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翼为改变兰考风貌,准备组织村民兴修水利,治理黄沙可之仇。昌翼让师爷柳鑫海和小赫贴告示,通知周围百姓报名。
第一日,柳鑫海和小赫守了几乎一日,就来了寥寥数人,这可急坏了昌翼。
昌翼对柳鑫海言道:“治理黄沙乃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为何百姓才来数人?莫不是你们没有向百姓讲明?”柳鑫海答道:“大人冤枉我,自从接到大人命令后,我不敢懈怠,夜以继日将布告文书分发各村各户闻知了”。昌翼回道:“那为何老百姓如此抵触?”柳鑫海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
昌翼见柳鑫海如此行色,便一眼看出了此事定有隐情,言道:“师爷不必藏着掖着,有什么直说无妨,师爷不必拘谨,今日就当与我唠唠家常,师爷应当知无不言才是,也好让我这个外来户能详细了解一下兰考的民生民情”。柳鑫海见昌翼如此客气,心里便回道:“袁大人,折煞小人,袁大人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就是了,小人无不照办”。昌翼回道:“我初来乍到贵地,人生地不熟,以后还需多多仰仗先生扶持和帮衬,我将不甚感激,也希望兰考百姓能和我们同心协力,精诚合作治理黄沙”。柳鑫海答道:“袁大人,实在太客气了,实不相瞒,小人已在兰考15年之久了,迎来送往了多少县太爷,可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只顾自己快活,全然不顾老百姓死活,唯有袁大人一人是真心为民请命,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谋福祉的,袁大人正义凛然,公正无私,令小人佩服”。昌翼回道:“先生谬赞了,我愧不敢当,初到兰考,还未给老百姓做一分一毫,实在是汗颜”。柳鑫海回道:“大人为官清正,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日有幸与大人谋事,小人实在是荣幸之至”。昌翼回道:“我只是做了一点小事,不值得一提,何况为官者理应一心为民,岂能中饱私囊?”柳鑫海回道:“袁大人所言极是,小人唯大人之命是从”。
昌翼言道:“那就请先生,不吝赐教,我必将洗耳恭听先生教诲”。柳鑫海回道:“赐教不敢当,我不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亦不敢在大人面前造次”。昌翼回道:“先生能在兰考耕耘15载,想必先生必有过人之处,何况三人行必有我师,还望先生能够不吝赐教,我将感激不尽”。柳鑫海见昌翼态度如此诚恳,自己再若藏着掖着,就有点不近人情了。柳鑫海觉得自己应该和盘拖出,便回道:“那小人就直言不讳了,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大人海涵”。昌翼回道:“先生请讲”。柳鑫海回道:“都怪以前在任县官他们大肆宣扬治理黄沙,可他们确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们假借此事,加大赋税,令百姓苦不堪言,而他们从中得利,中饱私囊,长此以往,百姓便对为官者深恶痛绝,更对治理黄沙之事百般抵触,甚至谈官色变,故而才会出现今日之景”。昌翼闻言大怒,拍案而起道:“都是这些蛇鼠一窝的垃圾,他们读圣贤之书,本应行光明大道,谁知他们竟行坑蒙拐骗之道,令百姓本不富裕的生活变得更加雪上加霜,他们简直禽兽不如。他们既食君禄,当尽君事,可他们不但不替君王分忧,还伺机蠢蠢欲动,待价而沽,他们不忠不义,就该千刀万剐”。
柳鑫海问道:“那以大人之言,我们该当如何?才能脱困”。昌翼回道:“此事错在为官者,与百姓无关。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应该由我们出面向百姓解释,祈求他们的宽恕”。柳鑫海回道:“此事已经根深蒂固,且错综复杂,恐难以解决,何况老百姓未必会领情”。昌翼答道:“只要我们情真意切,据实而讲,他们定会宽恕的,再过几日,你就随我一村一村向老百姓解释”。柳鑫海回道:“此事交与小人即可,不需袁大人亲力亲为”。昌翼回道:“先生盛情,昌翼心领了,只是此事非同寻常,还治理黄沙亦是刻不容缓,还是我亲自去,劳烦先生只需为我就是了”。柳鑫海答道:“谨遵大人令”。
李存勖召崔德璋进宫,崔德璋不明就里,糊里糊涂就跟着张承宪进了皇宫,崔德璋问道:“敢问张总管可知陛下召在下有何事?”张承宪回道:“主子的事,我当奴才的怎么敢过问?岂不是僭越吗?要仗责充军流放的”。崔德璋回道:“在下明白”。张承宪回道:“崔大人进去便知,崔大人请”。崔德璋回道:“有劳张总管了”。
