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傻了。”陈阿茱轻轻拍着她的头,让她靠在她的肩头,言语带着疼惜,要她,可做不到这个地步,逼着心爱的人娶别人,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紫衣苦笑一声,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切肤之痛,宛如挖了她的心一般,她后悔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他满眼期待的问着她。
似乎只要有一点温情的回应就能击中他的心。
可她偏偏用熟练的演技冷漠的言语告诉他,“我们至始至终都是无缘无份罢了!”
她把他赶走了,是她,是她配不上他配不上他的痴心一片。
无缘无份,好一个无缘无份。
……
陈阿茱安抚了她的情绪,她能体会这种复杂的心情,就好像爱着一个人并非是想占有他,而是想成全他,成全他的幸福,成全他原本安安稳稳的人生。
等她从玄音司出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风儿也逐渐喧嚣,她站在门口,和子歌准备回到长乐坊中,今天可是耽误了许多事,不过,还好,那两个兄妹没有再缠着她了。
走进长乐坊,川芎走过来对着她着急道:“掌柜的,你可算是回来了,华容先生正要在后院死要活呢。”
“他在干嘛?”她一边淡定答一边着急往屋内里走,生怕在她手里,出了什么事。
这不一到后院,就看到华容正站在水池旁边,小八还在一旁劝阻他,
“先生,你先别跳,掌柜的知道的会生气的……”
陈阿茱立刻走了过去将华容的袖子狠狠往回一扯,又大声发火道:“华容,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你死了,还有谁能替你弟弟作证。”
华容一听是她的声音,立马跪在地上,头去草帽,魂不守舍,对着陈阿茱自责道:“掌柜的,对不起,是在下鲁莽,不该和别人置气,给长乐坊引来了官兵。”
陈阿茱深深看着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人是不是读书读多了,脑子秀逗了,这件事本就是她一手谋划,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一定是个傻子。
“快点起来吧,站好!”她命令道,见他不听,她直接恼怒冲他吼道:“再不起,就将你赶出长乐访!”
华容立马从地上起来,整理整理仪容,羞愧道:“不好意思,掌柜的,是华容一时冲动,想不开,日后不会再这样闹笑话了。”
“知道就好,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抓到背后的真凶,再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可以妄自菲薄!”她拍拍他的肩膀,深刻强调道,其实,华容是十分有勇气的,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他弟弟翻案,他弟弟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感到欣慰的。
………唉,处理好这么多琐事后,她也累的回房间了,可一打开门,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屋内对峙,杀气重重。
她惊讶道:“赫连烬?”
他的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她着急的跑过去,谁知他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他嘴角勾着笑意,一脸宠幸的看着她,问道:“怎么,小野猫,心疼啦?”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可是他的手就像铅一样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陈阿茱质问道。
川芎不知所以然的挥挥手,为自己解释,“我…我也不知道哈,不是我伤的,他一来便这样的。”
这可和她无关呀,上次他们就打了一架呢,这个人的武功可在她之上。
陈阿茱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满眼的担心,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脸上是完好无损,其他地方都渗着血迹。
她找来了一些金疮药,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幸好都是皮肉伤,再多一点,他的肌肉可就要被毁了。
他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喘着气儿,道:“快,你让她先出去,我有东西,给你看。”
她看着他的样子,她多少有些心疼,便叫川芎先行退下了。
人一走,她便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他只是看着她,虽然他一身的伤,可是他在这一刻觉得很值得。
“我…我…”他支支琅琅的说,突然他将温热的唇附在了她的嘴上,她惊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她向后一个猛退,直接退到了床沿边上,她指着他道:“你…你…”
见他突然生龙活虎着实把她吓了了一跳,她吞吞吐吐道:“你?你是骗我的?”
他苦笑道:“不是,是,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如火石般发着光的果子外观似玉,内里有血液般在流动,诡异而又神圣。
她惊讶的张开嘴,慢慢靠近了一点,她问:“这…这就是龙蛇胆!”
他点点头,将手中的龙蛇胆交到她手上,他说:“现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龙蛇胆就属于你了。”
她看着手中这颗如火的龙蛇胆,天下这么难求的灵药,居然现在就被她捧在手心里
她看着他,有点说不出话来,她激动道:“谢谢你,”
“傻瓜,说什么谢谢,我的东西也会是你的东西。”他靠近她,款款深情。
他本顺利无阻的回到南越跟父王求了龙蛇胆,可是再返回的路上,却意外遭遇北朝士兵的追击。
他死里逃生才侥幸逃脱,身上一身伤。还是忍不住前来将龙蛇胆带给她,博她一笑。
“你…你是为了拿到它才伤的?”她担心的问道。
“无事,这点小伤算什么,本小爷可是铁骨铮铮害男人。”他咬咬牙,对着她牵强的笑道,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寻来。
他躺在她怀里,脸上多了几点泪珠,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傻阿茱,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昭和世子愿意为了你死,我也愿意。”
“可是,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又能拿什么来还呢。”她再一次自责而又懊恼起来,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他疼惜道,不一会儿,他便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