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太长,容易断!
费执满脸惨白,强忍着痛楚,不敢开口回应。
“管理费,在哪?”
陈行烈把玩着手中的割肉刀,随意朝费执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都……都交上去了。”
费执死死盯着脖子前面那柄割肉刀,浑身冒汗,哆哆嗦嗦说道:“这些天来,我收到的钱财,全都交给了广师兄,一两银子都没留下。我也是在给别人办事啊,就连今天晚上来找你,也是受了广师兄的指示……”
广师兄?
陈行烈脑海当中,浮现出一个阴狠猖狂之人的身影,广正平。
广正平也是青阳宗的内门弟子,因为非常善于钻营,颇有手段,在宗门里混得非常不错,管着整整一条大街:向东街。
向东街笔直往东,西起跑马坪,东至青云河,直达青云城的东港码头,整条街道长达六七里,店铺鳞次栉比,非常繁华。
陈行烈管辖的那段街道,就位于向东街当中。分管各段街道的内门弟子,多达几十人,全都归广正平一人统管。
平日里,广正平就利用上下级的关系,仗着自己修炼到了开脉第十一重,在内门弟子里算得上是实力不凡,一直在欺压向东街里的同门师弟,吃拿卡要,剥削压榨……
以前,广正平因为忌惮师飞羽,没有把陈行烈往死里欺负。
如今,师飞羽走火入魔。
广正平再无顾虑,竟把陈行烈的管理费全部霸占,一两银子都不留下。
不愧为魔道弟子!
真是把“弱肉强食”四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陈行烈眼神冷冽,朝着门外那条一路往东的街道看了一眼,脑海中浮现出广正平的相貌,随即,缓缓把目光转向费执。
费执吓得浑身一哆嗦。
就这么些天不见,这陈行烈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费执想不明白。
费执唯一明白的就是,刚刚他伸手要钱,陈师弟斩出的那一道,迅如惊电。
刀光一闪,随着一道犹如裂帛的嘶风之声响起,手掌就掉在了桌子上。
速度太快!
无法躲闪!
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费执实力不高,眼力却不差。
这种层次的实力,根本就不该是开脉境的内门弟子,能够拥有的!
哪怕那些突破了开脉境,达到武道第二境焚身境,成为了青阳宗真传弟子之人,也未做得到。
这个陈行烈,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隐藏得可真深啊!
费执胆战心惊。
此人根本就不知道,陈行烈刚刚那一刀,跟刀术没有半点关系。
那是虚空凝剑诀!
陈行烈手里拿着的,确实是一柄刀,而且是厨房里最普通的割肉小刀。
不过,陈行烈挥刀之时,体内运行的功法,却是源自于上界女帝!
哪怕这功法残缺不全,虚空凝剑诀在这个武道世间里,依旧是顶级的天阶功法。
“还要钱吗?”
陈行烈把玩着手里的小刀,语气淡然,可在费执听来,就仿佛是一道催命符。
“不!不敢!”
费执脸色惨白,连连摇头,顾不上断臂伤口依旧在洒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呼喊道:“陈师弟饶命!我也是受人指使,我也是被逼的啊!”
陈行烈摇头笑笑,道:“我记得,那次我被人砍的时候,你是帮凶,站在一旁,鼓掌喝彩。”
“这……”
费执也想起了那件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求道:“我有错,是我不对,当时我应该挺身而出,替陈师弟挡刀。还请陈师弟看在同门一场,师兄弟情义的份上,绕我一命。”
饶命?
魔道门派的弟子,自相残杀很正常。
争斗之时,斩尽杀绝、斩草除根,只是基本的业务素养。
这样的事情,师门根本就不会管。
门中弟子多得是,死了一批也无妨,只需再招收一批就行,简单得很。
这就像养蛊。
优胜劣汰。
那些能活下来的,才是门人弟子当中的精英,才是宗门未来的希望。
费执拜入青阳宗多年,深知这个道理。
早在手掌被斩的时候,费执就觉得,自己多半是活不成了。如今跪地求饶,磕头谢罪,也只是在临死之前,挣扎一下。万一对方心软,饶了他呢?
就在此时。
陈行烈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
“宿主触发系列任务:一剑出青云。”
“堂堂大魔头,**oss,怎能不兴风作浪!宿主在青云城里,掀起的风浪越大,任务完成度越高,奖励越多。”
……
为何不是“一剑出青阳”?
青阳宗只是占据了青云城南部,占据城北的,是另一个魔道宗门:金刚宗。
一旦大战开启,整个青云城都是战场。
一剑出青云!
系列任务?
此事,不简单啊。
“饶你一命?”
陈行烈原本要一剑斩了费执,此刻竟然点了点头,道:“好。”
“什么?”
费执满眼惊喜,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振奋起来,磕头叩谢,道:“多谢陈师弟不杀之恩!”
陈行烈淡淡说道:“不如,我好人做到底,帮你止止血……”
费执愣住了。
止血?疗伤?
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个陈师弟,果然嫩得很,难道他就没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
再过些天,等老子伤好了,一定要报仇雪恨,让这小子知道,在我们这样的魔道门派里,一定要心狠手辣,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这小子虽然刀法出众,实力不凡,可生死仇杀之事,哪能只看武道实力?
阴谋暗算……
冷箭下毒……
费执心中盘算着,却见陈行烈走回了桌边,从烤肉架子下面,拿起了一根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干柴,大步走了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
费执眼中茫然,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惊恐。
陈行烈拿着柴火,就像是举着一个火把,来到费执身边,抓起断臂,放在火上烤。
啊……
费执撕心裂肺的嘶嚎着。
惨叫声回荡在院子里,越过院墙,远远传到了大街上……
费执仅仅是嘶吼了一句,就喊破了嗓子,声音喑哑。
这个时候,费执总算是明白过来了,陈行烈说的止血,竟然是用烈火焚烧伤口!
烧焦了,自然就会止血。
好狠毒的手段!
围观的那些外门弟子,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恐惧感,吓得头皮发麻。
费执心中恨极,却根本不敢挣扎,就怕惹得陈行烈不满意,改变想法,不再网开一面,挥手就是一刀,斩尽杀绝。
隐隐约约间,费执又有些后悔。
后悔求饶。
早知这个陈师弟如此狠毒,还不如痛快一死!
那么……陈行烈到底想干什么?
费执想不明白。
周围的众多外门弟子,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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