崔德璋心里忐忑不安,心想莫不是他和梦雅私会之事,今日是问罪的。崔德璋越想越心惊胆战,惴惴不安进入了御书房。
崔德璋见李存勖正在看着什么?崔德璋立马跪下言道:“臣拜见陛下”。李存勖闻言,回道:“爱卿快快免礼”。崔德璋回道:“谢陛下”。
李存勖问道:“爱卿跟朕多少年呢?”崔德璋回道:“臣自八岁起就跟着陛下,如今已17载了”。李存勖感叹道:“真是时光如梭啊!当初朕初见你之时,你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崔德璋回道:“臣不才,全仰仗陛下栽培之恩”。李存勖回道:“这15载,朕对你如何?”崔德璋回道:“陛下养育之恩和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李存勖回道:“朕说这些不是让你报答,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望爱卿不要放在心上”。崔德璋回道:“陛下对臣之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臣即使粉身碎骨,也难以未报”。李存勖回道:“爱卿言重显赫无比,爱卿是哪里人氏?”崔德璋回道:“祖上是清河崔氏”。李存勖闻言大惊道:“那可是五姓七望的世族大家,高官累世不断,名贤辈出,门第高华,”。崔德璋回道:“那都是祖上的荣耀,臣已家道中落,多亏陛下扶持,不然生活都难以为继”。李存勖回道:“那你可识得崔胤?”崔德璋回道:“实不相瞒,那是家父”。李存勖回道:“原来是崔宰相的公子,有你乃父当年的风采,怪不得如此气宇轩昂,非同凡响”。崔德璋回道:“陛下谬赞了,臣之能恐不及家父万分之一”。李存勖回道:“爱卿不必自谦,虎父无犬子,爱卿虽不及崔宰相位及中枢,但你也是风云赫赫的大将军,跟随朕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崔德璋回道:“臣不敢居功,都是陛下知人善用”。李存勖回道:“那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起崔宰相是你令尊呢?”崔德璋回道:“家父遭朱温迫害,臣心如死灰,伤心欲绝,故而不愿多提起父亲”。李存勖回道:“现在你大仇已得报,往后爱卿再不用暗自神伤了”。崔德璋回道:“多谢陛下宽慰臣”。李存勖说道:“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朕这有清河崔氏一套,朕将它送与你”。崔德璋回道:“臣诚惶诚恐,不敢收陛下如此贵重的礼物”。李存勖回道:“这本是你们清河崔氏的东西,今日也算物归原主了,爱卿你不可推脱”。崔德璋答道:“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存勖言道:“爱卿不必多礼,朕也有一事相托爱卿”。崔德璋回道:“请陛下示下,臣必将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李存勖回道:“爱卿言重了,朕只需爱卿为朕做一回迎亲大使”。崔德璋闻言,惊恐不安,连忙回道“臣恐不能胜任此职,有悖陛下所托,请陛下收回成命,另寻他人”。李存勖说道:“朕记得上次就跟你提过,你也是如今日这般推三阻四,你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爱卿尽可明言,朕自会酌情定夺”。崔德璋回道:“臣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臣乃一粗人,不懂礼法之事,亦对迎亲之事一窍不通,恐有违陛下圣意”。李存勖说道:“礼法之事不需爱卿费心,自有礼部尚书在旁襄助与你,你只需带兵负责安全即可”。崔德璋无颜面对袁梦雅,心里有愧,还在犹豫不决,李存勖便说道:“爱卿还有为难之事?尽可直言”。崔德璋见自己躲避不了,只能勉强答应了,回道:“臣谨遵陛下圣谕”。
李存勖笑着说道:“这才对了嘛,爱卿可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不提朕分忧,天下还有谁人可替朕分忧?”崔德璋回道:“臣自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存勖回道:“有爱卿这等正直忠义之人辅佐朕,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大唐江山也可以永固”。崔德璋回道:“臣诚惶诚恐,恐难以担得起陛下的美誉”。李存勖说道:“爱卿对朕的忠心可昭日月,朕心中也有数,你跪安吧“。崔德璋回道:“臣告退”。
