去,丢掉了所有的尊严,也丢掉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早这样该多好?”
归墟之主轻佻的语气撕掉了祂最后一层保护自己的防御,让祂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爱人的面前。
御礼哭了,这句话刺痛了祂。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叶海身上,可他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享受着御礼的服务。
他的心很痛,他知道自己在做多么过分的事情。
和人类不一样,神明不需要吞食,祂们的嘴是用来吟唱法则的,是神明最神圣之处,亦是尊严所在,这样做无异于践踏祂的神格。
明知道这场欢爱是他说出真相前的最后一次,明知道御礼知道真相后会经受多大的打击,可他的心里还是存有一丝渴望,“交出底线的御礼,会不会对他有多一分眷恋”。
御礼泣不成声,几乎停下了口中的动作,他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心理折磨,拉起御礼狠狠地吻住。
御礼总算止住了哭。归墟之主顺着祂的身子一路往下,直到御礼惊慌地瞪大了眼,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想把他的脑袋推开。
然而不一会祂就软成了泥,泪水夺眶而出。祂认为是失格无耻的事,他却能如此淡然去做。
“为什么?”祂带着哭腔问道。
“因为我爱你。”归墟之主理所当然地答道。
御礼用双臂遮着脸,泪如雨下。归墟之主没有停下,任祂在愉悦和满足中哭个够。直到祂哭得嗓音沙哑,直到祂得到彻底的满足,他紧紧地搂住祂,仿佛少用一分力气,祂就会从手中溜走似的。
“因为我爱你,御礼。”
“我爱你。”
“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