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在贵阳的职务为贵阳“绥署”主任,林俊雄在绥署见到薛岳的时候,薛岳不知道因何故正在骂着一个下属,见到林俊雄的时候才让那人滚。
“这些家伙不骂不行,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薛岳说着招呼林俊雄在他办公室坐下,带林俊雄进来的人给他倒上一杯茶。
“怎么样,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吧?”薛岳喝了一口茶问道。
“没什么问题了,今天就是过来打个招呼,看什么时候去赴任。”
“好,思演那边可是催了我好多回了,这样吧,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晚上先到我家里去一起吃饭认识一下,赴任的事到时候你给他说。”
“嗯,那好吧。”
薛岳看了一眼林俊雄,摇头说:“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的事过去那么久了,人要往前看,我看雪奈那丫头不错,对你也很有情意,你在想些什么啊,哪一天人家飞走了,你才后悔莫及?”
“大哥,这感情上的事你就别为**心了,我先走了,晚上准时到你那里去。”
林俊雄说完一溜烟走了,薛岳笑着骂道:“臭小子,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林俊雄在代雪奈那里得到了薛夫人方少云和他几个孩子喜好,准备了一些礼物才过去。
在客厅坐下,方夫人不停地打量林俊雄半天:“俊雄果然一表人才,难怪雪奈妹子三魂丢了两魂。”
雪奈脸红着说:“少云姐,别瞎说,我只是某人的七妹而已。”
方夫人笑着说:“妹妹,搞不好哪天就变成情妹妹了。”
林俊雄也是无语,这方夫人怎么和薛岳一样拿这件事来打趣啊。他站起来说道:“嫂子,看看我在醉意坊买的这些胭脂水粉怎么样,我一大男人又不会选,你看看别是被骗了。”
方少云见林俊雄转移话题,也不在说他和雪奈,对着林俊雄买的礼物研究半天,高兴地说道:“俊雄这可全是上等货色啊,不错。”
林俊雄叫方少云嫂子,可她比自己的母亲也就小三四岁,薛岳在国外的大儿子也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在给三个礼物的时候,三个孩子都不知道叫他什么,方少云一阵责备,林俊雄赶紧说:“承蒙薛大哥看得起以兄弟相称,至于他们,我看还是各自论交吧,别吓着他们了。”
不久,薛岳和另一个人走进来,薛岳笑着说:“思演啊,这就是我那个小弟林俊雄,德国柏林军事学院毕业的,很有才干,你多多指点。”
说完又对着林俊雄说道:“俊雄啊,这就是你以后的顶头上司贵阳警备司令部的司令郭思演。”
林俊雄看得出来这郭思演应该是薛岳的亲信,连忙上前行礼:“郭司令,以后多多鞭策。”
郭思演握着林俊雄的手说着:“俊雄不必客气,薛大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好好干,薛大哥可是经常提起你哦。”
方少云走过来说道:“都过去坐吧,站着干嘛,老薛这回到家总是冷着个脸,难得看他这么高兴哦。”
薛岳又沉下脸背着手先走到座位处坐下,并招手让林俊雄和郭思演也过去坐。
晚饭很丰盛,通过短暂的了解郭思演对林俊雄的印象也很好,吃完饭三人一起聊天,薛岳说道以前的老兄弟,不由感概道:“济铭要是还活着多好啊。”
郭思演也感概道:“是啊,天妒英才啊,都过去这些年了,大哥也不必再耿耿于怀,他夫人和孩子一直在贵阳住着,赵夫人在济铭出事后,不要我们这些兄弟帮忙独自带着孩子到贵阳,通过这些年的经营已经成了贵阳的名人了。”
“是啊,她不容易啊,我来贵阳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去看看。”
方少云端着水果走过来,放下水果盘,问道:“你说的那个赵夫人是不是陈家商行的老板赵玉燕啊?”
