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原主死得太早,连王妮都没机会认识,更别提季青。
她无从得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只从这个眼神便能想象到,大麦村的人定然经历了一场玉石俱焚的报复。
此时系统刚把那几个男人甩掉,哼哧哼哧往她这边跑。
“宿主猜得没错,上一世的季青也找到了这里,通过村里人零零碎碎的闲聊,拼凑出了姐姐季襄被害的真相……在把同行的三位女老师送下山后,只身返回,往大麦村仅有的两个公用水井里倒了农药。”
是直到现在医学水平都救不回来的百草枯。
林敏儿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
果然在抖。
她甚至能从血管中感受到那股汹涌嗜血的杀意。
男人似乎被手臂上传来的冰冷触感惊了一下,眼神缓缓落在那只纤细的手上,定住不动。
周身萦绕的危险气息瞬间收敛不少。
只是,林敏儿知道,如果在季襄死去的真相曝光前,她还没有成功把这些女人救下山,前世的悲剧很有可能再次发生。
或许在季青心里,在一些正义看客眼中,这样全员恶人遭受报应惨死的结局令人称快。
但对于他最亲近的人来说,无疑又是一场无法承受的灭顶之灾。
比如这些年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儿痛苦之中的季家父母。
一双儿女先后被这个充满罪恶的村子毁掉,这让他们如何接受?如何释怀?
就在林敏儿思绪万千的时候,僵持的局面突然有了转机。
里屋的门突然被打开,卷发女人撩着头发,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回头前,还不忘轻轻地把门合上,看起来像是怕吵醒屋里的人。
难道是要出来上茅房?
林敏儿不着痕迹地把身体往树干后面藏了藏,见男人还盯着自己的手,一副不在状况之内的表情,忍不住咬咬牙,整个人搂了上去。
纤细手腕环绕住男人的脖颈,压低嗓子在对方耳边发出“嘘”一声气音。
男人体温天生比女人要高,这一抱,林敏儿只觉整个身体瞬间暖和起来,毛孔舒展,忍不住想要舒适喟叹。
然而没等她享受多久,却听身后迟迟没有开门的动静,反而有一阵奇怪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
忍不住好奇扭头。
我……草?
窗边的单人沙发还是那么狭窄,却还多了一个人。
卷发女人跨坐在原本睡在那里的男人身上,频繁扭动的姿势像极了一条蛇。
一手按着男人的胸膛,另一只手探下去试图解开对方的腰带。
男人更是毫不客气地双手覆上两片柔软,揉捏出各种不同的形状。
间或有粗重的喘息声从打开的窗子飘出来,听得林敏儿一阵僵硬。
真行。
原配妻子还睡在里屋,两人就敢这么乱搞。
原本在黑暗中拔足狂奔的系统啧啧两声,爪子更像是生了风似的,就怕赶不上这场“好戏”。
长久相处带来的默契告诉它,宿主绝对要趁机搞事!
不得不说,系统猜对了。
她十分有耐性地看着两人干柴烈火一阵揉揉捏捏,看着男人急不可耐地撕扯女人的裤子,却被对方假模假样地制止,轻声说了半天情话,等到女人终于露出满意娇嗔的笑容,才允许他步入正题。
当然,这关键的一幕被终于回过神来的季青伸手挡住了。
尽管还没从姐姐遇害的消息中走出来,但眼前这个比姐姐幸运一点,看起来年纪更小、更柔弱一点的女孩儿,现在更是他的责任。
包括……保护其身心不受这种肮脏画面荼毒。
男人眼中的阴翳之色,被此刻满满的厌恶和嫌弃冲淡不少。
林敏儿眨巴眨巴眼睛,睫毛扫在男人温热的掌心。
咂咂嘴。
遗憾。
不看就不看,但事情还是要搞的。
沙发上火热纠缠、浑然忘我的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里屋熟睡后一向雷打不动的女人,会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只大马蜂蛰了屁股。
并且“哎呦”痛呼一声,歪着半边身子坐了起来。
“嘶,狗日的……疼死老娘了。”
自言自语咒骂的声音不是很大,隔着一道门,外间的两只野鸳鸯完全没有听到。
而另一边,林敏儿早已大着胆子把院门直接拉开。
门外,往这边狂跑的系统呼哧呼哧耷拉着舌头,一双狗眼却亮晶晶。
满是即将有好戏看的兴奋感。
在它身后跟着一群村民,个个手持农具气势汹汹,为首三人正是林敏儿熟悉的张爱花,以及刘砖、刘河兄弟俩。
看向系统的眼神,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他们家花好几千块钱买来的媳妇,睡都没睡人就逃了,这会儿看见那条总是跟在她身边的狗,怎么可能坐得住?
一行人喊打喊杀冲进大门,与此同时,里屋因马蜂嗡嗡而迟迟无法入睡的女人也坐起身来,骂骂咧咧穿鞋推门,看表情应该是想找个顺手的工具弄死马蜂。
谁知这一推门,女人的尖叫声先一步直冲耳膜。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躯体,在她看过去的一刹那火速分开,各自慌慌张张地整理衣裤鞋袜。
矮胖女人只觉脑袋被敲了一棍,瞬间的晕眩过后,尖叫着冲了上去!
厚实手掌劈头盖脸甩在两人身上,一边打一边骂:“贱人!畜生!老娘还在里面睡你们就这样搞,怎么,更兴奋是不是?刘旺你踏马还要不要脸?”
卷发女人失声痛呼,男人躲了两下没躲开,余光又看见窗外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一群人,恼羞成怒:“别撒泼!”
殊不知,平时再温顺听话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忍不住发疯。
何况妻子娘家就在村里,家中还有三个亲兄弟、五六个堂兄弟撑腰,平时有他哄着脾气还好,这会儿……简直像一个被点燃的炸药桶,方圆几百米的狗都被炸醒,此起彼伏地狂吠起来。
如同矮胖女人忘记了屋里那只马蜂,门外这些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也忘记了系统的存在,忘记了来时的目的。
于是,当村长带着几个男人从山下无功而返,想再去审问一下那几个被抓回来的女人时……
只看见一把被锯开的锁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