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一旦它发生过,也许就说明,它是有其特殊轨迹的,不是我们能轻易改变的……
我倒是希望自己不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不愿看着一件事,在我明明知道的情况下,却还是无法预知地走向悲剧。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吧,如果真的有选择的余地,我宁愿我的母亲没有嫁给我的父亲……
这样就不会有我,我母亲,也不会过得那么痛苦,以至于最后离去……”
周近屿说着,站定身子,微微抬起下颚,目视前方,眉眼间满是怅然。
许久,他才侧回头看向司予:
“其实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太害怕面临那些无能为力的时刻……
所以我宁愿不要,就已经是这样了……”
司予看着他脆弱的神色,不禁红了眼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念——
没关系,就让我为你,勇敢一次。
既然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让周近屿重蹈覆辙……
很多事情,在未来,都没有定准,但有一件事,她希望周近屿能够永远快乐,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许是司予看向周近屿的目光太过炙热,以至于周近屿都受宠若惊至于产生疑惑:
“司予……我真的不明白,你喜欢我什么?”
司予看着他,不禁眉眼微弯,小声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
“我是说,你以后就会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肤浅’,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唱歌好听,跳舞也好看……
所以决定喜欢你,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而且听到你这句话,我瞬间安心不少,我一直在想,你会喜欢我什么呢?
明明没有什么好的,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啊……
真的弄得人忐忑又紧张……”
他说着,一副认真的模样。
司予很是惊讶:“要不是你说,我真不会相信,你还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那可多了去了?而且感觉我的情敌有一点多啊……”
他说着,假装很受挫的失落模样。
司予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行了,你还说?”
“好,你先把水果端到餐桌上去,我马上就做好饭送过来。”
……
周近屿很快将做好的炸酱面和煎好的牛排端上来——
微微泛着红的番茄酱汁将面条装饰得很有滋味,切刀整齐的牛排,光是看着色泽,就知道煎炸的火候把握得不错,上面淋上酱汁,更是秀色可餐。
“光是看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没想到你还有这项技能!”
司予一边坐下,一边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你先尝尝再说,现在就给这么高的评价,万一味道不太好怎么办?”
周近屿说着,一边给司予递去刀叉。
在他满含期待地注视下,司予尝了一口——
“怎么样?”
司予连连点头:“果然很好吃,番茄的香甜发挥得很好,看来不是空有其表。”
周近屿又给她切下一块牛排,喂给她——
“香和嫩并存,很好吃!”
司予笑着,朝周近屿竖起大拇指。
周近屿仔细打量她一番,确定她不是为了糊弄他而瞎说,才终于放下心来:
“你喜欢就好,以后多做给你吃!”
“顾植轩他们吃过你做的面吗?”
“想什么呢?你是独独一份好吗?他们哪有这个口福?
而且,说起他们我还生气呢,徐耀义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说到这儿,司予轻咳了一声:
“原来你都注意到了,既然这样,你还是抽空和他解释一下吧——
因为你上次和他说……那件事……”
“哪件事?”周近屿喝下一口柠檬水,明知故问道。
“哎呀,就是那件事……你刚才给我说,你不是也知道造成误会了吗?”司予有些无奈道。
“嗯?刚才我们说了那么多事,你说的哪一件?”周近屿憋住笑意,还再明知故问,乐此不疲。
“周近屿!”司予真是有些忍不住下去了。
周近屿顿时投降,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随即点点头,“这么说来,徐耀义还挺有正义感的嘛——
以为我不喜欢你,却还故意给你、给大家造成那么多错觉……认为我是渣男,所以处处针对我。
这件事,是我表述有误,而且他脑子实在不行呀……”
周近屿还是忍不住吐槽:
“我和他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还不相信我?”
司予看着他急色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笑开。
周近屿看她笑得开心,又故意逗了她一阵:
“你就知道开心……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不小心造成误会后,不解释,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说着,还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看着司予眉眼松动,一副询问他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我一直憋了好久了——你以后生气、不开心,能不能第一时间来找我?
想找我倾诉也好,想拿我出气也好……实在不行,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罚我去长跑,去练舞练到累瘫……
但是你能不能不去找别人……我会吃醋的……”
听起来像是耍无赖的玩笑话,可看着周近屿的神色却是无比认真。
司予看着他这个样子都不禁有些心疼,可转念一想,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我什么时候,一生气、一难过,就去找别人了?”
“难道没有吗?”周近屿立即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就是上次,我……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把你气走了……然后我就去找你,可是你手机也关机。
我实在联系不上你,就去了你们学校……等到天都快黑了,结果看见宋珧送你回来,还一直送你进了校园……”
周近屿说着满脸委屈。
“你是说,那天你突然消失,是来找我了?”司予很是惊讶。
“是啊,其实我很多时候,真的有点太过冲动了,明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是一看到你,我就什么都忘了……”
周近屿说着,又懊恼,又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