薛岳看了一眼方少云,点点头道:“是她,她就是我那个生死兄弟陈济铭的夫人,当初济铭要不是救我牺牲了,她也不会那么苦。”
方少云一听是自己丈夫救命恩人的夫人,有些紧张地握了一下手,小声地说:“我今天和张妈去买菜,听说陈家商行出事了,赵玉燕的大儿子陈逸飞离奇死亡了。”
薛岳一下站起来,激动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卖菜的人闲聊的。”
“思演、俊雄,明天上午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没有照顾好济铭的后人,我死了怎么有脸去见他。”
林俊雄和郭思演安抚一阵薛岳才起身告辞,郭思演让林俊雄上他的车送他回去。回去的路上,郭思演将警备司令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由于他也刚到不久,目前正在人事调整,预一团是新组建的,是现在他手上和前任残余势力斗争的依靠。林俊雄一路听着,顿时感到有些压力巨大,这比真正的战争可能还要残酷,自己也许会无休止去镇压黔系势力。
送到林俊雄住的旅店,郭思演有些歉意地说道:“兄弟,再委屈一晚,明天我就让人在司令部附近给你安排好住处。”
回到住处,林俊雄将暮生和沈玉山叫到自己房间,将今天和薛岳与郭思演见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沈玉山惊讶地看着林俊雄,半响才说:“俊雄你和薛岳称兄道弟?那不是前途无量?”
林俊雄觉得有些事没有必要隐瞒,他看着两人说道:“还有让你们惊讶的呢,我在德国已经加入了中国**,进国民党军队也是组织上安排的。”
暮生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们几兄弟会跟着你一条路走到尽头,这对我来说不算是什么惊讶的事。”
沈玉山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好一会才长出一口气说:“对于**我知道的很少,但是我相信你,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沈玉山发誓会一直跟着你,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林俊雄笑着说道:“好好的发什么誓,我相信你才如实说出来,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至于**信仰的**,我先大致给你们说说,闲下来再找些书给你们具体了解。”
林俊雄耐心地给两人讲了马克思主义,讲了中国**的发展艰辛历程,讲了中国**的革命理想,讲了中国**奋斗的目标。
两人不断提问,虽然心中仍有些疑问,但是也都仿佛心中打开了一扇透着光明的门。
“**代表的是广大民众的普遍利益,不像国民党代表着少数人的利益,只有**才能带领中国走向光明,走向中华民族的复兴。”
想着明天还有事,林俊雄将两人赶回各自房间去思考,自己洗漱完后倒在床上抚摸着幻心石,心中诉说着对爱人的思念,等待着幻心石迸发出奇迹的那一天,想着爱人,甜甜的到梦中与爱人相会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俊雄起床收拾好,等着郭思演来接他,郭思演七点钟到来接上林俊雄直往贵阳城郊南明河驶去,两人在一座写着陈家两字的宅院外和薛岳汇合后,才缓缓走过去。
陈家宅院挂满了白布花圈等,到处一片沉寂,不少人还在抽泣着,原来今天是陈家大少爷陈逸飞下葬的日子。
管家将他们三人带到了偏厅,不一会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四十多岁女子,她用袖子擦拭着眼泪,缓缓走来,整个人憔悴不堪,眼睛也红肿着。薛岳站起来激动地说:“嫂子,苦了你了,我们来晚了。”
赵玉燕痛苦地抽泣着,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说道:“一切都是命啊。”
郭思演对管家问道:“管家,到底怎么回事啊?”
管家看着赵玉燕,见赵玉燕点点头,他才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赵夫人六年前带着两个儿子来到贵阳,一是不想给陈济铭的那些像薛岳这样的兄弟找到救济,二是为了锻炼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些年经过赵夫人的精明经营,陈家商行在贵阳也算是数一数二。一个星期前大少爷成亲,谁知道成亲才几天,就发疯一般冲进了南明河,找了好几天才在城外的河滩找到尸体,可是已经被浸泡的面目全非了。
赵玉燕大哭起来,悲痛地捶打着自己,嘴里喊着:“都怪我啊....都怪我相信什么迷信,将逸飞新婚后就关在屋里,一定是....一定是刺激过度,精神失常啊....我怎么那么糊涂啊。”
林俊雄看着这个可怜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也是悲戚戚地。
管家看见薛岳他们对赵夫人的话有些疑虑,便解释说:“大少爷成亲前,夫人找了个算命先生算了一下吉凶,算命先生说是大凶,要大少爷和少奶奶成亲后要在屋里关三天,这样就能驱邪避凶,躲过凶灾,谁知道....大少爷却因此而精神失常,哎。”
薛岳和郭思演上前对赵玉燕一番安慰,也对没能照顾好陈家自责,还一阵子后,薛岳才带着郭思演和林俊雄到灵堂上香,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对林俊雄说:“俊雄啊,你这几天就留在陈家帮帮忙,我和思演走不开,思演回去派点人过来配合俊雄,哎....尽尽心意吧。”
看着薛岳两人离开,林俊雄倒也没有不满,心里想着,看来薛岳把自己真正当着自己人,这种私事也安排他来做。可一想到以后的国共之战,要与薛岳对决,心里有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