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检查下伤口而已
“你够了啊!”荣浅是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她冷下脸,小米糍弱弱喊了声,“阿姨。”
荣浅扭头看她,嘴角又只好勾起,“阿姨没凶,就是被水呛到了。”
厉景呈双臂伸直往外游,想到荣浅的表情,他埋在水中的俊颜不由展开。
荣浅平复下心情,“小米糍,下次让你爸爸带你游泳吧,看你爸爸游得多好啊?”
“不要嘛,爸爸是男生,男女授受不亲。”
“……”
“阿姨,你是不是生气了?”这一招小米糍使起来最得心应手,她嘴唇蠕动,下巴下压四十五度角,这样抬起的眼神最具有杀伤力,看在别人眼中觉得她委屈极了,“你别生我的气。”
别说是心了,荣浅整个人都软了,“阿姨没生你气,小米糍最乖了。”
厉景呈游了圈后回到两人身侧,他只穿了条泳裤,起身时,水渍顺着锁骨往下淌,肌理分明的胸膛结实有力,小米糍摸了摸自己,“爸爸的内内比我还大。”
荣浅拉过她的手。“你累不累,要休息下吗?”
“不累。”
小米糍的目光还钉在自家老爸的胸前。
荣浅忙挡住女儿视线,厉景呈这会神清气爽,四肢有力,他没有游向扶梯,而是双手撑住池沿,猛地使劲后,颀长的身形跃出水面,两条腿轻轻一搭,人就上岸了。
最要命的是,他的裤沿就吊在臀部往下,荣浅被水花溅到后不悦地抬头,正好看到男人的沟壑,她脸蹭地爆红,厉景呈许是也意识到了,双手自然地提了提,将裤子穿回原位。
他上岸喝了两口果汁,又拿起另一杯后下水。
荣浅正跟小米糍说着蹬腿的要领,厉景呈游到两人跟前,将吸管凑到女儿嘴边。
小米糍就着喝了两口。
厉景呈又将吸管凑向荣浅。
她看也没看,“我不喝。”
吸管触碰到荣浅的嘴,痒痒的,她别开些,脸色在一点点下沉。
厉景呈将果汁杯放向池边,他抱起女儿,将救生圈整个套进去,“先练踢腿。”
荣浅见状,腿往旁边移,“我先去休息下。”
男人站到她身后,小米糍正在很努力训练的时候,她老爸做了件很丢脸的事。
厉景呈单手勾住荣浅的泳衣,往后一拉,视线从她背部望进去,由于泳衣是连体的,这一看,荣浅的胸衣以及挺巧臀部上的小内内都看得一清二楚。
荣浅反应过来时,忙压住领口,另一手往后去推厉景呈,“你!”
“我看看你背上的伤是不是完全好了。”
荣浅恼羞成怒,一掌挥去,被厉景呈轻巧地握在手里,“我怎么你了,你要打我?”
“我教女儿游泳,没想在这遇到流氓。”
“说谁流氓呢?”
荣浅摸了摸后背,泳衣本来能遮住的地方就不多,厉景呈脸上一本正经,“你的伤还没好透,为什么不绑着纱布?”
“好没好,我心里比你清楚。”
荣浅头发还是扎成马尾,尾端沉在水面上,一团散开,时不时撩拨着厉景呈的视线。
“你自己眼睛长在前面,怎么能看到后面的伤?”
她目光落向小米糍,见她正练着踢腿,荣浅这才看眼厉景呈,“谢谢关心。”
她想上岸休息会倒是真的,荣浅摸了摸颈间,状似检查下带子有没有松掉,其实是想确认下项链的位置。她转身朝扶手而去,手臂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住。
厉景呈手掌撩开她的泳衣裙摆,掌心贴着荣浅背部往上,她惊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荣浅缩着双肩,厉景呈的手一直到她颈间,横穿她整个后背,荣浅这才反应过来。
由于他的这个动作,荣浅的泳衣也往上跑,厉景呈垂眸看了眼,“蹭破的地方还有些红,别在水里待太久,上去吧。”
多么正人君子似的,厉景呈摸也摸够了,手收回去。
荣浅恨得牙根发痒,双手往他胸前使劲推去,她想将他一把推得远远的,最好摔得他七仰八叉才好。厉景呈拽住她的手臂,荣浅不管不顾推搡,一来二往,男人见状,干脆将她一把按怀里了。
要知道在泳池里,穿那点布料,其实就跟没穿似的。
况且厉景呈上身本来就没穿。
荣浅整个人扑在他身前,肌肤相触的瞬间,厉景呈真的把持不住了。
他双手要有动作,荣浅挣不开,“你松不松?”
