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客厅喝茶小坐一会儿便准备离开。和慧觉得没有招待好,一个劲的向谢玲珑表示歉意。
谢玲珑能感受到和慧言行里深深的敬意,喜欢和慧内敛沉稳大气,也是想给女尼改善生活、为米照丽撑脸面,道:“大师,我们事先未打招呼便来,打扰你这么久,我们应感到歉意才对。”
“在此修行的尼姑不容易,这一点点灵果、灵菜请大家用。”
“我刚才瞧着庵堂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我想请菩萨赐两株四季常开梅花的灵梅树、两对灵喜鹊,再捐出一千两银钱修建一座六角望梅亭,亭顶做灵喜鹊的窝,亭下石凳能供香客坐着歇息赏梅。你看,如何?”
谢玲珑一出手便是几千斤灵果、近万斤灵菜。
和慧惊喜交集,连忙再叫所有尼姑、香客领灵果、灵菜,再到庵堂去看灵梅树、灵喜鹊现世。
有了灵梅树的庵堂成了名符其实的望梅庵,两对灵喜鹊模样讨人喜欢时常鸣叫,让前来求姻缘、求子的香客觉得吉祥如意,香火鼎盛是原先的数倍,这些都是后话。
众人回了福乐庄用晚饭,跟庄里人说了李啸飞三贵妾、五公主的状况,都深感震惊。
白如意至此再不说出家的事,叛逆虚荣的性子转变些,又恢复了原先的活泼可爱。白家人再次感激谢玲珑。
这一天李啸飞带着五个庶儿女到山脚下,让奴婢将儿女送到望梅庵去探望生母。
李啸飞与幕僚胡奇站在马车旁边谈天,一会儿五女带着五小骑着灵马从远处驰骋而来。
为首的是红衣谢玲珑骑马带着李湘和李秦、蓝衣白岚带着谢平泰、黄衣吕青青带着李青、紫衣马紫芳带着李城,最后一位穿着白衣容貌有七分像白丽的绝色小娘活泼的笑声高扬,如同山里的泉水好听悦耳,一双眼睛乌亮闪光,不知道她是谁。
众女见是李啸飞,带着五小下马跟他打招呼。
李湘、李秦慢腾腾走到李啸飞眼前,稚嫩的声音道:“爹。”
李啸飞伸出没有残疾的右手抚摸嫡儿女的头发,欣慰的笑道:“个子长高不少。”
前些日子,李啸飞硬要接李秦、李湘去皇子府,要他们跟五个弟妹好好相处。两小在福乐庄学到了许多东西,心智相同于七、八岁的孩子,跟两、三岁娇气害羞的弟妹玩不到一块,而且下人不是盯着就是百般讨好,让两小觉得别扭不自在,只待了两日住了一晚就走了。
李湘、李秦躲到谢玲珑身后,不再跟李啸飞多说话,生怕他提出接他们回皇子府小住几日。
白岚见李啸飞多看了白如意几眼,蹙眉头就是不给他介绍。去年白岚在石头寺时邂逅相遇李啸飞,觉得人还不错,到得长安城后才知是个宠妾灭妻的蠢货,对他印象一下子极差。他如今有三贵妾、七个儿女,绝非良配。
白岚倒是多想了,李啸飞现在对绝色美女有了心理阴影,就算续弦也压根不会找美女,他只是觉得白如意容貌像婶婶,想着若是婶婶的亲戚,日后见面不闻不问太失礼,便道:“玲珑供奉,这位小娘可是我婶婶的亲戚?”
谢玲珑指着白如意,惊讶的道:“你竟然不认识她?”
李啸飞尴尬道:“不认得。”
“那你去问我干娘吧。”谢玲珑笑着说完,将两小抱上马坐稳飞身上去,带着众女扬鞭打马奔驰去往望梅庵。
白如意回头朝李啸飞高声道:“四皇子,我亲哥叫白如俊。你的三位贵妾在望梅庵吃尽苦头,只怕你现在见着她们都不认得了。”
白岚生怕白如意会犯傻爱上李啸飞,下了马之后立刻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跟他说什么话?他那样的男子看着温柔,实则心极狠薄情!你瞧他的六位妻妾都是什么下场?”
白如意有些莫明其妙,睁大眼睛道:“姑姑,你在说什么?瞧他的模样比大舅还老气,我怎会对他有意?我还是喜欢稳重才华横溢的小郎。”
白岚吁口长气,道:“这就对了。”
马紫芳听力好将姑侄的话一字不差的听到,趴在谢玲珑耳边学一通,谢玲珑又传话给吕青青。三女瞅着几天前还要发誓当尼姑的白如意开始憧憬心上人,捧腹大笑道:“稳重才华横溢的小郎在哪里啊?”“还要加上英俊不凡吧。”
白如意嘟着嘴气道:“玲珑、紫芳定亲了,青青嫁了。好啊,你们又在笑我?”
