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山当时正在外求学,准备参加秋闱,叶家集体隐瞒了这件事,等他知道的时候,薛小姐已经被襄阳侯聘回家。
薛家因为得了襄阳侯的庇护,虽然不能重回当年风光,倒也没有人敢落井下石。
薛小姐就跟随襄阳侯南下,去了闽州,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
叶南山当初还去过一趟闽州,但已经无力回天,回来之后,便意志消沉,从此书也不读了,人也废了。
也是那时候跟茶楼卖唱的女子混迹在一起,弄出了个私生子。
但他这么多年,对薛小姐始终耿耿于怀,以至于薛小姐守寡之后,他又动了心思,只是人家不搭理他。
叶南山听了叶随心的话之后,几乎头也抬不起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张脸曾经也是翩翩少年,这些年却叫酒色掏空了,变得浮肿灰败,他自己都不敢照镜子细看。
本来是无所谓的,但现在她要回来了,若是再见面……
叶南山哆嗦了一下,莫名有点恐慌。
“心儿,你……你能帮我什么?”叶南山一时没了主意,竟寄希望于叶随心。
叶随心很满意地笑了一下,道:“三叔若是有心改过,别的不说,帮三叔谋个正经差事,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叶南山有些苦恼地问:“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差事呢?”
“三叔也不必如此灰心,人要回来,至少也得半年以后了,而且人家新寡,你总不能立马就找上门去,那岂不是败坏了人家夫人的名声?所以留给你的时间还挺多的。”
叶随心先安抚了他的情绪。
叶南山果然松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那……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叶随心对叶南山这样的反应很满意。
“三叔别忘了,自己现在是有妻儿老小的人。三婶虽然疯了,但人还在呢!”叶随心提醒他,“你和那薛夫人不一样哦。”
叶南山顿时又垮了肩膀:“你说得对,我……我哪儿还配得上她。”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三叔之前懒得理会三婶的错,但以她犯下的过错,你给她一纸休书,倒也合情合理。”叶随心提醒道。
对余氏,叶随心半点儿同情也没有。
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留她一条命,都算是她宽宏大量了。
叶南山点头,欣然道:“说的有理啊,是该休了她!”
“这事儿不提也罢。三叔自己拿主意就行,有一件事……比这个可要命得多。”叶随心把话题转向了正题。
叶南山问:“什么事?”
“祖母和父亲啊,他们近来都做了什么事儿,三叔知道吧?这叶家的名声,可都被他们败坏完了。”叶随心叹息。
“当年三叔的事儿,我也听说过,如果不是父亲和祖母拜高踩低,执意替你退婚,那三叔也不至于和薛小姐生生被拆散。”
叶随心又往叶南山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叶南山的眼睛立刻红了。
“三叔早该看清楚,我父亲和祖母的心了,他们短视,只顾一时利益,而且薄情寡义。祖母是个妇道人家,没有主见,这就不提了,可我父亲呢?他作为兄长,也未曾考虑过三叔你的心情,是不是?”
挑拨离间这一招,叶随心也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