“你咬我啊?”
这倒是个好主意,荣浅张开嘴一口咬在他胸前。
厉景呈痛得冷汗直冒,荣浅是真下了重力的,他不得不松手,垂眸一看,一圈牙印又红又肿,就在他敏感处。
荣浅盯着他胸前,知道厉景呈不会善罢甘休,她往后退步,干脆先发制人,一掌水花扑他脸上,厉景呈长臂一捞,手指扣住她纤细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拽。
荣浅哪是他的对手,但她这会长了心眼,荣浅扬声叫道“小米糍!”
女儿配合地扭过脑袋,“阿姨。”
厉景呈见状,赶忙松手,爪子只好藏到水底下去。
小米糍朝这边看着,荣浅心到这会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她朝小米糍招招手,“快,往这边游。”
女儿目标性十足,两个眼睛犹如放射光线似地射向这边,厉景呈那些小九九哪里还藏得住。
“阿姨,我来喽!”
荣浅忙退出危险圈,迎上前跟女儿在一起。
半晌后,荣浅觉得累了,这才上岸,擦拭下头发,厉景呈在泳池内教了会女儿,头一次下水,时间不宜太长。
换好衣服后出去,小米糍被厉景呈抱在怀里,她两手满足地搂住男人脖子,冲荣浅道,“阿姨,跟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这儿的甜点好好吃的。”
荣浅刚要拒绝,却忽然看到好几个拿着相机的人从远处过来,她忙从另一侧走廊避开。
与此同时,沈静曼和盛书兰也从右边廊子内过来,荣浅躲在转角处,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应该是记者。
厉景呈让小米糍趴在自己肩头,“你们怎么来了?”
沈静曼率先开口,“小米糍前天说要来这游泳,我和书兰恰好经过,就来看看。”
几名记者涌到跟前采访,“今天是带小米糍来游泳吗?”
“厉少,请问小米糍的真名是什么,方便透露吗?”
沈静曼将话接过去,“我孙女叫厉圣婕。”
外界本来对小米糍的生母就一直没有中断过猜测,这会听到这话,更是燃起浓浓兴致,“厉圣婕的圣,是盛小姐的盛吗?”
荣浅探出脑袋,厉景呈对这一幕相当反感,他压住其中一人的相机,“我不接受采访。”
说完,就挤出包围圈往外走。
沈静曼笑了笑,“书兰在我这,我一直拿她当女儿一样。”
这话,越发使得他们的猜测明朗化,原来这个陪在厉景呈身边的女人,真是小米糍的亲生妈妈。
荣浅藏在后面,名字,她当初也介意过,可厉青云的寓意分明又跟盛书兰扯不上关系,如今,这个名字,却成了厉景呈和盛书兰的合体。
荣浅多想走出去,说一声她才是小米糍的妈妈。
“厉夫人,既然小米糍的妈妈就跟你们在一起,可对外为什么总是隐瞒呢?”
沈静曼不否认,也不承认,真正的模棱两可,“我们厉家很低调,有些家事不愿摆在明面上。”
盛书兰杵在旁边,沈静曼让她一起过来,可她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记者,更没想到沈静曼会说这些话。
回到帝景。
厉景呈让保姆先带小米糍上楼,沈静曼还在和盛书兰说着话,刚进客厅,就看到厉景呈坐在沙发内。
“景呈。”
男人轻抬下眼帘,“自导自演的戏,你们唱得还挺来劲。”
盛书兰紧张地看她眼,沈静曼被儿子一语拆穿,也未觉得不妥。
“我只是告诉媒体我孙女的名字罢了。”
厉景呈一语不发,沈静曼知道他的脾气,“我明天就走行了吧?再也不在这碍着你的事。”
“书兰。”厉景呈的视线陡然落向盛书兰,她浑身一怔,急忙开口,“我真不知道,我……”
“明天,你跟妈一起回去吧。”
“什么?”出声的是沈静曼,“景呈,你什么意思?”
