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区域如果不是这种要害之处,何大清自然是任凭放血的,然而问题是伤势如此棘手,因为剧烈疼痛,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察觉不到那物的存在了。
但好歹还有个心理安慰不是,可要真是放血的话,万一稍不留意,刀快了一点,这可就不是被踹了一脚疼痛的问题了。
见郎中左右为难,傻柱牙关一咬:“先生现在天黑路险的,要是耽搁了病情是个大问题,要不这样你先弄中药外敷,实在不行的话再放血。”
“啊?不是,这能成吗……”
别说何大清了,老郎中自己心里都打鼓,他开这个中药铺子这么多年,医术虽不怎么显着,但悬壶济世瞧个头疼脑热还是没问题,平常的跌打损伤弄点虎骨酒也就能解决了。
像何大清这种地方受伤的,那是从未有过医疗救治的先例呀,只得颤颤巍巍的说:“肿成这副模样,不放血是不成的,你既然不愿意背着到医院,那老汉我就试上一试,等下动刀子的时候尽管喊出来。”
“不是,真的要动刀子呀!”
何大清此刻已经心乱如麻,突然觉得之前想跟傻柱重回父子情谊的心思又被灭绝了,这什么孝子呀,自己有这个儿子何愁不能颐养天年?
看着郎中对刀具进行消毒处理之后,何大清奋力挣扎:“傻柱,你个王八羔子,你心里是不是还惦念着白寡妇,怕我跟白寡妇再有牵连是不是。”
傻柱见何大清这么误会自己,那是一脸的委屈无奈:“爸都这种关头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儿子我呢,你就听先生的吧,忍着点痛,能把淤血放出来敷上草药,第2天再美滋滋的睡一觉,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对于傻柱的说辞,何大清那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他甚至开始悔恨,之前怎么就萌生出原谅傻柱畜生行为的想法。
自己是把傻柱当儿子了,可看现在的形势傻柱那是没把自己当爹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怕自己再生个孩子争夺家产呢。
“傻柱,白寡妇的事是爸错了,爸不该为了一个白寡妇跟你父子反目,这样你听爸的,赶紧把爸背到最近的医院……”
瞧见消毒过程已经结束,何大清彻底慌了,忍着剧烈疼痛开始打亲情牌,痛哭流涕的模样,看起来悔恨万分。
然而开弓已无回头箭,傻柱直接忽略了何大清的表情,和郎中对视一眼之后,义无反顾的按住了何大清。
刀,切进去了。
血,涌了出来……
泪是苦的,
孝子是心中暗爽的。
不得不承认老郎中的刀艺精湛,精准的避开了多余的地方,游刃有余,割开口子放淤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何大清甚至没有觉察到一点,只是觉得没再像之前那样沉甸甸的了。
这比疼痛还让何大清难以接受,等挣脱开撒住的束缚之后,赶忙第1件事就是低头去看,发现除了在流血之外,貌似没有切到不该切的地方。
似乎,傻柱找的这个郎中医术还不错。
郎中扶了一下老花镜,看着何大清一脸惊异的表情,一脸乐呵呵的道:“之前在农村当过几年兽医,十里八乡的给驴阉,那驴劲儿可大了,要是弄疼惹怒了驴,驴撂蹶子。”
一时间何大清不知该是庆幸,还是该无奈,见医生开始配消炎止疼的药,为了减缓疼痛,何大清重新躺在了椅子上。
心里暗自思索着怎样处理傻柱这个孽子,这次能趁着自己醉酒下脚,下次说不准就是真刀实枪了,日后不管怎么样,必须要在傻柱这留个心眼。
要不把傻柱赶出家门?
那兔崽子不是一直念叨着白寡妇,干脆让傻柱跟白寡妇成婚,至于剩下的婚房问题,那边不是何大清考虑的了。
傻柱此刻还不知道,何大清已经动了把他赶出家门的念头,他此刻整个人还是心乱似麻,惧怕何大清等事情处理好之后收拾自己,这要是报告了公安,那事情便彻底大条了。
“傻柱呀,傻柱,你糊涂呀,怎么会有这种歪心思呢!”
傻柱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之后,意识到这件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必须要何大清放弃举报自己的念头。
哪里料的还没等傻柱开口,他爹何大清已经忍着疼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傻柱呀,白寡妇的事儿爹以后不再干预,之前爹是顾虑着你年纪大跟白寡妇年纪不搭,但现在看来,白寡妇不也就比你大了十几岁,女大三抱金砖,娶了白寡妇之后的路要你自己走啊。”
“啊,爸你真愿意,我娶白寡妇了?”
傻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何大清,难道自己这一脚居然还有这样的魔力?
前一刻为了个白寡妇争的你死我活的父子,后一秒何大清就突然幡然醒悟了,居然同意白寡妇的事儿。
“白寡妇?刚光顾着治病,没来得及问白寡妇的事儿呢,我可听说附近街道有父子俩,为了个白寡妇争的头破血流,你们口里的这个白寡妇该不会是一个白寡妇吧?”
正在磨药的郎中突然打断了傻柱的昙花,有些好奇的看着傻柱和何大清,嘴里不由得啧啧称奇。
“不是一个白寡妇,先生,你就别搅乱了。”
傻柱顿时脸色阴沉下来,没料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白寡妇的事居然闹得满城风雨,连这边的街道都知道了。
何大清只觉得羞愧难当,没再继续说话而是摆了摆手,示意白寡妇的事儿,等治完病之后回屋详谈。
傻柱见此没再细细追问,思索起何大清该不会用的是缓兵之计,目的是先稳住自己,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报告公安。
经历过醉酒一脚之后,父子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厚厚的可悲的屏障了。
“不是一个白寡妇就好,听老汉一句劝,那寡妇门前是非多,跟寡妇凑近乎不吉利,来,你先忍着,把草药敷上去,不敷上草药的话血止不住。”
“这个地方能有多少血呀,除了淤血也没正常血。”
傻柱却不以为意,随意的接过草药。
郎中摇摇头:“可别小瞧了这地方的血,能变小变大靠的都是血,充血了大,贫血了小,血是靠什么?是靠心肺呢,房事能力不行的人,心肺那是准有问题!”
“房事能力跟血还有关系?”
不通药理的傻柱只觉得这事儿新奇,把草药摊好之后,随意的敷在了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