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丢给牛牛没有吃完的半个鸡腿，程乔披上外套溜溜达达来到庭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挂在桐树梢头的月亮似乎比平时更加皎洁。
蹲在地上看着凉拖鞋里圆润可爱的脚趾头，她的声音李带着一点儿期待，不老实的小手在地上循环画圈圈。
今天发过视频之后程乔就没敢打开手机，就像是上学的时候考试完她从来不跟同学们对答案。
但是很不幸的是她跟宋星辉是同桌，而宋星辉又是数学课代表，偏偏她的数学成绩是所有学科里最差的。
她上学的时候跟自己的数学老师的关系都很不错，因为每一个数学老师都试图将她的成绩提上去，但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一个老师成功。
不得不说有时候天赋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哪怕她天天花费百分之八十的时间跟精力在提高数学成绩上，但是挠破头皮算出来的答案却依旧错误。
“没事，以后你选文科就好了。”
从小学到文理分科之前，那些为她费尽心思的数学老师最后只能这么嘱咐。
因为无论他们如何用心，程乔的数学成绩从来就没有超过六十分。
可以说，程乔就是所有数学老师走不出去的噩梦。
“还能什么意思？庆功宴上我要吃到你亲手做的红烧排骨，我可是头号功臣！”
“你是说我这次的视频成功了？是有了很多粉丝吗？”
画圈圈的动作一顿，程乔双眼瞪的溜圆，旁边蹲着的牛牛轻轻舔了舔她的手心这才让她找回一丝理智。
“是，想知道就自己去看，怎么还是跟上学的时候一样怂，每次都要让我帮你看成绩。”
电话里的宋星辉唠唠叨叨，但是程乔却已经打开了视频发布平台的创作者中心。
后台上，她的视频观看人数已经破万，而这个数字还在继续上涨。
看着手机上的那串数字，程乔眼睛一热就开始掉眼泪。
从她被人看不起到辞职回家，现在又搬回了老家，这一路上她的所有执着就是为了这一刻。
如果不能一炮打响，那么的她的梦想就很难继续下去，毕竟所有梦想的开花结果都要根植在现实主义的土地上。
虽然谈数据谈钱很俗，但是这是支撑一个人走下去的动力，没有创作者不希望自己的梦想和作品被人喜爱。
“喂喂喂，你不是又要哭吧？我可最是听不得女人哭了，你再这样我今天晚上就要去你家吃你亲手做的红烧排骨。”
“我们家没有排骨只有西北风，你想喝的话管饱。”
擦着眼泪，程乔撅着嘴巴不疼不痒地刺了宋星辉一句，电话那头却是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行了，打电话可是要浪费不少电话费的，我的电话费只想花在腰细腿长的漂亮妹妹身上，早点洗洗睡吧。”
收起手机，宋星辉一巴掌拍在了合伙人王岚的脸上，然而对方的动作相当灵巧，只是稍微侧身就躲开了攻击。
王岚是宋星辉大学时候的室友兼死党，两人都是家庭条件不错又脑子活络的人，所有一毕业就合伙开了一家工作室。
不过跟宋星辉不同，王岚在公司主要是负责签约艺人的培训和人事，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阳光温柔。
“你刚刚打电话的妹子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学的时候闲着没事儿就拿着照片看，那照片都快被你盘出包浆来了。”
指了指宋星辉的口袋，王岚露出一口白牙。
“要不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兄弟们看看？天天藏着掖着的，难不成是准备金屋藏娇？”
他也是大学某次通宵打游戏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他被对面几个人打的很惨，所以想要把宋星辉拉起来一起打游戏。
谁知道那天宋星辉睡得早，手里握着的照片就掉在了地上，要不然王岚也不能发现。
作为宋星辉的好兄弟，王岚一直没有戳破他，尽管他每天晚上睡前都会躲在被窝里偷偷看照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从背后勒住王岚的脖子，宋星辉恶声恶气。
“你小子藏得挺深啊，还知道什么，今天给我全吐出来！”
“咳咳咳，你这就是恼羞成怒，兄弟我天天帮你瞒着你还恩将仇报，能不能要点脸？”
奋力从宋星辉的桎梏中挣扎出来，王岚随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哎，跟你说真的呢，这都几年了，你还不准备下手？”
“别在那儿乱点鸳鸯谱，谁说我喜欢她了，就算喜欢那也是喜欢她的身材，还走不到恋爱结婚那份上。”
瘫在沙发上，宋星辉修长的双腿高高架起。
“最近的新人培训你也上点心，别总是搞唱歌跳舞那一套，找点生活类的。现在短视频平台的受众还是女性居多，所以以后要把重心放在这个群体身上。”
敲打着皮质沙发，宋星辉的眼睛微微眯起。
“最近签一点生活类的博主，要接地气，不过还是要注意体型相貌。”
“我在接触一些写剧本的写手，如果合适的话就可以谈谈合作的事情。现在网剧也已经走入了大众的视野，这就是最好的切入口。”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但是各大办公楼里还是灯火通明，宋星辉看着远处的灯火不知在想什么。
“行，最近我会注意新人的筛选，程乔那里就交给你了，有事联系我。”
穿上外套，王岚走向门口。
“走吧，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为了事业捐躯，最近可是有不少加班猝死的新闻。”
“行，一起下去喝一杯。”
来到楼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宋星辉和王岚一人抱着一杯热茶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是不想喝酒，实在是两人都开车。
如果想要安全回家就必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那样喝酒还有什么意义呢？
“哎，也不知道程乔那家伙有没有看数据，不过我也没想到她最近这些年学画画还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我今天也看她视频了，虽然趣味性有待提高，但是专业素养还是不错的，看得出来是个有天赋的人。”
点点头，王岚瞥了眼似笑非笑的宋星辉。
“不过跟网友互动的事情你还是要跟她交代一下，一定要保持好人设，最好是有特定的口头禅。”
“如果你不想继续的话就可以把她交给我，我会按照规则好好培养她。”
拍拍宋星辉的肩膀，王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兄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再不下手只怕是到嘴的鸭子都要飞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