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里热闹得很。
姑娘们跟恩客打情骂俏,满楼尽是靡靡之音。
酒香,胭脂水粉的香味,以及青楼里独特的熏香,混合在一起,让人闻着就有一种醺醺欲醉的感觉,身上慢慢变得燥热,很想脱去衣裳。
问春楼。
这座青楼,陈行烈印象很深。
记忆中,青阳宗的太上长老边玉京,多年以前,假死消失,此后一直隐姓埋名,混迹在东港的青楼里做花魁,伪装成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每隔两三年,都会换一个花名,换一个身份。
近两年来,边玉京一直隐居在这座问春楼里,花名叫玉儿,但过不得三五天,这女人就会被三大宗门的高手从问春楼里揪出来,当场斩杀。
至于边玉京身上那份青阳宗传承了多年的底蕴,则被实力最强的涂山宗夺走。
“青阳宗的东西,怎能落入他人之手?”
“本座好歹也做过青阳宗的弟子,青阳宗的底蕴,合该落在本座手中。”
陈行烈搂着师飞羽的肩膀,走进了这间青云城最大的青楼。
若是以往,陈行烈来到问春楼,肯定会让这座青楼的姑娘们满心欢喜,争先恐后的迎上来,只想把陈行烈弄进闺房,大战一场。
毕竟是青云城第一美男子!
若能把这美男子勾搭到手,此事说出去,多风光?
可今天不一样。
当陈行烈走进大厅的时候,整个问春楼,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靡靡之音,戛然而止。
实在是这些天,陈行烈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太吓人。
这样的人物。
太危险!
众人很担心陈行烈突然发飙,拔剑就砍,毕竟魔道中人而言滥杀无辜之事,早已是司空见惯。
师飞羽比问春楼里这些人,更慌。
进了青楼,却莫得作案工具。
怎能不慌?
慌!
不仅慌,还愁!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飞羽妹子上青楼。
师飞羽心中局促不安,仿佛是来到了一座有死无生的修罗场,每一个眨眼、每一个呼吸的时间,她都是万分煎熬,简直度秒如年。
“哎呀,贵客上门了呀。”
老鸨扭着腰肢,摇头摆尾的迎了上去,道:“陈公子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还请陈公子恕罪。”
陈行烈直接朝雅间走去。
老鸨小心翼翼的跟在一旁,又说道:“哎哟,师公子也来了呀,真是稀客!今晚上,奴家这问春楼,还真是蓬荜生辉,青云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竟然一起来了。今儿晚上,二位是要喝素酒,还是喝点荤的?”
师飞羽冷冷说道:“素……”
“荤的!”陈行烈语调微扬,道:“若是本座身边,有美人陪伴,飞羽却孤零零一人,岂不是显得本座很小气,显得本座亏待了飞羽?此事要是传了出去,本座名声有损啊。”
“谁敢胡言乱语,我就杀了谁!”师飞羽眼神一沉,想要把陈行烈搂在她肩膀上的手挣开。
“你我相交一场,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陈行烈紧紧搂着妹子,朝老鸨吩咐道:“去,把你们问春楼里,那个镇场子的大花魁,给本座叫过来。”
“玉儿?”老鸨眼神一惊,苦着脸说道:“陈公子你就不要为难奴家了,你是问春楼的常客,应该知道玉儿姑娘的规矩,她在问春楼里,就是个太上皇啊,奴家怎么敢去支使她?”
哼!
陈行烈眼中杀意涌现,语气转冷,说道:“本座不喜欢听这些,不过,本座的大宝剑很喜欢听。要不要本座把大宝剑拔出来,让你跟本座的大宝剑,好好的交流交流,如何?”
“这……奴家马上就去请玉儿。”
老鸨只得答应了,又问道:“不知二位还需要哪个姑娘过来作陪?”
“有一个玉儿,就够了。”陈行烈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二位公子请稍等。”老鸨匆匆离去。
待到走至转角处,老鸨脚步稍缓,心中想道:“这二人,一起来逛青楼,却只要一个姑娘,此事真是稀奇啊。难道这个青云城第二美男子师飞羽,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特爱好,就喜欢玩这种二对一的调调?”
雅间,实际上就是独立的包间。
房间内摆设精致,有玉石制成的屏风,墙壁上附庸风雅的挂着一些名贵字画,也不知是真货还是赝品。
“飞羽啊,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陈行烈摘下一件字画把玩着,随口说道:“你放心,本座让玉儿过来,她不敢不来。”
师飞羽点点头,有苦难言。
她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心里慌得一匹。
陈行烈暗暗发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痕迹,很悠然的问道:“这青阳宗,飞羽是待不下去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飞羽可有什么打算?”
师飞羽朝陈行烈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复杂,稍稍沉默之后,才说道:“飞羽离开家,已有两年,很想回家看看。”
回家?
年纪轻轻就背井离乡,是该回去看看。
陈行烈点点头,笑道:“那就先回家一趟,然后再来跟着本座,吃香的喝辣的,本座一定不会亏待你。正如今晚,本座带你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还让大花魁玉儿来伺候你……”
一条龙服务?
师飞羽:(°ー°〃)
陈行烈见这妹子沉默不语,不由得皱眉问道:“飞羽曾说过,要好好修炼,帮本座砍人,莫非你要言而无信?”
师飞羽打开一坛酒,悄然言道:“但凡是我说过的话,我就一定会信守承诺,至死不渝……”
陈行烈举起酒杯,道:“一言为定!”
师飞羽提起酒坛,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本座跟你说……”
陈行烈猛地搂住她的肩膀。
师飞羽浑身一颤,没有脸红,耳根子却红了。
只因陈行烈陈行凑到妹子的耳边,小声说道:“这问春楼的大花魁玉儿,是青阳宗的太上长老,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实际年龄却跟鲜于崇差不多,少说也有八十岁左右……”
八十岁!
这还是往少的说,要是往大的说,岂不是一百来岁?
以行烈师兄的风格……
他不可能找一个八十岁的女人来陪酒!
师飞羽蓦然间发现不对,眼神一凝,惊问道:“莫非,行烈师兄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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