正月李召开进宫求旨为李笑与何阳正赐婚,被李自原拒绝,还提出日后要给李笑指婚。
何屠夫殿前献玉米,何阳正站出来替平唐国所有举人求李自原祭天。何阳正投桃过来,李自原就算不能报李,也不能丢颗臭石头砸回去寒了举子们的心。李自原曾经答应过和泉不做伤害谢玲珑家人的事,自是要遵守诺言。
李自原特意让曲公公的将话传给何家。马紫芳的爹娘、何家谢家急坏了,赶紧给马紫芳、何阳正定了亲事。何阳正比几个堂哥早定亲。马紫芳便成了定亲有了未来夫君的小娘。
吕青青笑道:“意妹子,你若是这么说,那你姑姑也定亲了,瞧她笑得比我们还得欢,你先说说她吧。”
白岚与秦淼正月定得亲事,李自原颇为重视又下旨特意赐婚。白秦两家将好日定在秋未。白岚趁着未大婚常到福乐庄跟众女相聚玩耍,渡过最后的幸福未婚日子。
五女当中除去白如意,三位定亲一位成亲。白如意便成了开玩笑的对象。她爱闹小性子,常发小脾气,众女是故意逗弄磨她的性格。
今日五女带着五小来望梅庵看修建好的望梅亭。白如意心情大好,重游望梅庵,眺望到菜地里双手用力提着一只木桶粪便施肥的李珠,再次庆幸没有做出当尼姑的蠢事。
转眼三月初,二十年一度的佛道宣讲大典前夕,佛道两教来自天下各国的香客将所有客栈、各大世家富贵人家的香房都住满,长安人满为患,异常热闹,朝廷取消了宵禁,城门每日推迟一个时辰关闭、提前半个时辰打开,商铺酒楼进入了极度繁华时期。
长安的府试恰好在三月六日举行,各县来长安参加府试的秀才将近两千余名秀才,其中六成人无处可住,焦急的背着行李在城里到处游走寻找客栈。李自原下旨令吕方正把秀才们免费安置在曾经的亮王府。
府试的头一晚半夜,天空降下第一场春雨。沥拉的毛毛细雨转成叭啦落地有动静的大雨点,雨越下越大,竟有刹不住的架势。
正月中旬至今一直旱着,春雨贵如油,即将要往田地里播种的农民心里头高兴这场大雨来得及时。
亮王府外面落大雨,屋里下小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顶碎裂的砖瓦上,裂缝越来越大,雨水泄露下来,满屋子落着细如发的水丝,真正的润物细无声,秀才们起夜方便的发觉时,被褥、书本已经都被淋湿,屋子里飘散着令人作呕腐败的腥臭味道,窗户打开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吹得秀才们纷纷打个寒颤,抱怨声此起彼伏。
“不好了,漏雨了!”
“快起来把书收起来,莫让雨淋坏了。”
“亮王府的房子怎么这么破?”
“这里死了好多的人,是个极晦气的地方,不该住在这里头。”
“难怪亮王的后人把这么大王府捐给朝廷,原来间间屋子都漏雨臭气熏天。”
“书本都湿了,我花许多银钱抄得范文墨迹都花了,这是要害死我。”
“明个能考好才怪!”
原想着府试头一晚睡个好觉的秀才们叫嚷谩骂,收拾行李折腾到天明,个个顶着熊猫眼去参加府试,状态可想而知,许多人发挥不到平时的五成水平,此次考不中举人便错过今年七月的会试,这又要苦学三年,家里头要多花许多银钱供着他们读书。
一个个年龄超过三十、四十岁的老秀才出了考场蹲在地上就抱头痛哭,让路人看了都觉得心酸可怜。
吕方正身为长安府牧,早朝便将此事禀报。
李自原知道亮王府的屋顶被群鸟用小石子砸过,原想着国库有了银钱就掀屋顶重新盖,在七月会试之前修建好,岂料这场春雨来得急还大,把府试的几百名秀才给淋了。
此事一出,亮王府被长安人称做“鬼府”,大白天的方圆百丈都没有人影,连带整条大街的地皮价位大跌。李自原便是花大银钱将王府屋顶翻建都不会有人去住。
李自原请护国寺的僧人到亮王府做法事被和原主持拒绝。
李自原只有叫清风观的道士去做道场。清风观观主妙海提出要求,借用王府半个月。
李自原应允之后,妙海带着几百名道士、道姑浩浩荡荡去做道场,特意检查每间屋子,见刚漏过雨很潮湿,极不容易发生火灾,便将白云观运来的几千斤宣讲时要用到活跃气氛由道士自行研制的烟花放进来,又派几十名小道士、道姑将王府打扫干净,将未听说过亮王府是“鬼府”的两千多名远道而来的外地香客安置在此。
且说谢奇阳在醴泉县领着众人修建水库、打水井,每日都遇到各种繁琐杂乱的难题,忙碌得脚不沾地,有时连饭都顾不得吃。
打水井要比修水库简单容易的多,各村如火如荼的挖井。
何屠夫、何家六个宝、众医武僧、众秀才每人负责一个村,跟里正见了面,当天定下井址,立刻集合村民开挖,井里出了水还要再往深挖九丈,这样遇到大旱也能有水吃。
挖井很辛苦,由于各村太分散,谢奇阳就没有设伙房,把饭钱补在工钱里面,工钱按照一人一天三十个铜板结算。村里的男人都签过万民书,哪想到谢奇阳仍按之前许诺的支付工钱,捧着铜板感激涕零给发钱的众人下跪磕头。
谢奇阳让吕知清发出告示,公布水库选址占到的树林、田地、合理的收购价钱、产权人姓名,让产权人拿着契约证明在十日内到官府,拿银钱跟官府签定买卖契约转让树林、田地。
告示发出第三日,便有近百名达官贵人家的奴仆装扮着农民,到水库选址附近的村子骟动村民明日去县衙门闹事,要求将收购价位提高十倍。
第四日,二十几个贪财大字不识的村民跟着奴仆到县衙门前击鼓,白鑫升堂叫张连钢念状词。
村民们一听竟是状告谢奇阳以低价强行收购田地、树林,都傻眼了。那些撺掇村民的奴仆在升堂时就悄无声息的离开。
村民们就算此时撤下状子,也算犯了污蔑朝廷官员的大罪,轻则杖打三十棍,重则流放千里。
村民们骑虎难下不愿被打,昧着良心坚持告下去,竟还有人言之凿凿道:“谢大人是潭州人,怎么可能一心为我们陕西人修水库?”“外地人自是不管我们的死活,把我们的田地便宜买了,日后我们吃啥喝啥去?”
