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曾亦低头,玩弄着手中的瑞士军刀,垂下的侧颜,邪魅异常。
钟越看在眼里,震惊于,一张相同的精致的面庞,却能先后摆出反差极大的表情,也真是诡异异常。
钟越没有讲话,呆望着曾亦手中的瑞士军刀。
“你走吧。”曾亦望了钟越一眼,旋即藏好那把瑞士军刀,“你一个鬼,我们以后也不会见面,就这样吧,我要休息了。”
听到这句话,钟越就不忿了,鬼怎么了?
干什么总瞧不起鬼!
钟越往床上一坐,虽然用了很大的力气,床面也只是塌陷了一点点,但气势仍旧不输,“我不走,外面下雨,而且,我很饿!”
曾亦从小到大都能看见鬼,从刚开始的十分害怕,到如今的淡定如常,可以说,是阅鬼无数。
但像今日这么厚脸皮的鬼,也还是第一次见,不觉眉头微挑,“我这有伞,送你。”
“不行,我还很饿,我要吃蛋糕!”
钟越突然想起来,在地上的袋子里,发现有一个蛋糕盒。
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装的是蛋糕,而钟越,可是最喜欢吃甜食了。
曾亦还真没遇到过,这么没皮没脸的鬼,哑然失笑,“那你想怎样?”
钟越旋即指了指地上的袋子,“我看见那里有一个蛋糕。”
还真是大言不惭,直接要。
曾亦竟突然羡慕起这只鬼,还真是想怎么样就怎样啊,不像自己......
忽然自嘲般的一笑,“那这样的话,蛋糕就送你了,我去别的地方休息。”
钟越猛地蹦起,“哎~你不能走!”
“为什么?”曾亦不明。
钟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力气太弱,拿不出来。”
刚才钟越翻袋子,可都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微微瞥见一点,袋子里的东西。
曾亦不禁轻笑,原来是个奇弱无比的鬼,但还想吃蛋糕......
“行,我帮你拿。”
曾亦转身拿出蛋糕盒,又把蛋糕取出来,摆在桌上。
钟越满脸的期待,却在蛋糕上望见了一行字:祝曾亦18岁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那你怎么不吃啊?”
其实钟越想问的是,怎么过生日只有你一个人,而且还在这个时候伤害自己。
许是看到了钟越微微暗淡的眼神,曾亦顿了顿,说道:“我没有胃口。”
曾亦说完,便切开蛋糕,将一小份蛋糕摆在盘子里,放在钟越面前,“可以吃了。”
看着曾亦一直彬彬有礼的态度和行动,钟越本来是想安慰来着,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尤其在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挺尴尬的。
呆滞了一秒,钟越伸手拿叉子,但这个让人生气的右手,居然连个小叉子都拿不动。
钟越生气,又饿得慌,只好拿舌头去添,可实在太不方便了。
站在一旁的曾亦,被逗得有点不知所措。
暗自问道:这究竟是只什么鬼?
见对方似乎在取笑自己,钟越更加生气,“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来喂我!”
“我?”曾亦指了指自己,看了看周围,“要不我给你个吸管,喝点水算了。”
“我就要吃蛋糕!”钟越猛烈的叫嚣着。
曾亦看着钟越满嘴,满鼻子都是蹭的奶油,竟答应了下来,拿着叉子开始喂钟越,暗笑第一次遇见一个男鬼,居然这么爱吃蛋糕。
钟越吃得满心欢喜,看着对面的曾亦,更是满眼充满了小星星。
该怎么感谢这位,喜欢伤害自己,却照亮别人的大帅哥呢?
忽然,
钟越凑近曾亦的脸庞,二人有一秒的对视。
随即,钟越轻触他的唇角,停留片刻,问道:
“甜吗?”
说完,还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自问自答,
“真甜!”
对面的曾亦,瞬间呆滞......
他从没有和鬼做过这种事情!
这个男鬼,想干什么?!
曾亦立刻起身跳走,喊道,“吃完赶紧走!”
砰,
一声关门的声音。
卧室只剩钟越一人。
What?
钟越纳闷,他跑这么快干嘛,就像撞鬼了似的。
但钟越还来不及细想,肚子就像打仗似的,瞬间难受的要死。
“6666,我是怎么了,肚子好疼啊!”钟越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6666异常坦诚,
【小仙女,忘记告诉你了,你现在等级太低,不能随便吃人间的东西,否则会被身体当成毒物,排出体外。】
“你特喵的也就是说,本小姐拉肚子了?!”钟越青筋暴起。
【是哒~】
钟越恨恨的对心机6比了一个中指,“你特喵是不是故意坑我!还有曾亦能看见鬼,你也没告诉我!”
【额~我好想又给忘了,小仙女~】
“又忘了......我锤死你个奶奶球,你特喵就是消极怠工!”
扣钱,必须扣钱!
【......】
心机6还想辩解,但钟越可是等不及了,着急的抱着肚子,就往卫生间蹦。
等到钟越终于身心舒畅之后,站起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曾亦会匆匆的逃走,他肯定把自己当成一个变、态、鬼了!
不行,要找倒霉蛋解释清楚,可不能让他对自己有刻板意见。
钟越费了半天劲,才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刚一出门,就是个旋转楼梯,幸好钟越及时刹车,不然差点就滚了下去。
钟越蹦跶到一楼的大厅中央,远远望见曾亦和曾明,站在一起。
仅是隔着一段距离,钟越就能感受到曾鸣身上的怒气,而站在他对面的曾亦,只是微微低着头。不管对面的人说什么,他都是轻轻微笑的样子。
钟越穿过过来过去的佣人,悄悄站在曾亦斜侧。
只听曾明指着曾亦,暗含怒气,“刚才电话里,我是怎么说的,你的生日会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时间。”
“嗯,我记住了,爸爸。”曾亦微微颔首,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那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走!”曾鸣随手一挥,旋即转过身,表情十分厌烦。
曾亦仍是微微点头,无波无澜的脸庞,就像刚才只是发生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唯有那一双紧抿的薄唇,似乎暗含一丝微波。
钟越跟在曾亦身后,想要拉住他的手。
可刚蹦跶一下,钟越忽觉肩上,搭了一只手。
钟越猛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