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南天要让叶老太太出去撒泼的时候,叶随心已经提前一步找上了叶南山。
叶南山最近手头紧得很,也没钱去赌了,只常常喝的烂醉。
叶随心把还醉醺醺的他弄醒了。
叶南山看到叶随心,也惊了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叶南山有点怕叶随心。
叶随心笑了一下,道:“三叔,不必紧张,我啊,今儿是来找你做买卖的!”
叶南山很警惕地看着叶随心。
“我和你有什么买卖可做?”
“我记得小时候,三叔对我也很照顾,我生病难受的时候,三叔还给我买糖吃。我一直都记着三叔的好。”
叶随心温情脉脉地看着叶南山。
叶南山的确是三兄弟当中最废的一个。
嗜酒好赌,不务正业,活脱脱一个废材。
可是叶随心记得,他一开始并不是这样一个人。
他也曾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是从那件事之后,忽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十六岁,是叶南山人生的重大拐点,可以说……这个悲剧,是叶家人集体酿造的,所以包括叶南天在内,对叶南山一直有所亏欠。
叶南山哼了一声,不屑道:“现在提那些旧事还有什么意义?你连你父亲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记得我这个三叔呢?”
叶随心道:“的确,这些年三叔实在太令人失望了,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叶南山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和慌乱。
“你……你胡说什么?”
叶随心又笑:“三叔何必惊慌?”
“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知道也不足为奇。大好的姻缘,就这么被毁了,被迫娶了不爱的妻子,从此自暴自弃,我也不知道该夸你是情种,还是骂你没出息。”
叶随心啧啧摇头。
叶南山握紧拳头,怒吼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三叔,你想听吗?”
叶南山哼了一声,不屑道:“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襄阳侯已经病逝了。”
叶南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问:“这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消息虽然还没有传开,但我想再过个把月,三叔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应该就要回京探亲了。”
叶随心笃定地道。
叶南山在原地来回走动,不时地叹气,又不时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叶随心看他那么激动,也没说话,好歹这个消息,得让他消化一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半晌之后,叶南山才觉察出不对劲来。
叶随心一向不爱拐弯抹角:“自然是因为我需要三叔帮忙,而相信很快三叔也会需要、我帮忙。”
叶南山眼神闪烁不定,有些犹豫,问:“我有什么事儿会需要你帮忙的?”
“以三叔今时今日的成就和名声,怕是没有脸去见那位夫人吧?”叶随心挑眉,“就算人家成了孀妇,到底也是侯夫人,三叔再见到她时,当如何自处?”
所谓打蛇打七寸,叶南山的七寸,就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青梅“薛小姐”。
薛小姐和叶南山曾经订过娃娃亲。
但当年薛小姐的父亲触怒了陛下,薛家被贬斥,叶家怕祸及自身,竟主动退婚,还提出赔偿薛家一万两银子,简直是赤果果地羞辱对方。
薛小姐是个烈性之人,当即将定亲信物退还,从此和叶家割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