“小米糍有保姆照顾,你可以放心。”厉景呈这话是冲着盛书兰说的。
她难以置信睁大着双眸,她满心以为这几年的付出,哪怕换不来厉景呈的心,但也不至于被他这样赶出去啊。
沈静曼更是愤愤不平,“在荣浅离开的这三年,小米糍是书兰一手带大的,她没日没夜贴心地照顾,现在荣浅回来了,你就让书兰走?景呈,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没有良心,”厉景呈干脆说道,“书兰的付出,我都知道,但我没法许诺更多,她想要别的东西,我都能给她。”
“书兰,你不准走!”沈静曼一把扯过哭泣的盛书兰,“你必须留在这,不然厉家也不收你。”
“妈,你们这是做什么啊?”盛书兰恸哭,“我就这么招人厌吗?”
她挥开沈静曼的手,快步跑回了房间。
厉景呈拿起车钥匙,二话没说再次出了帝景。
来到风聆酒吧,孙佳麟在里头,厉景呈看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你倒真把自己当成这儿的老板了。”
“我顺手帮帮忙。”
“你就不怕霍少弦来这,恰好撞上吗?”
孙佳麟替厉景呈倒满酒,“他来不了几次,就算碰上,我是来喝酒的,怎么了?”
厉景呈搭起长腿,孙佳麟眼色微沉,看向厉景呈,“荣浅回来了。”
“嗯。”
“还带了个男孩。”
“是。”
“你的种吧?”
厉景呈朝他睨眼,“是我儿子。”
孙佳麟启唇,“你多好啊,儿子女儿都有了。”
“不过,你和莫希的事是怎么被荣浅撞上的?”
“她和你说了?”孙佳麟坐到厉景呈身侧,“你说她有没有跟霍少弦复合的可能?”
“滚蛋!”厉景呈脸色骤变,要不是朋友,一拳直接挥过去,“她敢。”
“那看来我只能想别的法子了。”孙佳麟仰头灌口酒。
“你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行了。”厉景呈出声警告。
“我要的是希子,我打你女人主意做什么,”孙佳麟撑着头,“你说我图什么啊,要钱有钱,自认长得也好,可看上个女人追这么几年却还是不肯离婚。”
厉景呈朝他看眼,“因为你还不够心狠不够果断,挨着吧。”
孙佳麟自嘲地摇摇头,可不是么,心狠手辣这种事他是万万用不到自己女人身上的。
沈静曼有意无意透露给媒体听的话,翌日便有了成效。
大篇幅的报道直指厉景呈和盛书兰,更有人截出小米糍参加《爸爸陪我玩儿》时,临行前喊得那声妈妈,这就说明,厉景呈的妻子就住在帝景,并不像外界传闻得那般说她抛夫弃子或者只是个代孕妈妈。
紧接着,厉景呈也被盯死了,走到哪都有记者跟踪。
他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曝光于人前,可自从参加节目火后,就连娱记都对他穷追不舍。
几天没跟荣浅联系上,厉景呈出公司后径自去拍卖行。
沈静曼的珠子还在荣浅那,他得去赎回来。
进入公司,厉景呈找到荣浅的办公室,他也算拍了几样大件,是拍卖行的贵宾,所以秘书将他引进去时并没多问什么。
来到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厉景呈伸手轻推,荣浅正在打电话,并没注意到这边。
“那也就是说,稳定了是吗?”
厉景呈看到荣浅侧脸肃然,她伸手扶了下前额,“钱不是问题,我网上查过,他这样的有可能能醒来,你们千万不能放弃。”
厉景呈模模糊糊听到些,什么醒来?
荣浅坐在办公椅内,一个转身,目光猛地触及到门外的身影,她吓得差点惊叫,但还是第一时间镇定下来,“谁!”
厉景呈干脆将门完全打开后走进去。
荣浅压下嗓音,“总之,尽全力,好了,就这样吧。”
她挂上电话,目光森然落向厉景呈,“你来做什么?”
