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两个阵营,乡民内斗
将金智扬修理一顿后,我们回到了祠堂正厅,金智扬又告诉我们,从洪东乡通往洪氏先祖坟墓的路径远不止这一条。
这几十年来,金景曜跟个地耗子似的,一直忙着在山上山下打洞,就为了寻找金矿。
过了没多久,金景曜让人送了些饭菜和金疮药过来。因为担心金景曜投毒,这些东西都用金智扬试验了一番。
眼看着天已经快亮了,我们去了后院各自找了个房间休息。
外面围着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自然是睡不踏实。
恍惚之间,我听到有人在祠堂前厅呼喊着什么,我赶紧动身过去。
刚到正厅,就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门被打开了,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露头的年轻人,手中提着金智扬的人头。
我心中惊骇,质问瘦猴儿和马二,为什么让人闯了进来。
瘦猴儿被血腥场景吓得连连往后躲,颤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睡了一小会,听见动静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进来把金智扬给杀了。”
我扭头看向这个神不知鬼不觉闯进来的杀手,刚要质问,他先开了口:“跟你们没关系,我妈姓洪,我外公外婆都是让金景曜害死的!”
“明明洪东乡就是洪家的祖地,凭什么要让两个姓金的在这儿当土皇帝?”
我心下明了,金景曜的残暴终究是在乡民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平时他们敢怒不敢言,也没有机会反抗。现在金智扬被俘,终于有人起了心思。
这个难以被定义是‘英雄’还是‘恶人’的年轻人,就这样拎着金智扬的人头出去了。
刚走出祠堂,金景曜就带人围了过来,看到自己亲儿子的头颅被人提着,身子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跟他们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这个年轻人还很讲义气,主动揽下了责任,然后便对着其他乡民振臂高呼:“乡亲们!姓金的已经踩在我们头上四十多年了!”
“咱们不能再让他欺负下去!如果没有金景曜,咱们不用再每天活得提心吊胆的!”
说话间,这个年轻人还将金智扬的头颅扔向了金景曜,声色俱厉的指责起他们父子俩的罪行。
金景曜捧着金智扬的头颅直掉眼泪,过了半晌,眼中充斥起了怨恨和怒火。
刺杀金智扬的年轻人早有准备,从后腰抽出一把砍柴刀,大声叫嚣着冲金景曜杀了过去。
金景曜将头颅暂时交给别人,迎着这个年轻人过去。
白芸天的飞刀已经捏在了手里,但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手持柴刀的年轻人和金景曜刚一接触,就被撒了一身白发发的磷粉。
一个照面,这人就全身冒起了火焰,瞬间成了火人。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真真实实是条汉子,全身被点燃之后,依然坚持着朝金景曜砍了两刀,只不过全都落空了。
“来啊!就算今天不死,往后也得被你欺负死!有种你就把我们全村的人都给害死!”
说完之后,这人就趴到在了地上,身上的火焰噼啪作响,焦臭味弥漫开来。
他的临终遗言大大刺激到了乡民,气氛沉寂了几分钟,人群中再次有人呼喊起来。
“乡亲们!咱们不能再让金景曜欺负下去了!这些年,他害死了多少人,咱们心里都有数!”
“大家一起上,剁了这个老混蛋!他儿子都死了,就一个老绝户,咱们不用再怕他了!”
呼喊声此起彼伏,金景曜现在也没了心思关注我们,收拢整顿了一众心腹,手里捏着一大把黄符纸,怒目扫视全场。
“只要你们给我老实点,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如果再敢胡说半句……”
“说你大爷!”话音未落,一块板砖就砸了过来,金景曜轻松躲过,但是乡民门已经乌泱泱冲杀过来。
我站在祠堂门口,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洪东乡的村民形成了两方阵营,一方是常年经受金景曜父子的欺凌迫害,在金智扬死后,终于有了反抗的勇气。
另一边,则是金景曜身边的心腹。他们也是洪东乡的人,但他们的利益和金景曜绑定。
只要金景曜还活着,他们就能继续狐假虎威,欺凌乡里,所以他们也都拼了命的帮金景曜和乡邻们厮杀开来。
“老张,这是个机会!”
白芸天起了心思,现下有一大半的乡民和金景曜刀兵相见,就等于成了我们的盟友。
我思忱片刻,沉声道:“最好的方式,是让这两拨人停手。但是他们都已经杀红了眼,不可能停下来。”
正权衡之际,我还没能做出决断,突然密密麻麻的箭矢激射而来。
这些箭矢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齐齐射向金景曜。
洪东乡土地贫瘠,乡民们为了填饱肚子,除了在山地耕种之外,几乎家家户户的青壮劳力都会打猎。
此时白刃战又多了远程协助,死伤更为惨重。
金景曜虽然会些操控火器的手段,但是也怕这些箭矢,慌不择路之下,带人向着我们这边奔逃而来。
“外乡人,我儿子不是你们害死的,咱们就不算是仇人了。让我进去躲躲,不然一会这些刁民肯定会把你们也给杀了!”
金景曜为了自保,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我没有理睬他,对身后的瘦猴儿和马二道:“关门!”
祠堂的两扇大门被关闭,金景曜想趁着门关之前前行闯进来,白芸天直接一脚给他踹了出去。
门扉彻底关闭的一瞬间,噔噔噔的声响不觉。现在门板外侧肯定钉满了流箭。
“老张,咱们真的不去帮帮忙吗?如果我们出手,金景曜就更没了反抗的余地。”
我摇了摇头,沉声道:“没这个必要了,你没注意到他身边那些人的眼神吗?”
这场惨烈的厮杀并没有持续太久,金景曜就被生擒了。
听到外面的打斗声音逐渐消失,白芸天去把门扉推开一道缝隙,观察外界情况。
“老张,金景曜那些个狗腿子都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