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救援之人,年轻水婆
面对这尊庞然大物,本能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冲杀。
不过转瞬之间,这东西就展露出了无数星点般闪烁寒光的飞针,一下子变成了个直立而起的黑刺猬一般。
未及仔细观察,无数飞针疾射而来,尾端依旧牵连着黑色丝线。
这东西比穆稹师徒所用的飞轮更为细密,难以用刀剑招架,我只好先行后撤躲闪。
快速躲避之后,飞针丝线留在了我方才站立之处,迅速编织起来,‘黑刺猬’也快速被抽空,变得干瘪。
我略微看出些端倪,如果不是刚才闪躲快速,我此时已经被这些针线束缚住了。
危机不大,但这种诡异的手段,让我想起了康珊。
准确的说,是那副她将白子缝在床上的画面。
除了范畴大小,手段几乎是一模一样。
真思索着康珊是否被白子看走了眼,身后又传来了他和白丁的争吵。
回头瞄了一眼,白丁遭遇的危机比我更为眼中,他背着白子已经窜上了屋顶,但那些个从车间里探出的针线,全跟长了眼睛一样,一次次追杀而去。
这些针线不如摄魂丝灵活,但每次都集中一处,然后编织起来,一旦被刺中将会瞬间被刺成千疮百孔。
“算命的,你要是再敢废话,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白丁在车间屋顶上快速移动,飞针走线也一次次追逐跟随。
我左右观望一番,看到穆稹师徒就在不远处站着看戏,他们不是机关的操控者,那么操纵这些针线的,就一定是车间里躲着的那群人。
除了和白丁白子一起被追杀之外,漫天的针线还在外围之处快速编织起来,先是呈现囚笼之态,但很快连那些个缝隙都被针线堵上了,完完全全成了用针线编织的厚实墙体。
我皱起眉心,心思电转,能够供我们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就连车间都快被针线编织的墙体覆盖起来了,想要断其根源已经难成现实。
“少东家,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屋顶上方的空间也被压缩起来,抬头看去,已经看不到星月。
无数丝线交织,不止形成了墙体,就连穹顶都出现了。
“玩大了!”
我沉重叹气,对白丁道:“你能带白子出奇吗?”
“刚才能,现在……够呛。”白丁坦言道:“一开始我是想玩玩的,跟你一块逃出去,谁知道这个机关最关键的不是针而是线!”
以针线编织成囚笼,也在我意料之外,更意外的是针线居然还想要进一步压缩囚笼内的空间。
这些东西即便被斩碎了,但其体积不会改变,最多是多飞出几根针线,缝补被褥一样将我们继续罩在里面。
“简直比活埋还难受!”
白丁再次发声,瞄上了我的刀剑:“少东家,你一个人开路的话,应该能逃出去吧?”
“不能!”我这回真不是撒谎,而是真的没了对策。
就在我们被迫等待绝望降临的时候,耳机中突然传出白丙的声音。
“少东家,东北方向,有人来救你们!”
我先是一喜,但马上白丁的话让我再次心生无奈。
“丙哥,那边儿是东北?”
此时此刻,我们眼中能看见的全是各色针线,根本找不出具体方位。
白丙也语带急躁:“我这边只能看到一个半圆形的球把你们裹起来了,看不到你们的具体位置!”
“那儿!”白丙突然抬手一指:“如果没记错的家,那边儿是东北方向。”
“如果我蒙错了,也是白丁的责任,他刚带我在屋顶上翻了好几个跟头!”
白丁即刻反怼:“如果不是那几个跟头,你现在已经被穿成刺猬了!”
我已经没了其他的选择,只好向白子记忆中的方向突围。
试验之后,杖剑不仅难伤皮肉,连这种软密的丝线都无法斩断,我干脆将其抵掉,换用双手握持唐刀。
刀锋翻转劈砍之间,无数断裂的线头纷飞。
我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这个陷阱设在工厂之中,是因为它只能在制衣厂中。
只有这种地方,才可以储存大量丝线而不被人关注。
“白丙,是谁来救我们?跟他说一句,可以直接放火!”
我一边开路一边对白丙下达命令,但白丙却语带困惑。
“是个女人,不是咱们的人,像是水婆婆!”
我登时一愣,手中唐刀险些被针线缠住。
白丁帮我问了出来:“丙哥,你没看错吧?水婆婆都多大年纪了?她能来救我们?”
“不对,她为啥来救我们?就因为我请她吃过包子?”
白丙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发声:“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但现在帮你们打开道路的人,确实很像水婆婆。”
我抓住了关键词:“‘很像’是什么意思?”
“她变年轻了!”
白丙刚回完这句,我面前的‘墙壁’突然裂打开了一道口子。
目之所及,水婆婆展开双臂的,大量针线连接到她袖口之内。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条精致的寿衣,但也如白丙所言,她此时脊背挺直,手上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不见了,除却依然是满头白发,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
“还不快些?老婆子我撑不了太久!”
水婆婆一开口还是苍老的声音,我仔细看了两眼,她所用手段和这铺天盖地的针线囚笼一样,但却更为高明。
她能使用的针线数量决计无法和车间里涌出的那些相比,但却能用自己的针线牵引,所以才帮我们撕开了一条口子。
我赶紧反握了唐刀,证明我不会对她出手,水婆婆抿嘴一笑:“小家伙还挺懂事儿。”
她能一眼看出我的心思,显然也是资深江湖了,顾不得多想,我先一个猛扑跳了出去,白丁白子紧随其后。
待我们三个成功脱困之后,水婆婆向后倒退,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出去。
出于本能,我想要上前搀扶,但又对她的真实身份起疑,不敢直接上前。
水婆婆斜睨了我一眼,自顾自擦了擦嘴角血水,淡然笑道:“不用多想,是老婆子我自个儿身子骨不行了,不是为了救你们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