男人双手往她办公桌沿一撑,“找你啊。”
荣浅拿过手边的文件翻开,头也不抬,“外面十有**埋伏着记者,你别来害我了。”
厉景呈听到这话便不乐意了,“我怎么害你了,你家有什么亲戚昏迷不醒么?”
她视线闪烁,不想被厉景呈揪着这个话题,荣浅抬头,手里文件重重一合,“厉景呈,你是不是从没打算过让小米糍认我?”
“荣浅,”他以此反问,“你还恨我吗?”
她视线被他攫住,仿佛施了魔法般不能移开,荣浅一只脚站在漩涡的边上,厉景呈潭底黑幽深邃,她稍有不注意就会跌落进去。
她从未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荣浅,你还恨着那个几年前将你生活全部撕毁的男人吗?
要说不恨,她自己都不信。
可要说恨,她为什么觉得那般无力?
还是她的生活已经被太多的事充斥着,当一件又一件你更加无法承受的事被强压在自己身上,抬头的瞬间,她才发现她举步维艰,背部的重力甚至令她头都回不了。
所以,渐渐地,她看不到身后发生过的那些事,她只能是向前走得。
厉景呈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荣浅目光别开,“厉景呈,当初取定厉圣婕这个名字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有深意吗?”
“你吃醋了。”
他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荣浅脸上依旧淡然,她再不是那个禁不住一两句话逗就泄了底的小姑娘,“我才是小米糍的妈妈,尽管我和你已经分开,但我看到她被别人认作女儿,我心里肯定不舒服。”
“你当初要不走的话,今日还会有这么一出吗?”
荣浅将文件夹放进抽屉内,“别逼着我又想起以前的事。”
男人举了举手,“好,好,”他伸手拉开椅子,“那我们谈谈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
这话把他说得多不正经似的,厉景呈掏出张支票,“这是我妈从你那拿到的钱,那珠子既然值不了这些钱,我把它赎回来。”
荣浅闻言,现在正是她缺钱的时候,她将抽屉打开,把沈静曼的那个锦盒推到厉景呈手边。
荣浅接过支票看眼,“还有事吗?”
“什么时候再教女儿游泳?”
荣浅想到厉景呈动手动脚的事,当即脸一沉,“我没空了。”
“小米糍回家后,就眼巴巴盼着下一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她牙关发痒,“厉景呈,你真是不要脸啊。”
男人拿着锦盒,在掌心内敲打两下,“是女儿想见你,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不想见她了?”
“这几天记者跟得紧,我可不想被卷进去。”
“事情很快就能解决掉,”厉景呈用锦盒敲了敲荣浅的笔记本电脑,“五点的时候,新闻就会出来,到时候你搜看看。”
“我不关心你的事。”
男人抬起腕表看眼时间,他待会还有事,只能先离开。
荣浅继续着工作,只是心里好像装了什么事,等到五点的时候,她手指不受控制敲向键盘,八卦新闻总是会传得这么快,网上关于小米糍名叫厉圣婕的新闻被一张出身证明上的名字给推翻。
原来,厉景呈给她办理户口时,并未用厉圣婕这个名字。
中间的圣换成了歆。
荣浅说不出的感觉,厉景呈当初没有用这个名字,自然也是觉得不妥,他却谁都没有告诉,荣浅那时一心要离开,肯定不会领他的情,至于厉家那边的人,厉景呈也懒得去知会。
她目光定定落在电脑屏幕上,想到男人潇洒转身时冲她勾起的那抹笑,荣浅不由展颜,收拾起东西准备下班。
刚走出公司,看到辆骚包的火红色跑车歇在停车场内,荣浅以为是某个女客户的,她掏出车钥匙走向自己的车。
“荣浅!”
一阵男声传到荣浅耳朵里,她扭头看去,跑车的车窗已然落下,露出孙佳麟那张脸。
荣浅心一沉,“你找我?”
