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徐本治在补觉,两人开车回徐本治的租房处收拾行李退房搬家。
谢正把大部分东西都丢进了他家仓库。
谢正的妈妈安青仿佛一阵罡风卷进门,身后战战兢兢地跟着五个背了大包小包的魔仆。紧随而至的还有十二把见血封喉的飞刀,把谢正砍得上蹿下跳。
陆天择站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按徐爷的剧本人设,他也是凶手之一。
安青从包里拿出一条缠着金丝倒刺的戒鞭,陆天择知道自己也是凶多吉少,自觉地走过来跪下了。
被抽之前安青还解释了一句:“不是我想打你,陆爷身体抱恙来不了,这是替陆爷打的。”
陆天择不敢有怨言,背过身去挨了足足五十鞭,被抽得皮开肉绽。
射日和雷鸣怂在角落不敢吱声,它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阿爸阿妈的头上还有家长,并且别人的家长还能兼职自己的家长,人类的世界真是恐怖如斯。
五十鞭,五十刀,每一下都没留情。
刀宗安家,可不是吃素的。
安青做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变脸速度比电灯开关还快。家法伺候完,就让魔仆给他们包扎。
她激动地从包里拿出徐本治小时候的小裙子跟两个男人炫耀:“我还留着本治的衣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谢正对她的变脸速度已经习以为常。“本治已经三十了,这些裙子是不是……”
“说什么呐?”安青打断道,“你要敢在本治面前说这话,看我不削了你的皮!女人永远十五岁,你懂吗?永远年轻!”
谢正连忙点头:“对,您永远都是对的……”
陆天择从未见过谢正这么服帖的样子,看来有爹妈的日子也并不比孤儿好到哪里去。
“你说的对……”陆天择也跟着附和道。
谢正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提醒道:“跟长辈说话要用您。”
陆天择连忙改口:“您说得对!”
安青又打开另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大摞还未拆封的新衣服。
她一脸嫌弃地翻看着:“这是临时买的,还没洗呢。等洗好了先将就穿几天,我量好本治的身材再去给她订做新衣裳。”
陆天择觉得真是长见识了,穿新衣服还有“将就穿几天”这种说法?衣服还得订做?这家人得是贪了多少钱!像他这样的农民工只有过年才能买一件地摊货!
谢正拿起一件,看了一眼就丢在了地上:“不行,太小了。”
安青疑惑地问道:“长高了?”
谢正在胸上比划了一下:“长大了。”
安青了然地点点头,让魔仆把新衣服丢回车里,明天拿去捐了。她又拆开了一箱,拿出了许多小衣服。
陆天择心想,这大概就是当初准备给太平的衣服了,想不到安妈妈还留着。
安青拿起一件,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脸怀念地说道:“这些都是当年本治用傀儡丝亲手织的。顶端斜三杠,是极为珍贵的冇雀毛。触感柔软,透气性极好,能恒温,容易清洗,还有阻隔能量外泄的作用,谢家每一代收集的冇雀毛都在这了。”
她跟魔仆交代道:“不能用洗衣机,一定要用温水手洗!不能暴晒,要挂在室内通风的地方晾干。不能用熨斗,过一段时间它的毛自然就平顺了。”
陆天择瞪大了眼,看着安妈妈像推销员一样跟他们解说各种各样神奇的道具和食材,规矩一套一套的,多得他都快记不住了。
他瞅了一眼像村民进城一样的两个小鬼,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会带孩子,不然它们也不会觉得马桶水好喝了。
大约十点的时候,他们拿着一条大毯子,去把徐本治抱了回来。
安青看到徐本治,高兴坏了,徐本治睁开朦胧的睡眼,听话地喊了声“妈”,安青更高兴了。
陆天择以为从今晚开始就得三个人一起睡,还好并没有。安青坚持和徐本治睡一间,说是为了防止这两头禽兽再次犯案。
于是两头禽兽被安排到了一间,其余的魔仆睡在客房里。
陆天择第一次和徐本治以外的人睡觉,翻来覆去睡不着。昨晚他一夜没睡,今晚必须睡了。徐本治的事情已经算告一段落,从明天开始他和谢正要回去上班。
他看谢正也睡不着,推了推他问道:“你为什么躲这么远?”
谢正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再睡?”
陆天择:“你在害怕?”
谢正:“想想本治升阶的时候你都干了些什么?我能不害怕吗?”
说完又往床边挤了挤。
陆天择给他逗笑了,故意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感觉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穿着衣服睡,不难受吗?”
谢正把陆天择踹到床的另一头,指着他警告道:“你别靠近我!”
陆天择想不到一本正经的谢正竟然这么敏感,不禁起了逗他的念头。
他爬回来往床中间一趟:“有本事你一晚上别睡!本治可是躺了一天都下不了床,你要不要也试试?”
谢正想不到陆天择竟然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一面,又踹了他一脚:“就凭你?哈!”
他刚想嘲笑一番,就被陆天择抓着脚腕拖了过去。
陆天择戏谑地问道:“你一个远程想跟我这个近战拼体力?活在梦里呐?”
谢正一个反绞把陆天择压在床上:“玩弓的还敢自称近战?”
陆天择往下一滑反压了谢正:“我以前可是玩刀的,当然是近战!”
十三根镇魂钉对着陆天择刺了过去,陆天择翻身躲开,却被谢正乘虚而入,面朝下被压在枕头上。
谢正自豪地说:“我母亲可是刀宗安氏,你跟我比玩刀?”
可他没高兴多久,一股巨大吸力拉着他往后倒去。
陆天择狞笑着把他的衣服裤子全扒了下来:“只会降灵的弱鸡就别装雄鸡了,不是雏了还装什么嫩呢?”
谢正从未遭过这样的羞辱,怒火中烧,正想使出真本事,卧室的门就被用力地推开了。
徐本治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半透明的蚕丝布料根本什么都包不住,裙摆只遮住了半个屁股,白皙的身子上落满了红晕,脖子上的那个尤其明显。
两个男人看呆了,徐本治也看呆了。
“大半夜不睡觉他们在闹什么呢?”安妈妈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徐本治转身回房拿起自己的枕头。“妈,我还是跟他们一起睡吧。”
“怎么了?”
“不然说不定明天他们就私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