衙门外头围了好多老百姓,一些人不明真相的好奇到底田地、树林的价格是多少,一些人愤怒的叫骂村民们恩将仇报状告赈过灾湘雪郡主的丈夫谢奇阳。
白鑫没有听张连钢的建议,迂腐的按照平唐国国法规定,叫衙役请谢奇阳当堂对质。
忙得不可开交的谢奇阳蹙着眉头快步走进大堂,俯视二十几个村民,很是惊诧,万万没想到告他的不是达官贵人,而是受过他家恩惠的村民。他在潭州修江堤,收购过一些田地、树林,老百姓、达官贵人都很配合,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谢奇阳想到不久前来到醴泉县探望他的爱女谢玲珑的话“当利益大到一定程度,人就会做出违背道德无情无义的事”。既然这些村民摒弃了道德情义选择了利益,那他还客气什么。
谢奇阳稳坐靠背椅,问村民们可曾随身带着地契、买卖契约,得知他们都带在身上就等着官府以高出十倍的价钱收购后,目光不屑的叫白鑫把地契、买卖契约收上去宣读。
村民们的田地、树林,一部分是祖产,一部分是近年新买下的。白鑫将十几张买卖契约高声诵读,老百姓一听一亩地平均不到三两银子、树林五亩地三两银子,只是官府收购价的两成,村民们种了这么多年,转手卖掉就赚了五倍竟然还赚少,纷纷大骂村民们人心不足蛇吞象。
谢奇阳威严愤怒喝道:“用来修建水库、打水井的银钱全部是本官女儿谢玲珑捐出来的香油钱,不是朝廷下拨的款银!”
“本官拿出来一部分做为收购经费,其中收购一亩田的银钱足以买到同等位置田地五亩,收购五亩树林的银钱足够买到二十五亩。”
“本官买下来的田地、树林建成水库归各村旱期所用,而不是给本官家里用。受益者是醴泉县的百姓,本官家远在长安,占不到半分便宜!”
“不管你们有没有受人唆使,本官都不会原谅你们这种贪得无厌的行为。”
“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般告本官,本官应付官司都来不及,哪有时间修理水库。”
“十日内未跟官府约定买卖契约的田地、树林全部视为无主产业,直接归属到朝廷。”
谢奇阳拂袖而去,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
白鑫心里惭愧,后悔未听张连钢的话直接按诋毁官员罪重罚村民,这下可是重重打击了谢奇阳的积极性。
白鑫在百姓强烈的要求重罚声中下令,派衙役将二十几名村民拖到县衙外的大街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再到各村发出告示警告再有此事发生一律流放到北寒之地。
此事半个时辰后就由两名奴婢禀报给了住在醴泉县客栈的李芙耳里。
李芙今日刚到达醴泉县,为了做一件蓄谋已久的秘事,只带着四名会武的奴婢、未去不远的熟识的宗亲别院住宿、着装简单带着遮住容貌的面纱檐帽,住在这家名叫“云祥”不起眼的小客栈。
李芙寻思一会儿,对将要做的秘事仍是信心满满,跟两名奴婢嘱咐道:“你们务必将此信交给谢奇阳本人。他若问话,你们什么都不要说。”
半个时辰后,两奴婢去而复返称事情办妥。
李芙想到能以此羞辱到何七雪、能怀上比谢家四小还聪慧可爱漂亮的孩子,心情竟比以往每次偷欢都激动兴奋,用了些饭菜,叫另外两个奴婢侍候她沐浴、上装打扮,穿上了薄透将曼妙性感身材展现无疑的衣裤。
李芙屏退奴婢,在期盼与愤怒中苦苦等到了三更,听到门轻轻敲响,所有怒火都在这一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欢喜,快步上去开了门,见到来人,笑靥如花,却是怕惊动客栈的小二,赶紧拉着来人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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