“对,有些事要和你谈。”
荣浅猜到是什么,“我觉得没必要。”
“还是谈谈吧,还有你这几年怎么过得,我碰巧知道了些。”
荣浅落在车把上的手一顿,孙佳麟率先发动引擎,“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清净。”
她犹豫下后,最终驱车跟上。
孙佳麟的车停在一家咖啡馆前,荣浅停稳后跟过去。
她还要回家带颂颂,时间不多,“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孙佳麟点了两杯咖啡,这才切入正题,“我和希子的事,你知道了。”
“你们那么明目张胆,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但莫希有婚约在身,有丈夫有孩子。”
孙佳麟听得出荣浅话里的激动,“你还爱着霍少弦?”
“你们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佳麟轻笑下,“你难道不一样吗?你现在借着你手里的孩子接近厉景呈,难道不是为了跟他复合?”
“你找我出来,无非是让我闭嘴,不让我将你们的事告诉霍少弦,你何必兜这样大的圈子?”荣浅自己的事,还轮不到别人评头论足。
“你说得对,我希望你只管好你自己,别在霍少弦面前多嘴。”
服务员送上咖啡,荣浅一口没喝,她觉得好笑,“我若说了,你不是更有机会吗?”
孙佳麟脸色微变,他忽然拿出个牛皮袋丢到荣浅手边,“你自己看看。”
荣浅一怔,接过后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
是一叠照片。
荣浅面色微变,孙佳麟端详着她的脸,他起先觉得这小女人还是三年前那样,随便吓唬吓唬她几句就能让她闭口,如今从她眉宇间的沉稳及从容来看,并不好对付,所幸,他还有这杀手锏。
荣浅瞅着这些照片,孙佳麟轻啜口咖啡,“景呈是我朋友,可他却认定了颂颂是他儿子。”
荣浅将照片塞回牛皮袋内,“所以,你把跟他的交情当成生意来做?”
“这些照片,足够能证明那个男孩不是他的,荣浅,你这一招瞒天过海使得挺好的啊。”孙佳麟语气不善,好歹也为厉景呈喊冤,荣浅手指压着袋口,“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你们太过担忧了,你和莫希的事我不会告诉霍少弦。”
从她嘴里被霍少弦得知,那才是霍少弦最难以接受的吧。
孙佳麟手指捏着杯耳,荣浅将装照片的袋子塞进随身携带的包中。
“你说颂颂是景呈的孩子,究竟是想跟他重修旧好,还是想借此见到女儿?”
“那你这样威胁我,究竟是想让我不告诉霍少弦,让莫希一辈子离不了婚呢?还是你心甘情愿就爱当男小三?”
“你!”
荣浅抬头,目光同他直视,“我没什么把柄好藏得,不告诉霍少弦,是因为我自己不想,你大可以拿着这些照片去找厉景呈,我不怕的,你去问问他,我有没有跟他说过颂颂是他儿子。”
真他妈悲剧!
孙佳麟就差骂出口了,遇上这种女人,算他和他兄弟倒霉。
孙佳麟手指虚空朝她点了点,“有你的。”
荣浅坐在原位,“谢谢你请的咖啡。”
他再也坐不住了,径自起身,孙佳麟目光居高临下落向荣浅,“这些照片只是复印件,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荣浅望着他的身影大步出去,等孙佳麟的车驶出去后,她这才放下咖啡杯。
双手颤抖地拉开拉链,从里面将照片拿出来,这些东西,并不难弄到手,只要厉景呈有心去查一查的话,他也能发现。
荣浅手指抚过照片的边角,说不明的酸涩在眼眶内漾起,厉景呈那么笃定,是太过于相信他自己的直觉,还是太过于相信她呢?
起初,他还会怀疑颂颂的身份,想要做亲子鉴定。
后来,阴差阳错的几次之后,厉景呈已经是坚信不疑。
荣浅觉得她好像就行走在悬崖上,回头一看,没有后路,而前面又只有独木桥,不伸脚都不行。
她将照片塞回袋中,目光怔怔出神。
“你怎么在这?”
也不知坐了多久,陡然出现的男音令她猛地抬起头,厉景呈镌刻深邃的脸部线条在夕阳照射下发出血色的迷魅和动人,荣浅惊得手一抖。“你?”
她居然出神到连他走近都未察觉。
厉景呈视线自然下落,荣浅意识到她的照片还放在桌上。
她吓得手一抖,整杯深褐色的咖啡就这么泼洒在牛皮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