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悬崖,与师傅化作了江湖的游医,师傅常面具早已经换成白布遮盖了眼睛,我扶着他排队进城门,也不知他哪里来竹牌。
我知那是侯府的竹牌,是府中人为出入城门方便的证明。师傅何时和候府有交情。
轻拍了额头,师傅应该是用启夜的身份结交侯爷,这也是有可能的。
半响后,官爷看了我们竹牌后,叫了另一个官爷两人交谈之后,引我们到一处。
“侯爷交代过了,今神医人前来,一早备好马车,请神医上马车。”官爷恭敬的请我们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的行驶,我松开了师傅的手,掀开车帘,看尽宛城街市的繁华而热闹。
而今天下七国,唯有魏,齐,李三国并肩。和齐,李两个相邻,倒是离魏国甚远。
“师傅,去候府不会给小侯爷看病吧?”我放下了车帘,看着蒙眼的师傅,今他一袭布衣,青丝垂髫,可见白皙的皮肤,如同瘦不经风的书生一般,哪有半点神医的模样。
这一瞧,他轻敲我的额头后压低声音道:“为小侯爷瞧相思病。”
突然袭来的低声吓得我直直的靠到栏上,盯着不可思议的他。
这师傅是不是坏掉了,怎么不正经起来了,想到这个寒『毛』都竖立起来,身子一阵的寒意。
咽了咽口水,我迅速的把他的脉,脉象平稳,也没什么疾病,这......
莫非师傅他老人家中了『迷』『惑』心智的邪道?
师傅抽回手,不言的『摸』了『摸』我发丝,随后温柔道:“下车。”
果真,师傅刚说完,马车停了,我就这般昏昏的扶着他下了马车。
出来迎接我们的是小侯爷张夔。
张夔一袭蓝『色』锦衣,与那日麻衣完不一,而今器宇轩昂,清秀的脸上有几分严肃,腰间佩戴着上等白玉。
他脸皱成一夸张的大字,左右瞧了瞧我,又『摸』了『摸』下巴,好像一阵深思熟虑后开口道:“这个小娃娃,好像哪里见过。”
被他这样一说,我震惊了一下,就怕碰见熟人,特意幻化一普通孩童的脸,怎可能被认出来。
一旁的师傅笑了笑『摸』了『摸』我额头道:“小侯爷说笑了,我家徒儿自小跟着走江湖。”
张夔听后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师傅,大手一摆,拍了拍衣裳笑呵呵道:“不送了,本侯无痛无病,好得很。”
师傅也没半刻犹豫,我扶着他走,突然大门中走出来一穿玄『色』衣裳的中年张侯爷,他一脸严肃,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的皱纹,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像似能杀尽千人。
腰间配带的是卓舟剑,此剑也是齐国数一数二之剑,由铸剑鄀大师独创一绝之剑,而今鄀大师早已经仙逝。
“慢着,神医随我来。”张侯爷一声道,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宛如战场的鼓声,振奋人心。
师傅停止了脚步,这下张夔挡在我们身边哈哈道:“爹,你看神医多忙,你就别打扰他们了。”
“逆子,闪开。”张侯爷一轰,这下张夔乖乖的闭嘴了。
我扶着师傅,他装瞎一绝了。好似『迷』『惑』的问道:“徒儿,眼前可是小侯爷?”
“是,师傅,还有一个老伯伯。”我扶着他道。
师傅点点头,『摸』了『摸』我头朝张侯爷的方向作揖道:“多谢侯爷赏识,少公子身体也无病痛,我这就带徒儿离开。”师傅『摸』了『摸』我额头,我知道他想走的意思。
我牵着他一步步前行,一阵风吹过,张侯爷已经在我们跟前,他恭敬作揖道:“神医留步。
只好扯了扯师傅的衣裳道:“师傅,老伯伯.....”
“徒儿不得无礼”
“无妨,老夫也是老伯了”
“......”
师傅磕磕碰碰般扶着张侯爷道:“侯爷你是官,我是民,不可不可。”
“神医随我进府....,不然老夫无脸....”
“爹,你这是为何?”张夔有些不乐意了,他走了过来,结果被张侯爷一眼神看过去,他停止了脚步,假装东张西望的模样。
“哈哈。”我捂嘴笑笑,这一笑似乎他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张侯爷请我们进去,张夔紧跟其后,只顾着扶着师傅,看着脚下一步步走,无心观赏府中的大小分格。
生怕一不小心惹出事非。
张侯爷带我们到一住处,就匆匆的走了,走前我看那管家在侯爷耳边低语几句,侯爷一脸气氛。
倒是张夔依靠在门槛上,玩弄上等白玉,那玉上雕刻的是一朵花。
我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递到师傅的手中道:“师傅,这一路,你渴了吧,喝口水,侯爷有事情忙去,你歇会。”
师傅接过水,慢慢悠悠的喝了。
张夔无趣的走过来,自然的坐下,瞧了瞧我们,随后他捏了捏我脸蛋。
我用了咬了他手一口,他痛的松开了我。
举起一旁的茶杯威胁道:“小娃娃,还挺凶,看我打不打你。”
我不屑看他,这下他不乐意指着我道:“你这个小娃娃,还真无礼,叫本侯不跪也算了,看在我爹的面子饶了你,这可好敢咬人,长大还得了。”
听他一说,心中想大笑,但故作镇定,叉腰指着他道:“你这人真是,不知我师傅是大忙人吗?接到你爹爹的书信,我们赶了小半个月才到这里,一路没吃睡好,这倒好你没病没痛,还不尊敬我师傅,夫子没教你仁义吗?哼哼。”说完,我还不解气的踩了他两脚。
他瞪大眼珠看着我,茶杯一摔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徒儿,不得无理。”师傅起身手『摸』向我这边,我低头故作委屈抽噎着“可是.....”
“不得无理,少主原谅我徒儿年幼,我甘愿替她受罚。”师傅起身,我假装委委屈屈不甘愿的扶着他。
“算了算了...,本候大人不记小人过。”张夔说完,甩了甩衣裳,大步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庭院那刻,我松了松手和肩膀,扭了扭身体,抬头见一白布下师傅看着我,隐隐约约可见的是那双眼。
曾未见过师傅的真容,虽好奇过,但也罢了,我不是一样可以幻化成诸多的容貌,又何必在意师傅的一张脸呢?
只要不再离开便好,只想回到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