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一样。”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他的身影,他和别人不同,他从未看低过她,他只把她当做知己。
“那阿茱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紫衣姑娘,希望紫衣姑娘不要生气。”陈阿茱略敢为难的看着她,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请说。”紫衣眼带水珠莹莹泪光通情达理的看着她,温柔道。
“我想问的是,紫衣姑娘和城王的关系……”她问。
“城王?”紫衣微微身子向后一倾,脸上有些诧异,这是她没有想过的。
“紫衣姑娘不要担心,我绝对不是管你的私事,而是我与城王有些过节……”她转而解释道,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调查城王而已。
紫衣佛了佛袖子,眼波一转,垂下眸子,思索半晌才道:“阿茱姑娘,奴与城王只是萍水相逢,逢场作戏罢了,我们曾见过几次面,他一眼便看中了我,说是心悦于我,我也不好推脱。除此之外再与交涉。”
她来东夷是为了给主上做暗桩的,又怎么可能留恋于情爱之间。
而城王不过是他们的一个鱼饵罢了。
陈阿茱点点头表示理解,就城王那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估计是骗了不少小姑娘。
陈阿茱拍拍她的手,暗暗道:“这就好,城王不是什么好人……”
紫衣凤眸微抬,纤细的睫毛扫过眼尾,她微微一笑,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甚表欣慰道:“多谢阿茱姑娘提醒,奴会注意的。”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来和她说这些话,更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敢说当朝八皇子的坏话,那城王他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色胆包天的卑鄙小人罢了。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紫衣姑娘。”
她从房间里出来,夜子歌就跟在身后问道:“你怎么和什么人都认识?”
这要是让世子殿下知道了,估计醒了也能被气晕过去呢。
“出门在外,多交几个朋友能不行吗?子歌你也跟着我学学。”她轻松应付道,她这又不是在裕王府,也无人敢约束她,当然自由自在了。
这不,她刚出门就遇到了熟人,王玥还有他的好友宫商徵也来了,说曹操曹操到呀,她故意对着门内大声喊了一声:“王公子,宫大人你们也来了呀!”
她的声音穿透了墙垣石壁生怕别人听不见。
王玥见她这副古怪样子,不由得发笑,人小点子多,正好今日有机会再问问铺子的事。
宫商徵板着一张千年冰山的脸,巍然不动,眼眸平静,似乎只是来到一个普通的地方而已。
陈阿茱看着他,过去微微行礼,心想这人怎么装的这么好呢,都来到喜欢的人面前了,怎么一点欢喜的情绪都没有呢,不过想想,李昭郢也是一样的。
王玥意味看着她,示意过去说话,她便乖乖的跟着他到了一个圆桌前。
“坐下吧。”他轻声道,抬抬手。
“你怎么也来了?”陈阿茱惊奇问。
“本公子怎么就不能来了?”他反问。
“哦~”她乏的打打哈欠。
“最近太累了吗?”王玥饮着茶水,微微挑眉关心道。
这几日他可都听说了,长乐坊又出现问题,甚至还引来了官兵,被禁止营业一日。
“还好,还好,就是多花了点银子。”她摆摆手,其实她是想问他,那银子的事,万一她全赔光了呢。
“哈,不用担心,那银子是本公子作为东家本就该支援长乐坊的,想要生意做得下去,不花点银子怎么行呢。”他偏头轻笑道,这点钱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只是有人想要针对他们王家,那就不行了。
“真的?”陈阿茱眼睛放光,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他点点头,嘴角轻翘。转而又说:“不过,这件案子最后的结果,本公子可是十分期待呢。”
他要的不多,就是一个真相。
“你放心,长乐坊的生意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背后为非作歹之人也会被揪出尾巴。”她向他保证道。
说了一些铺子之事后,她又偷偷看了眼屋内,对着他问:“那宫大人是来做什么的?”
“自然是来听曲的。”他简单答。
宫商徵和他自幼便是朋友,如今,他年纪轻轻就在朝中身居要职,秉公执法,可是他的唯一一件放心不下的心事便是这玄音司。
他曾酒后失言:就算他不做宫家后人不做大理寺卿,也要和他的紫衣日日听琴弹曲,醉生梦死。
他从来不是一个任性之人,所以他那张冰冷的面具下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
“他是来看紫衣姑娘的吧。”她喝了口茶,小声推测道。
王玥睨着长眼看她,端起茶杯,笑而不语,这丫头不是不懂音律和玄外之音么,怎么也能看清这云里雾里的感情。
还没到三分钟,他们就看到宫大人依然冰着一张脸从屋内出来了,但是他的步伐很急,似乎很想快点离开这里。
陈阿茱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便跑过去拦在他面前,问道:“宫大人!请稍等,在下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何事?”他目光放在门外,嘴里毫无兴趣的回复她,
“在下想问问长乐坊一事,可查出了背后真凶,若是需要证据及细节在下可以帮大人的忙。”她弯着腰,脸上神情冷静,眼睛写着不情之请。
“本官自会定夺,不用操心了,”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
陈阿茱待在原地,这?她是不是不该出现,还是刚刚和紫衣没有谈妥,被伤了心,才会脸色这么难看?
“走了,别担心。”王玥也从她身旁走过,安慰她。
这时,紫衣也从里面出来,她明明眼里带着泪水,脸上却挂着笑容,她站在陈阿茱身边伤感而又带着一丝自嘲道:“三郎要成婚了。”
她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个与她无关之人的事,可她的心却像万根针在扎着她一般的痛。
“你为何不阻止他?”陈阿茱不解问。
“是我让他娶的。”她淡淡答,每一个字都在往她心上划刀,那样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