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内,朱爱民正忙得不可开,上午和石匠交谈得知,修缮图书馆用的材料紧缺,短时间内很难动工。
所以吃完午饭到街道办完入职手续后,他便挨家挨户的和秦淮茹派送写好的请柬。
红纸黑字,是找胡同里的吕瞎子写的,虽然只有一只眼能视物,但写起东西遒劲有力,珠圆玉润,上面除了写受邀人的名字之外,还有空格留着写随礼多少。
没错,朱爱民别出心裁的先收随礼,再办酒席,结婚收的所有随礼分文不取,全部用来办席面,交多的人吃得好,少的人差点。
第一家先找的就是前院阎埠贵,他刚吃完饭没多久,正在消食,打算晚上早点下班,骑着自行车再到城门楼子溜达一圈。
抬眼瞧见笑眯眯的朱爱民,阎埠贵便知道小狐狸肚子里准没憋好屁。
果然,听完朱爱民的想法,阎埠贵麻了。
“爱民,这事做的不地道呀,合着你娶媳妇儿结婚庆祝让大家伙凑钱?自己一毛不拔。”
阎埠贵还在为侯殿臣送的那茶盅耿耿于怀,觉得朱爱民是个坏小子,撬了贾东旭的墙角不说,如今连办席面不愿意出钱。
他这话说得朱爱民痛心疾首:“三大爷,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看我明明一毛钱没赚,你们交的份子钱全买酒菜,相当于大家凑钱吃个大锅饭,还能促进邻里和睦呢。”
“到时候收的份子钱,三大爷统一调配,用多少呀全部公开透明,表面上看似是我在办婚礼,实际上是大家凑一起吃顿好的。”
听说随礼全让自己拿着,阎埠贵心头一喜,觉得很有搞头,皱着眉头想了想。:“爱民呀,找我你算是找对人了,咱院谁办事最实惠那是人所共知,保准把席面办得风风光光,不过这润笔费……”
因为阎埠贵是难得的知识分子,所以胡同里有啥事都乐意找他,像写信呀,对联,记账啥的能赚不少外快。
可惜,人家嫌他写的请帖没吕瞎子敞亮,透着股小家子气,所以大部分人很少让他写请帖,都是让吕瞎子去写。
阎埠贵也不想跟残疾人抢饭碗,所以从不接写请帖的活,但记账这种活,吕瞎子可干不了。
“没问题,三大爷早等你这句话了,红包都包好了,淮茹把来之前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账房先生包红包这个事儿是惯例,朱爱民在这方面也没想省,所以很爽快的答应。
接过报酬,阎埠贵刚要往怀里揣,却看到秦淮茹指了指那辆崭新的自行车,脸上露出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阎埠贵瞬间回忆起不好的记忆,当初秦淮茹被朱爱民领着进院里时,自己貌似、好像、似乎、说要包个大大的红包。
这……
犹豫片刻,阎埠贵还是不情不愿的把还没暖热的报酬拿了出来:“淮茹,你三大爷抠是抠了点,但言而有信,这辆自行车以后要是卖,可得按照当初说好的优先考虑我。”
“嘻,不愧是老师,瞧这话说的让人多佩服,三大爷这辆自行车,你迟早能骑。”
“但愿吧……”
望着笑容满面的秦淮茹,阎埠贵嘴角一阵苦涩,可还是乖乖的回屋准备东西记账。
拿好东西之后,几个人又回到朱家和朱保国一起商量办理席面的流程。
有了阎埠贵加入,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许多,比如说要雇个厨子做饭,按照朱保国的想法,要花钱去请何大清。
但是被阎埠贵否决了,请何大清还要多花钱,而且老油条容易中饱私囊。
他儿子傻柱从没做过席面,价钱便宜。
再说傻柱从小接触厨艺,做的饭菜不见得比他爹差,只不过一直给他爹打杂,缺乏个历练的机会。
这话给朱爱民提了个醒,傻柱那可不是价钱便宜这么简单,而是免费劳力!
当初他屁颠屁颠来学撬墙角大法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膛保证要来做饭。
听朱爱民说傻柱要免费做菜,阎埠贵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这真正做到了零成本呀。
“厨子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七桌席面用的桌椅碗筷挺困难,咱们附近还从没人办过这么大的场面,借的话估计有难度……”
有一说一,阎埠贵办起事来不含糊,当然给傻柱介绍媳妇这事是例外,很快便提起办席面的关键问题,桌椅板凳以及餐具不够。
“哦,老阎呀,不是七桌,是六桌,易中海之前打赌输了,说他要承包一桌席面,所以只需要按六桌的规模办就好了。”
提到桌椅板凳不够,朱保国突然想到这茬,要知道易中海可还欠着自己一桌酒席。
“啊?连一大爷的便宜都能占!”
阎埠贵突然觉得自己跟朱家父子比起来,简直纯洁的像只小绵羊。
咳嗽几声,阎埠贵把学到的几招暗暗记在心里,毕竟自己家里也有几个带把的,以后办婚礼也能用得着。
“这凑钱办席面,来的人越多越敞亮!反正菜是上来了,吃多至少是嘴快嘴慢的问题。”
“还有节约成本的事,掌勺厨子傻柱来能省下一笔钱,酒席用的东西,除了装菜的盘子之外,像筷子呀,碗呀通通自己从家里带,吃完饭之后再带回家,省了咱们功夫刷。”
听到阎埠贵的补充,朱爱民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竖起大拇指:“三大爷,你真是绝了,等下你跟着我去记账,挨家挨户送请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大家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啊?我的良苦用心!不是,这……哪里不对吧!”
阎埠贵懵了,这不是朱爱民想的坏点子,自己只不过是补充了一点瑕疵而已。
“没事,三大爷你想想,你这么能省钱大家知道了,以后谁要是找人办席面,第一时间想的不就是你。”
阎埠贵一听,居然该死的有道理。
喝了点茶之后,便开始忙起工作。
对于提前随礼的事,大家都麻了……
按照贾张氏的说法,朱爱民是想白嫖,一分钱不花办席面,心肠大大的坏!
这么浅显的道理,院里人精哪里不明白?
但又能怎么办呢?都是邻居结婚还能不随礼,更何况朱家很少与人交恶,朱李氏又晋升为街道办主任,于情于理都得去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