崔德璋走后,张承宪从后面出来,说道:“陛下,您怎可将迎亲之事交与崔德璋呢?”李存勖回道:“有何不妥吗?难道你是在公然质疑朕的决断吗?”李存勖之言吓得张承宪瑟瑟发抖,赶紧跪下说道:“老奴万万不敢,只是先前探子来报,他说…”。李存勖问道:“探子所报何事?”张承宪回道:“请陛下稍等片刻,老奴即刻宣探子进御书房,让他当面与陛下禀报”。李存勖问道:“何事?竟然搞得如此神秘?”张承宪回道:“待他前来,陛下一问便知”。李存勖迫不及待回道:“快宣”。张承宪答道:“是”。
张承宪大声喊道:“陛下有旨,宣李德庆进殿”。不一会,只见李德庆进来,跪倒在地,喊道:“小人拜见陛下”。李存勖回道:“起来回话”。李德庆答道:“.谢陛下”。李存勖问道:“你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非要当面禀报与朕”。李德庆回道:“启禀陛下,小人日以继日监视崔将军府,功夫不负有心人,昨晚看见袁梦雅三更时分偷偷摸摸进了崔府”。李存勖闻言大怒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监视朕的爱将”。李德庆见李存勖大发雷霆,急忙跪地求饶,回道:“小人死罪,小人死罪”。李存勖问道:“到底是何人让你监视崔府的?”李德庆支支吾吾不敢应答。
李存勖顷刻间明白了,李德庆应该是受张承宪指使的,李存勖言道:“此事定与张总管有关吧!”张承宪回道:“老奴我一无所知啊!”李存勖大怒道:“你是捶着明白装糊涂啊!没有你暗中为他撑腰,替他谋划,就凭他一卑贱之人,也敢擅自监视朝廷重臣”。张承宪回道:“老奴真的不知”。李存勖大怒道:“你背着朕做了多少龌龊之事,你真以为朕老糊涂了,还是你自以为是,真以为凭你那点伎俩就能瞒天过海,掩人耳目,你真的是痴人说梦”。
张承宪见状,立即跪倒在地,向李存勖求饶,回道:“陛下,老奴一时糊涂,才做此越轨之事,请陛下饶命”。李存勖大怒道:“你只是朕的一条狗,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自作主张,监视朕的爱妃,你罪无可恕”。张承宪回道:“老奴万万不敢,只因崔德璋对陛下不满,常怀有二心,老奴恐他图谋不轨,故而才自作主张监视崔府的”。李存勖言道:“你说崔德璋意图图谋不轨,你可有真凭实据?”张承宪唯唯诺诺回道:“老奴我暂时没有”。李存勖怒不可遏道:“既然没有,你就凭扑风捉影,道听途说,就敢监视朝廷重臣,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张承宪回道:“老奴,知罪了,但崔德璋居心叵测,不可不防啊!陛下”。李存勖回道:“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岂能让你一家奴教朕做事?朕的旨意岂容你置喙?给朕拖出去斩了”。侍卫应声而到,张承宪连忙哭诉道:“求陛下看在老奴忠心为主的份上,就饶奴才一条贱命吧”。
李存勖思索了一会,回道:“朕就看在你昔日还算对朕兢兢业业的份上,这次姑且饶恕与你,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张承宪答道:“您就是再给奴才十个胆,奴才也再也不敢了”。李存勖说道:“但你今日给朕记住了,你永远都是朕的一条狗,别再痴心妄想了,没有朕的旨意,你就给朕老老实实的”。张承宪回道:“奴才知错了”。李存勖回道:“你先退下吧”。张承宪答道:“奴才告退”。
张承宪退后,李存勖立马喊道:“来人”。小顺子马上回道:“奴才在”。李存勖言道:“你立即派人监视崔德璋,张承宪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有图谋不轨之处,立马来报”。小顺子答道:“奴才遵命”。
张承宪边走边对李德庆说道:“你给我继续监视崔府,务必日日夜夜监视,决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如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告知我”。李德庆回道:“小人不敢,私自监视大将军乃死罪,何况陛下刚才已经三令五申了,不准我们见识”。张承宪大怒道:“连你也敢违抗咱家的命令不成?让你监视,你就继续监视,废什么话?”李德庆答道:“小人不敢违抗张总管,只是圣命不可违”。张承宪说道:“你真的是蠢笨如牛啊!此事暗中进行,陛下岂能发现?”李德庆回道:“小人知道了,小人一定死死盯住崔德璋”。张承宪回道:“你定要亲力亲为,这回务必给咱家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到时铁证如山,纵使崔德璋有三头六臂,我看他如何诡辩?如何脱身?”李德庆答道:“小人定不辱张大人所托”。张承宪回道:“此事若办成,咱家重重有赏,快去吧”。李德庆回道:“小人告退”。